漢子突然暴起,想要一斧子殺死陳江河。
卻不料陳江河早有防備,擡手就抓住了漢子的手腕,使得這一斧子沒能落在陳江河的脖子上。
從一開始。
陳江河就覺察到漢子不對勁,對方的悲傷是裝出來的,眸子深處隐藏着一抹怨毒與殺機,這逃不過陳江河的雙眼。
為了弄清楚漢子想要做什麼,陳江河假意配合,并沒有第一時間揭穿。
沒想到竟是為了殺自己。
“給我松手,我要殺了你!
你殺死了小黑,還殺死了他的老婆孩子,我與你不共戴天!
”漢子張嘴咆哮,怒目圓瞪。
陳江河手腕發力,一巴掌将漢子擊飛。
漢子倒飛出去摔斷了幾棵樹木,嘴裡更是吐出幾口鮮血。
即使如此。
這名漢子依然在用怨毒的目光盯着陳江河,看樣子非要殺死陳江河不可,陳江河蹙眉問道:“這麼說來,那頭大黑牛是你的寵物?
既然是你的寵物,你就應該知道這頭大黑牛濫殺無辜,如今死在我的手裡并不算無辜。
”
“我不管,我就要殺死你,讓你為我的小黑陪葬!
”漢子舉斧殺來,無論如何都要殺死陳江河。
直到這時。
陳江河才發現漢子實力不弱,竟隐隐達到宗師的地步。
有點意思……
面對漢子的砍殺,陳江河腳步靈活,瞬間便躲了過去。
反觀這名漢子,始終沒辦法碰到陳江河,讓他内心變得愈發急躁。
一番交手過後。
陳江河摸清楚漢子的虛實,對方的實力應該在A級巅峰,隻差一步就能邁入宗師之列,實力與大黑牛相仿。
沒什麼好說的,陳江河再次一巴掌擊中漢子的胸膛,緊接着釋放出一道内氣,擊穿他的小腹,攪碎漢子的丹田。
漢子臉色變得慘白,随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你把我的丹田廢了?
”漢子失聲驚叫。
滿臉驚恐叫道:“畜生,你把我的丹田還給我,否則我師父他老人家不會放過你!
到時候我會讓我師父廢掉你的丹田,斬斷你的四肢,讓你成為人彘!
!
!
”
“說完了?
”陳江河打斷他的話。
“你若是還敢在我面前大聲嚷嚷,我現在就殺了你。
不對,我先斬斷你的四肢,讓你成為隻能蠕動的人彘。
”
陳江河的話讓漢子毛骨悚然,立刻閉上嘴巴不敢再多說。
“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否則我就按照剛才所說的去做。
”陳江河淡淡說道。
漢子臉色慘白。
“大黑牛是你養的?
你可知道這頭大黑牛殺了多少人?
”陳江河問道。
漢子胸腔裡的怒火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驚恐,他意識到眼前的青年分明是一位絕頂宗師,并不是任他揉捏的阿貓阿狗。
這就有些恐怖了。
要知道陳江河看上去不足三十,所以他的天賦放眼整個武道界也相當可怕。
漢子咬咬牙說道:“我不知道,是它自己要跑去殺人,與我沒有關系。
”
嗡!
陳江河身後的長劍出鞘,在空中轉了幾圈後落入陳江河的手中,這一幕讓漢子瞳孔猛地縮了縮。
隻見陳江河說道:“忘了跟你說,我這個人不喜歡聽别人撒謊,你若是讓我失去耐心,後果自負。
”
漢子渾身哆嗦,咬咬牙後硬着頭皮說道:“我真不知道它殺過多少人,但據我估測應該不在三位數之下。
”
陳江河繼續面無表情問道:“剛才你提到你的師父,我想知道你師父到底是何許人也,如今身在何方?
”
漢子明顯有些猶豫。
陳江河把玩着手中長劍,劍身上閃爍着寒芒,令這名漢子意識到自己如果不說真話,陳江河一定會殺死他。
無奈之下。
漢子隻能和盤托出。
原來。
漢子并不知道他的師父是誰,準确的說是并沒有見過他師父的真正面容,隻知道他師父是安南洪主觀的觀主。
而洪主觀距離莽牛山并不遠,僅有四五十公裡。
至于這頭黑牛,主要是洪主觀觀主贈送給漢子的寵物,用這位觀主的話來說,大黑牛可以充當漢子的血食,等到時機合适,漢子隻要吸收大黑牛的血肉精華就能成為宗師。
換句話來說——
陳江河斷了漢子的宗師之路,所以漢子才會如此生氣。
這些話讓陳江河直皺眉頭,這不就是血魔中的邪惡行徑麼?
不出意料的話,這名漢子身上肯定也背着許多條人命。
在陳江河的逼問下,漢子承認了自己做過的事情,正如陳江河所想那般,眼前的漢子确實是血魔宗弟子。
而那位洪主觀的觀主,不出意外就是血魔宗的長老。
事情變得清晰明朗。
陳江河不禁歎了口氣,到頭來竟然又與血魔宗有關,這個宗門真是沒完沒了了。
他搖搖頭後繼續看向漢子,“那你知不知道,大黑牛巢穴裡的三顆石頭是什麼來曆?
