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城長老張維津來訪。
陳江河知道對方是為了煉丹之事而來。
所以态度還算不錯。
張維津确實是為了這件事情而來,竟然開口勸說道:“北冥,你現在的資質與天賦都絕佳,沒必要與紫微丹宗硬碰硬,個人的能力太弱了,可以說沒有任何機會能夠突破紫微丹宗的封鎖。
”
“前輩的意思是讓我韬光養晦?
”陳江河反問。
張維津出于好心提醒。
陳江河歎道:“我等得起,無心海卻不會給我們時間。
”
三千年之後,無心海将大舉進攻,到那時候陳江河還拿什麼對抗紫微丹宗?
張維津沉默。
這确實是個現實的問題。
“當然,不是沒有第二個方法。
”張維津開口。
陳江河,“請前輩指教。
”
張維津敲了敲桌子,“以你的資質,拜入八品宗門不難。
我原本打算招募你進入龍虎城,後來想了想實在拉不下這張老臉,畢竟龍虎城能提供的資源遠遠比不上八品宗門。
”
“有了八品宗門的庇佑,紫微丹宗就不敢對你怎麼樣。
”
陳江河苦笑。
這個可能不是沒有考慮過。
後來發現就算加入八品宗門,也無法為其他人煉丹,頂多隻能私底下給宗門煉丹而已。
若是替宗門外的人煉丹,仍舊會被紫微丹宗制裁。
張維津點點頭,道:“紫微丹宗确實有點過分了。
”
“但我還是勸你要冷靜,一時的忍讓可能會有些窩囊,但能給自己避開不少麻煩。
”
陳江河心中感激。
能在這時候給他提醒,張維津人還算不錯。
“前輩可以通過其他人找我煉丹,我不會把事情告訴紫微丹宗。
”陳江河釋放善意。
張維津,“那老朽就在這兒謝過了。
”
陳江河擺手忙說不必。
送走張維津,陳江河臉色難看了許多。
紫微丹宗已經把所有的路都堵死,分明不想給陳江河賺取資源的機會。
各大宗門紛紛作壁上觀。
誰都不願意得罪紫微丹宗,畢竟後果不是誰都能承擔得起。
一旦被紫微丹宗拉黑,就失去了丹藥供應來源。
張小樓勸道:“陳大哥,要不咱們還是先韬光養晦吧?
張前輩說得對,紫微丹宗太過強勢,跟他們做對沒有好下場。
”
這是張小樓内心的真實想法。
因為陳江河天賦絕佳,完全可以跟紫微丹宗耗下去。
興許不出千年,陳江河就屹立渡劫的行列,令紫微丹宗無法忽視。
陳江河眸色冷幽,說道:“我等得起,就怕紫微丹宗不給我時間。
他們很清楚時間在我這邊,所以我擔心他們會發瘋。
”
一個處于壟斷地位的勢力,定會對任何能夠撼動其地位的苗頭嚴防死守。
這是規律使然。
張小樓歎息。
唯一能做的,就是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會與陳江河在一起。
共同經曆風雨,不離不棄。
陳江河果真按照張小樓的提議,自此之後不再妄稱能夠替各大宗門煉丹。
大夢仙宗再度派人來勸說,希望陳江河能夠加入大夢仙宗。
這樣一來陳江河就能替大夢仙宗煉丹。
陳江河婉拒。
大夢仙宗自然沒有強求。
隻不過也向陳江河說明了現在的情況。
想要給北冥宗物色一塊毗鄰中央之地的地塊應該是不可能了。
計劃已經流産。
陳江河并沒有沮喪,反而化悲憤為力量,繼續推演另一個修行體系的境界。
十年時光過去,陳江河安分守己。
在他的數次失敗并且總結經驗之後,推演出了第三個境界——
枷鎖境。
在推演的過程中,陳江河發現到了先天大圓滿之後,能夠清晰感受到全身上下存在着許多枷鎖。
若是能将這些枷鎖一一掙脫,就能釋放身體的潛能。
他把枷鎖境分為九段。
前三段為前期,中三段為中期,後三段為後期。
待到陳江河破入枷鎖中期,已經能和金丹大圓滿的葉淩霄過招,并且不落下風。
葉淩霄吃驚不已。
陳江河所推演的修煉體系,越往後越能體現出兩個體系的差距。
他不得不認真學習,生怕有任何錯漏。
在這個節點。
陳江河發現原本的境界不知不覺已經攀升至返虛後期。
距離返虛大圓滿,似乎不遙遠了。
在過去十年裡,陳江河韬光養晦,時不時為大夢仙宗和天極宗煉丹,紫微丹宗并沒有找他的麻煩。
但想要擴大規模,是萬萬不可能的。
就在陳江河以為日子能夠一直相安無事下去之時,紫微丹宗時隔十年再次上門。
來人依舊是華尚。
華尚對于陳江河的實力提升感到震驚。
才是短短十年而已,陳江河實力竟然再次攀升一個台階。
未免有些可怕了。
陳江河氣定神閑,讓華尚說明來意。
華尚苦笑道:“還是老生常談的問題,紫微丹宗希望你加入。
”
沒什麼好說的。
陳江河直接拒絕了這個提議。
華尚似乎預料到陳江河會這麼做,一點意外都沒有。
不過他也說道:“我尊重你的決定,不過宗門那邊可能不會善罷甘休。
”
陳江河皺眉。
這些年他都已經沒有為各大宗門煉丹。
怎麼紫微丹宗還咄咄逼人?
