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芊芊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陳江河亦不甘示弱,笑眯眯說道:“随時奉陪,不過我覺得你最好不要這麼嚣張,否則會給你們韓家帶來麻煩。
”
許鳳青當即喝道:“住口,東海韓家輪得到你來指指點點麼?
芊芊,别管這個瘋子,我們快走。
”
“這種人遲早會有上天來收他。
”
韓芊芊沒有再說什麼,深深看了眼陳江河之後轉身離開宴會廳,令這場風波歸于平息。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韓芊芊畢竟是東海韓家的公主,誰敢忤逆?
江城濤也是如此。
直到韓芊芊徹底離開之後,他才回過神來,走到江愁眠面前打量着自己的女兒。
“爸,您怎麼了?
”江愁眠疑惑。
江城濤也很疑惑地說道:“我在看我的女兒,你啥時候跟張總搭上了這層關系,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
江愁眠搖搖頭,“别說您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
“我想……”
“應該是跟江河認識吧?
”
江城濤想到什麼,露出恍然之色,“也對,我怎麼把他給忘了。
”
随後。
他樂呵呵地笑道:“這種感覺真不錯,我女兒馬上将會成為千億集團的執掌者,哈哈。
”
父女二人還在談話,就有源源不斷的賓客主動上前敬酒。
這些人都明白一點——
今晚過後,江愁眠将會成為長三角地區最具有權勢的女人,趁現在跟她打好關系是最合适的選擇。
江愁眠原本還想問陳江河這是怎麼回事,無奈已經被熱情的賓客包圍,隻能一一應付。
在江愁眠疲于應付賓客之時,張千鶴已經和杜鵑來到酒店的會議室内,等待江愁眠生日宴結束。
一路上,杜鵑都欲言又止。
張千鶴看着這個女人說道:“杜鵑,你是不是覺得我做得有些過火了?
”
杜鵑難得的沒有附和張千鶴的話,而是選擇了沉默。
張千鶴知道杜鵑在想什麼,收回目光說道:“我已經為你設立了信托基金,就算你日後什麼都不做,也能夠定時獲得一大筆錢,足夠你将來榮華富貴了。
”
“張總,我想為你守住家業,守住張家的榮光。
”杜鵑看着張千鶴說道。
能夠成為張千鶴的心腹,杜鵑又怎麼可能沒有點野心?
之前她一直認為張千鶴會把集團交給張小樓打理,那樣一來杜鵑就能夠憑借自己與張千鶴這層關系在背後垂簾聽政,而現在張千鶴居然讓江愁眠這個丫頭來打理張家的千億資産。
看見張千鶴沒有開口,杜鵑遲疑片刻後問道:“張總,您是信不過我,對麼?
”
“我對張總忠心耿耿,絕對沒有二心。
”
張千鶴詫異地看向杜鵑,挑了挑眉毛後說道:“杜鵑,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你怎麼會突然想到這些,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麼?
”
杜鵑答道:“我隻是不相信外人,害怕張家的基業會被外人吞掉。
”
“陳江河不是外人,是我信得過的人。
”張千鶴說道。
杜鵑還想說些什麼。
張千鶴臉色已經沒有任何表情,語氣甚至也變得冷漠,“此事是經過我深思熟慮才做的決定,希望你不要讓我為難。
杜鵑,我信得過你,但這不是你要挾我的資本。
”
杜鵑心髒一顫。
她的心思果然被張千鶴看穿,若是再糾纏下去,恐怕會惹怒張千鶴,到時候也将一地雞毛。
“張總,我明白了。
”杜鵑說道。
這些年來杜鵑一直陪伴在張千鶴身旁,越是接近權力越是會産生自己已經掌握權力的錯覺,所以才會讓她産生這種不該有的念頭。
客觀而言,張千鶴對自己已經仁至義盡。
張千鶴又說道:“如果來日我走了的話,希望你也能夠全力輔佐江愁眠,拜托了。
”
杜鵑定了定神,颔首說道:“請張總放心,我不會辜負你的厚望。
”
一個小時過去。
江愁眠終于忙完與賓客的應酬,幾乎讓她累得虛脫。
因為這些賓客過于熱情,直接上來就跟江愁眠談合作,江愁眠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隻能跟這些老油條來回拉扯。
生日宴結束,江城濤嘴巴笑得合不攏。
這些賓客除了巴結江愁眠之外,還主動上前讨好江城濤和丁佩琴,令江城濤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爸媽,你們先回去吧,我要過去見一見張總。
”江愁眠說道。
江城濤紅光滿面說道:“你一定要好好跟張總說,能夠被張總欣賞是咱們江家的福分。
”
丁佩琴白了眼江城濤,拉着女兒的手說道:“你别聽你爸胡說八道,如果你覺得壓力太大的話,就不要接這門差事。
我總覺得天上不會掉餡餅,有多大能力就做多大的事情,不要太勉強自己,明白嗎?
”
“爸媽,我知道的。
”江愁眠颔首。
二人點點頭。
江愁眠在人群中找到陳江河,與其前往張千鶴的會議室。
她主動挽着陳江河的手,壓低聲音問道:“這件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
“昨天才知道,沒來得及告訴你。
”陳江河坦白。
江愁眠咬了咬嘴唇,“我怕我沒有能力接下這門差事,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讓我做好心理準備。
剛才張總說這件事情的時候,我還以為張總在跟我開玩笑。
”
驚喜差點就變成了驚吓。
陳江河笑道:“先去跟張總談了再說吧,如果你覺得為難的話,也可以選擇拒絕。
”
江愁眠嗯了聲,沒有繼續說話。
在前往會議室的路上,江愁眠一直沉默不語,顯然在思考其中的利弊以及自身能力。
幾分鐘後,二人抵達會議室門口。
杜鵑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看見二人出現的時候笑着迎上前,“江總,張總已經等您多時,請進去吧。
”
江愁眠看向陳江河,陳江河拍拍她的手背,“你進去吧,我在外面等你,有些事情需要你自己做決定。
”
“好!
”
江愁眠深吸了口氣,推門而入。
多年以後,江愁眠回想起今晚這個舉動,才意識到她推開的不隻是一扇門,而是踏上了另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