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郁秀蓮受傷過于嚴重,導緻手術時間大幅提升。
按照醫生的估計,至少也需要等到次日早上才能知曉結果,所以陳江河暫時告别了辛鴻飛,打算去病房探望一下周淑婷。
辛鴻飛看着陳江河離去的背影,默默攥緊拳頭。
今天若非陳江河仗義出手,隻怕師妹已經香消玉殒,如此一來辛鴻飛既沒能保護好師妹,又沒能保住祖傳的五色石,可以說已經成為師門的恥辱。
萬幸。
他遇到了陳江河。
辛鴻飛在心中默默發誓,将來一定會給陳江河做牛做馬,以此償還陳江河的天大恩情。
收回目光之後,辛鴻飛又看向手術室。
默默說道:“師妹,你一定要挺過來,無論如何師兄都不會眼睜睜看着你死去的。
”
彼時。
陳江河走到周淑婷的病房門外。
已經是夜晚十一點,也不知道周淑婷睡了沒。
當陳江河看見病房窗口傳出來的燈光,就知道周淑婷應該還沒有睡着。
于是陳江河走到門口處,看着病房裡的周淑婷。
周淑婷的床頭隻有一盞台燈亮着,而她則是坐在床上低頭認真作畫,以至于陳江河已經站在門口還沒有發現。
陳江河見狀幹咳了聲,而後徑直走進周淑婷的病房。
周淑婷茫然擡頭,看見陳江河的時候露出驚喜之色。
“陳大哥?
”
“你不是已經回臨州了麼?
”
陳江河走到床邊,正想解釋什麼的時候瞥見了周淑婷畫中的内容,這令他臉色不由變得怪異。
這幅畫是人物肖像,肖像不是别人正是陳江河自己。
周淑婷也發現陳江河臉色有些不對勁,這才意識到陳江河已經看到了畫中的内容,連忙把畫框挪到一邊去。
“呃……”
周淑婷臉色也有些局促。
若非燈光昏暗,陳江河一定能夠發現她的臉色已經漲紅。
“陳大哥,我……我就是閑來無事才畫畫消遣時間,要是把你畫醜了千萬别怪我。
”周淑婷弱弱說道,陳江河收回目光,失笑道:“沒事,我剛才雖然隻是匆匆一瞥,但也看得出來很像。
”
周淑婷小心髒撲通撲通亂跳,聽到陳江河這番話後暗自松了口氣。
随後說道:“對了陳大哥,你不是已經回臨州了麼,怎麼還能在這時候看見你?
”
陳江河微笑道:“一位朋友生病做手術了,我趁這個時間過來看看你,我還以為你已經睡了。
”
“我還沒睡。
”周淑婷連忙說道,生怕陳江河很快離去。
“今天吃晚飯的時候我已經聽到新聞了,陸永好像被逮捕入獄,過幾天就會提起公訴。
”
周淑婷由衷感謝陳江河。
若非陳江河及時現身,隻怕她現在已經淪為陸永的玩物。
那種日子,對她而言生不如死。
陳江河拖了張椅子坐下來,“你沒事就好,壞人都會受到應有的懲罰,我主要是有些無聊想找人聊聊天,你應該不介意吧?
”
周淑婷連忙搖頭道:“我當然不介意,陳大哥想聊什麼?
”
“随便聊聊。
”陳江河說道。
“或者,你可以聊聊你自己,我看你好像挺喜歡作畫。
”
周淑婷嗯了聲,“我小時候的夢想就是成為大畫家,隻不過我父親認為這是不務正業,所以我隻能夠偷學。
不過幸好,雖然被他發現了很多次,還明令禁止我這麼做,我還是堅持下來了。
縱觀我的前半生,或許這就是我唯一值得稱道的地方。
”
“陳大哥,你呢?
”
迎上周淑婷的目光,陳江河也開始聊到自身。
二人在這場夜談中增進了些許感情,陳江河對周淑婷也有了更加直觀的了解,認為她隻是被周品國的價值觀影響到,而且現在已經獲得很大的扭轉,正在朝好的方向發展。
在張小樓的潛移默化影響下,相信将來她會變得更加陽光。
這場夜談足足持續了兩個小時,周淑婷也更加深入了解了陳江河,深深迷戀上了他身上的氣質。
陳江河看見周淑婷已經困得快睜不開眼,便說道:“你困了,今天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接下來兩三天我會在東海辦事,你若是遇到意外可以随時找我。
”
周淑婷剛想說自己不困,結果很不争氣地打了個哈欠。
隻能弱弱說道:“陳大哥,我知道了。
”
在陳江河起身離開的時候,周淑婷語氣真誠地說道:“謝謝你陳大哥,隻有你跟小樓把我當成一個正常人,不會用鄙夷的目光看我。
我的人生,也因為你們而發生改變。
”
陳江河心有感觸。
或許他隻是無意間伸出援手而已,卻就此改變一個人的命運。
未必是壞事。
他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便笑着說道:“時候不早,你好好休息,迎接自己的新生。
”
撂下這句話,陳江河就離開了病房。
周淑婷反複咀嚼着陳江河這句話,眸光越來越燦爛,喃喃道:“是啊,這是屬于我的新生,我要以滿腔熱情迎接。
永遠懷揣理想,永遠熱淚盈眶。
”
彼時。
陳江河離開病房,回到手術室門口。
辛鴻飛依然沒有休息,而是定定坐在那兒發呆,看見陳江河回來之時立即站了起來。
“陳兄弟,你不是去休息了麼?
”辛鴻飛疑惑。
陳江河體質與普通人相比起來強大得多,哪怕三天三夜不合眼也沒事,“我随便走走,醫生有沒有透露小蓮的情況?
”
提到這個,辛鴻飛臉頰上浮現出一抹喜色。
他點頭說道:“醫生已經跟我說了小蓮的情況,說小蓮的傷勢雖然嚴重,但送來醫院的時候很及時,所以并沒有釀成不可逆轉的後果。
也就是說,小蓮大概率能夠痊愈。
”
“那就好。
”陳江河點頭。
辛鴻飛再次感謝陳江河,陳江河也放心離開醫院。
接下來的重點就要放在那塊五色石身上。
離開醫院的時候,陳江河撥通了張千鶴的電話,令他意外的是張千鶴居然也還沒睡。
“張叔,我想請你幫個忙。
”陳江河開門見山。
“我有個朋友家裡的東西被人盜走,至今都沒有下落,那個東西對我至關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