實在是有些過分!
“他們想怎麼樣?
”陳江河語氣不善。
華尚緩緩說道:“希望你把大赤爐交出來,還說這是紫微丹宗的傳承至寶。
你若是不拿出來,紫微丹宗不會放過你。
”
陳江河快被氣笑了。
大赤爐乃是他的寶貝,而且他已經得到赤王的傳承。
于情于理這都是屬于他的東西。
紫微丹宗有什麼資格申索?
華尚知道陳江河心情難平,繼續說道:“這件事情紫微丹宗做得不厚道,我也認為這個要求不合理,但我沒有扭轉宗門意志的能力。
”
他勸說陳江河離開中央之地。
在這個地方待着,會被紫微丹宗密切監視。
一舉一動都會被紫微丹宗掌握。
陳江河婉拒華尚的好意,并且說道:“還請前輩替我給紫微丹宗帶一句話,就說如果想要大赤爐,就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
“否則……”
“絕無這種可能。
”
華尚對陳江河欽佩不已。
但僅僅欽佩是沒有用的,陳江河接下來要面臨的壓力很大,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承擔。
華尚甚至擔心陳江河會被紫微丹宗在悄無聲息中殺死。
“雖說我是紫微丹宗的長老,但我還是很佩服你的為人。
如果老夫站在你的位置,做出的選擇肯定不如你。
”華尚由衷說道,陳江河神色稍稍緩和,淡淡說道:“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決定付出代價,我也不例外。
”
誰又能保證這決定是正确的?
陳江河即将要面臨的乃是狂風暴雨、驚濤駭浪!
華尚離去了。
他知道沒有辦法勸得動陳江河。
若是繼續勸說,相當于不尊重陳江河。
華尚不願意當這個壞人。
張小樓拉緊了些陳江河的手,道:“陳大哥,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
陳江河沒有說話。
張小樓又說道:“不過陳大哥不用擔心,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留在你身邊,跟你共同經曆風風雨雨。
”
“小樓,謝了。
”陳江河說道。
張小樓抿嘴,“陳大哥謝我做什麼?
我們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二話。
”
說到這兒。
她揉了揉自己的小腹。
跟陳江河已經度過了十幾年,肚子裡卻什麼動靜都沒有。
讓張小樓甚是失落。
陳江河捕捉到張小樓的失落,展顔笑道:“有些事情勉強不得,而且你我的修為都已經這麼高,想要子嗣更是難上加難。
”
“順其自然吧。
”
張小樓說什麼都不肯。
若是沒能給陳江河懷上孩子,她會自責。
孩子是二人感情的結晶。
陳江河贊再三安慰,張小樓卻說道:“興許是我們還不夠努力,趁你還沒有成為渡劫境,我們還應該加把勁。
”
……
過了半個月。
陳江河反其道而行之,在神城的城門口支起了攤子,專門給閑散的修行者煉丹。
這些散修大多數是一人吃飽全家不愁的類型。
所以他們不會害怕紫微丹宗的制裁,畢竟自己孑然一身。
若是被紫微丹宗盯上,直接跑路就是。
所以陳江河開爐之後就受到了許多散修的歡迎,再加上陳江河煉丹品質上乘且收費極低,讓陳江河在散修之中有了不小的威望。
以至于一些大宗門的弟子都僞裝成散修請陳江河煉丹。
根本不會有人發覺。
這把紫微丹宗氣瘋了,屢次派紫微丹宗的弟子僞裝成散修讓陳江河煉丹,增加陳江河的工作量。
結果就是,陳江河一眼識破紫微丹宗的弟子身份,拒絕給對方煉丹。
除此之外。
陳江河還讓散修提供線索,但凡指認出任何一名紫微丹宗弟子冒充散修,就可以免費為對方煉制一爐丹藥。
紫微丹宗的陰謀直接被擊破。
索性不再掩飾野心,直接派出一位渡劫大能駕臨神城,堵在神城門口要陳江河給說法。
渡劫大能名為白渝,是紫微丹宗的太上長老。
實力為渡劫一重天。
白渝現身陳江河面前,喝道:“你這無恥小兒,怎麼還不把大赤爐歸還紫微丹宗?
