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瑤大驚失色。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到這個地步。
不等她開口,陳江河就對她說道:“你且後退兩步,以免待會動手的時候傷到你,我來對付他們就行。
”
劉瑤歎氣。
現在看來隻能如此。
五名保镖想要動手,陳江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一股精純的内氣如同浪潮般擴散開來,瞬間就把五名保镖擊得倒飛出去。
僅僅一個照面而已,五名保镖全部敗于陳江河之手,讓劉沁松目瞪口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
“你到底是什麼人?
”劉沁松臉色蒼白。
陳江河臉色冷漠地說道:“你什麼地位,跪下再說話吧。
”
一股洶湧磅礴的氣息降臨在劉沁松身上,使得這位劉家大公子撲通一聲跪在陳江河面前,甚至連擡頭都不能!
劉沁松意識到,眼前之人很有可能就是殺死潘達旺的兇手。
“我知道了,你是殺死潘叔的兇手,對麼?
”劉沁松依然沒有臣服于陳江河。
“是又如何?
不是又如何?
”陳江河反問。
劉沁松咬牙道:“果然是你,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找劉瑤,你們這對狗男女不得好死。
”
陳江河彈指激射出一道内氣,直接把劉沁松擊飛。
後者嘴裡噴出大口鮮血。
劉沁松終于感到了恐懼,五髒六腑就像是移了位一樣,甚至不敢擡頭望向陳江河的雙眼。
“陳先生,您别殺了他。
”劉瑤勸說。
陳江河頭也不回,“你是怕他死掉麼?
還是在為他擔心?
”
劉瑤搖頭,“我隻是怕您被劉家盯上。
”
“劉家畢竟是四大家族之一,甚至可以說是紫荊島的主宰之一。
”
在這個地方。
四大家族想讓一個人死去實在是太簡單不過。
基于此。
劉瑤才會擔心陳江河。
陳江河淡淡說道:“你若是擔心我,我認為是沒有必要的,不過是區區劉家而已,我并沒有放在心上。
”
劉瑤欲言又止。
王婧姗亦說道:“你若是了解他的話,根本不必為他擔心。
”
“那好吧……”劉瑤不再勸說。
陳江河望向不遠處地上的劉沁松,語氣冷漠地說道:“滾過來,下跪給她們賠罪。
”
劉沁松自然不肯。
堂堂劉家大少爺憑什麼要給兩個女人下跪賠罪?
他咬牙說道:“休要做夢,我不可能做這麼恥辱的事情,更不可能給她們道歉。
”
“好,很好,很有骨氣。
”陳江河點頭。
下一刻。
陳江河彈指,再次激射出一道内氣,洞穿劉沁松的肩膀。
劉沁松捂着肩膀尖叫!
除了身體帶來的疼痛,劉沁松還在後怕不已,因為這道内氣如果擊中他心髒的話現在已經斃命。
而且他怎麼都想不明白,陳江河是如何傷到自己的?
“我再問一次,你跪還是不跪?
”陳江河語氣平靜地詢問,好似真的在跟劉沁松商量。
實際上。
這并不是商量的語氣。
“我不……”劉沁松嘴裡吐出兩個字,還沒讓他把話說完,又一道内氣将其左手臂洞穿。
可以預想的是,接下來會是大腿,最後是心髒……
劉沁松怕了。
眼前的青年簡直就是他媽的魔鬼!
完全不講道理!
劉瑤看得心驚肉跳,恐怕這就是陳江河的底氣所在,也讓她或多或少有些放心。
陳江河淡笑道:“你很有骨氣,我對你最大的敬意就是送你上路,不讓你痛苦。
”
“不要!
”劉沁松驚恐大叫。
他坐享榮華富貴,怎麼可能舍得去死?
陳江河沉默不語。
劉沁松知道眼前的青年在等待他表态,如果自己表現不好,真有可能會死。
“我,我可以道歉賠罪,但能不能換個方式?
”劉沁松支支吾吾。
“你認為你有與我讨價還價的資格麼?
”陳江河反問。
劉沁松攥緊拳頭。
很顯然——
他沒有這個資格!
懷着滿腔的恥辱,劉沁松爬到王婧姗與劉瑤面前跪下,鄭重向二人道歉。
劉瑤目光呆滞。
這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場景,讓她隐隐有些激動。
“我知道了,你滾吧。
”陳江河說道。
劉沁松如獲大赦,連忙帶着自己的人滾蛋,生怕陳江河突然翻臉不認人。
這些人走後,咖啡廳的負責人更加不敢招惹陳江河等人,隻敢在遠處觀望。
劉瑤雖然出了口惡氣,卻不禁替陳江河擔憂起來。
陳江河淡淡說道:“我們也走吧。
”
王婧姗面露遲疑之色,“就這麼走了?
那咱們怎麼去找關于拍賣會的消息?
”
“看看窗外,不就知道了麼?