”
漢子搖頭表示不知。
不過他還說道:“那是師父給小黑的東西,據說這東西能夠讓動物産生如人類一樣的意識,對我們人類則沒有用處。
”
陳江河陷入沉思。
如此說來,那位洪主觀的觀主手上應該還有五色石,看來自己必須走一趟安南,将這名血魔宗長老斬殺,并且奪取他手中的五色石。
“好漢饒命,我真不知道這是犯法的,求求你給我一個機會,我保證以後重新做人!
”漢子跪在地上求饒,陳江河斜睨了眼後說道:“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承擔後果,沒有人能夠例外。
”
漢子臉色變得慘白。
任憑他苦苦哀求,陳江河都不為所動。
陳江河并沒有直接殺死他,隻是将他擊昏帶下山,同時給昆侖南部緻電,讓他們派人過來處理這起事件。
夜裡。
昆侖南部的人抵達莽牛山腳下的村莊。
二人一男一女,看起來頗為年輕。
而且二人實力都在B級,畢竟如陳江河這樣的存在可謂鳳毛麟角,二人的實力在正常範圍内。
年輕女人看見陳江河之時露出尊敬的表情,“陳宗師,很高興能見到您,您就是我們這些年輕人的榜樣。
不得不說,您比我想象中還要年輕一些呢。
”
“僥幸罷了,沒什麼值得驕傲的。
”陳江河淡淡說道。
女人臉上的激動沒有消退,反而變得更加狂熱,“陳宗師這般謙虛,倒是讓我們這些人有些羞愧難耐了。
”
“對了。
”
“忘了跟陳宗師自我介紹,我是昆侖南部的白楊,旁邊這位是我的未婚夫覃十九。
覃十九,還不快見過陳宗師?
”
白楊口中的覃十九是個樣貌英俊的青年,隻不過覃十九并不是很情願向陳江河問候,在被白楊催促幾次之後才不情不願開口問候。
陳江河并未細究。
其實他能理解覃十九的心思,無非是覺得自己的妻子對陳江河過于熱情,再加上陳江河與覃十九存在着明顯的實力與地位差距,不免讓覃十九多想。
“坐下來說吧。
”陳江河微笑。
待到二人入座,陳江河才把五花大綁的漢子提上來,扔在二人面前。
白楊皺眉道:“陳宗師,這就是那個禍害莽牛山的罪魁禍首嗎?
此人看起來憨厚老實,不像是會做那些事情的人。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差點讓他逃走了。
”
二人已經從陳江河這兒得知漢子的來曆。
不過覃十九卻語出驚人,“會不會抓錯人了?
”
白楊一下子急了,趕緊擰了把覃十九的胳膊,“覃十九,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呢,陳宗師怎麼可能會犯這麼低級的失誤。
而且這個人已經把所有事情都招了,人證物證俱全,怎麼能說抓錯了呢?
”
“你快些給陳先生道歉。
”
覃十九倔得跟一頭牛似的,沒有向陳江河低頭,更沒有認錯。
甚至還說道:“我隻是這麼随口一說罷了,你沒必要這麼緊張。
”
白楊欲言又止。
覃十九擡手讓白楊先别說話,而後繼續說道:“白楊,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當初我們昆侖南部組建的時候就曾派人來莽牛山調查事情真相,但我們幾乎把整座莽牛山翻了個遍都沒有找到所謂牛妖的下落。
我沒記錯的話陳宗師僅僅上山半日吧,就這麼輕松抓到了罪魁禍首,實在是令人感到疑惑。
”
“陳宗師,我隻是實話實說,還請您莫要見怪。
”覃十九輕描淡寫說道,陳江河聞言樂了,不過他懶得跟覃十九計較,在他看來覃十九就是一個孩子罷了。
“你如果不相信,明日可上山看看牛妖的屍體,便可證明我沒有撒謊。
”陳江河淡淡說道,這令白楊松了口氣,幸好陳宗師沒有跟覃十九斤斤計較,否則她夾在中間說什麼都不管用。
覃十九悶哼,沒再多說。
陳江河卻抓住覃十九方才說話的重點,遲疑道:“你剛才說昆侖南部曾經組織人馬搜索莽牛山?
”
一旁的白楊立馬應道:“是的,而且不止一次,總共組織了三次。
這三次我都與覃十九參與其中,确實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迹。
”
陳江河點點頭。
難怪覃十九不相信,确實有他的道理。
“那你們可知安南的洪主觀?
”
“據已有信息可知,無論是牛妖還是這個殺人如麻的漢子,都是洪主觀觀主的手筆。
”
二人聽見洪主觀之名時臉色微微有些變化。
白楊語氣凝重。
“陳宗師,您确定是洪主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