非但如此,竟然還在神城門口為散修煉丹!
你的丹藥如果有什麼問題,你能承擔責任嗎?
”
面對白渝的興師問罪,陳江河覺得很莫名其妙。
自己煉丹招惹誰了?
以他一個人的能耐,肯定影響不了紫微丹宗的訂單。
沒等陳江河開口。
圍觀的人群紛紛聲援陳江河。
“還請前輩知曉,我們自願承擔一切後果,就算吃死了也不會賴上北冥前輩。
”
“然也,我們就是爛命一條,反正買不起你們紫微丹宗昂貴的丹藥,吃點别的總可以了吧?
”
“我說你們紫微丹宗别太過分了,還給不給人活路?
”
“……”
白渝臉色陰沉。
眼睛死死盯着在半空漂浮的大赤爐。
傳聞中。
紫微丹宗的祖師爺乃是赤王的弟子。
這座丹爐于情于理都應該屬于紫微丹宗,怎麼能讓陳江河執掌?
“北冥,我希望你能把大赤爐交出來,往後你怎麼給他人煉丹都無所謂,我們紫微丹宗不會再理會這些。
”白渝開出條件。
陳江河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大赤爐是他的,而且煉丹是他的喜好,更不可能舍棄。
“白渝長老,您知道我要說什麼。
”陳江河笑了笑。
白渝大怒。
陳江河怎麼敢無視他?
一縷縷恐怖的威壓從白渝身上擴散開來,讓人喘不上氣。
他原本想要借此壓制陳江河。
結果令他大為震驚。
陳江河竟然對他的威壓免疫,像是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這怎麼可能?
自己乃是堂堂渡劫一重天的強者!
對付返虛境界輕而易舉。
白渝不信邪。
繼續輸出恐怖的威壓。
周圍已經有不少散修跪倒在地上,根本無法承受這股威壓。
陳江河怡然自得。
面帶輕笑詢問白渝在做什麼。
“你……”白渝眼皮狂跳。
“好,好,好,你這黃口小兒竟敢無視本尊,今日本尊就給你點顔色瞧瞧。
”
古尊的身影出現在陳江河身旁。
白渝心中一沉,質問古尊是不是要插手紫微丹宗與陳江河之間的恩怨。
古尊搖頭說道:“明眼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真把神城當成你們的地方了麼?
”
白渝,“這件事情與你無關,希望你能讓開!
”
古尊自然不會讓開。
陳江河笑着說道:“城主,要不您讓一讓,看看這位白渝長老能待我如何?
”
“你的實力……”古尊心中微動。
“怎麼又提升了?
這速度,未免太快了。
”
陳江河謙虛說道:“僥幸罷了,今日正好校驗一下我與渡劫境的差距,還望白渝長老不吝賜教。
”
白渝又氣又急。
竟然拒絕了陳江河交手的提議。
他怕第一時間拿不下陳江河。
哪怕隻有一絲的可能,都會讓他半輩子積攢的威望轟然倒塌。
“怎麼?
莫非前輩不敢麼?
”陳江河笑着說道。
白渝瞥着陳江河說道:“老夫并非忌憚你,而是忌憚古尊城主。
北冥,我們紫微丹宗給你最後三個月時間考慮,三個月之後你若是還不把大赤爐歸還,将要承受惡果!
”
陳江河予以還擊。
“不用等三個月了。
”
“就算再給我三年、三十年乃至是三千年!
我都不會改變想法。
”
“大赤爐是我的法寶,你們若是想要,就殺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