”陳江河笑道。
二人望向窗外。
劉瑤目光茫然,完全不知道陳江河在說什麼,隻能望向王婧姗試圖得到答案。
王婧姗出于職業敏感很快發現了異樣,“有意思,别看劉沁松已經走了,現在至少有五個人盯着咱們,不出意外的話這些是劉家派來監視我們的人。
”
“不愧是王警官,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陳江河說道。
“走吧。
”
“不出意外的話,在明天清晨到來之前就會有人找到咱們,到時候再了解也不遲。
”
王婧姗笑了起來,眼睛跟月牙似的。
劉瑤站在原地沒有跟上去,王婧姗走了幾步之後回首,“你怎麼不走了?
”
“我就不去了吧,隻會給你們添麻煩。
”劉瑤說道。
而且夾在陳江河與王婧姗中間的她就像是一個電燈泡,讓劉瑤渾身不自在。
不等陳江河開口,王婧姗便說道:“你還是跟我們走吧,劉家的人不但盯着我們,還在盯着你。
如果你落單的話,劉沁松一定會想方設法報複你。
”
此言不假。
隻是劉瑤明顯還在猶豫。
陳江河這時開口說道:“走吧。
”
“嗯,好。
”劉瑤這才跟上。
王婧姗用怪異的眼神盯了眼陳江河,沒想到劉瑤竟然這麼聽從他的話。
罷了。
回去再問個究竟。
彼時。
劉沁松受傷的消息很快傳遍整個劉家。
劉家家主劉家榮大怒,并且下令封鎖這個消息。
在看見劉沁松慘狀的時候劉家榮臉色鐵青,竟然有人敢在紫荊島的地盤上對劉家人動手,這擺明沒有把劉家放在眼裡!
無異于挑釁!
“沁松,哪個王八蛋把你打成這個模樣?
你告訴爺爺,爺爺馬上讓人去把他抓過來!
”劉家榮咬牙切齒說道,躺在病床上的劉沁松臉色無比蒼白,尤有餘悸地說道:“爺爺,是一個名為陳先生的家夥,好像是内地來的。
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就是殺害潘叔的兇手。
對了,劉瑤這個賤人跟陳先生在一起!
”
“是他?
”劉家榮一愣。
“不管這個陳先生是什麼來頭,我都會讓他付出代價!
”
劉家是不可得罪的!
劉沁松心中松了口氣,心想自己可算能夠報仇了。
“你好好休息,等我們的好消息。
”劉家榮說道。
病房外。
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正站在這兒,看見劉家榮從病房裡走出來之後上前兩步,關心地問道:“老爺子,沁松狀況如何,有沒有什麼大礙?
”
劉家榮歎道:“傷筋動骨,不過沒有生命危險,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
”
中年人頓時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是了。
”
“哪個王八蛋對沁松動手?
我現在就去把他抓過來,然後交給劉家處置。
”
劉家榮沒有立即回答,轉而問道:“你還記不記得你師兄?
對沁松動手的那個人,就是殺害你師兄的真兇。
”
中年人臉色驟然大變,立即攥緊拳頭,“我當然記得!
原來是這個王八蛋,我早就想手刃他為師兄報仇,隻是始終沒有找到機會,現在終于讓我等到了機會!
”
“他在哪兒?
我現在過去!
”
中年人名為沈俊臣,與潘達旺都是嶺南大宗師梁成海的弟子。
梁成海不僅是名震嶺南的大宗師,而且還是四大家族之一劉家的守護神。
不過梁成海常年閉關,所以由他的弟子為劉家辦事。
前有潘達旺,後有沈俊臣。
“俊臣,你要小心這個陳先生,因為他實力真的挺強,否則你師兄也不會死在他手中。
”劉家榮叮囑,沈俊臣沉聲說道:“請老爺子放心,我實力本就比師兄更強,這些年來師父一直叮囑我要壓制境界,這才沒有突破到宗師境界。
”
劉家榮眼睛一亮,“俊臣,你真要突破到宗師了?
”
沈俊臣颔首道:“還差些火候,不過五年之内肯定可以。
”
“好,太好了!
一門兩宗師,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真是可喜可賀。
”劉家榮壓制不住心中的喜悅,不過沈俊臣卻說道:“您說錯了,再過幾年我師父應該能夠突破到先天境界,不再是宗師。
”
劉家榮哈哈大笑。
“是老頭子說錯了,不管怎麼說這确實是一樁喜事。
”
沈俊臣向劉家榮讨要陳江河的位置,特意詢問陳江河的年紀與樣貌,得知陳江河隻是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之後,沈俊臣的顧慮直接煙消雲散。
如此年輕,必然不可能是宗師。
隻要不是宗師,沈俊臣就有把握擒下陳江河!
當日夜裡。
沈俊臣懷着滿腔怒火抵達陳江河下榻的酒店,讓這個寂靜的夜晚顯得不是那麼平靜。
正如石子擲入湖中,泛起一圈圈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