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河早就通過神識念注意到宋子茅的小動作。
他之所以演這出戲,就是為了看看宋子茅能拿出什麼手段,果然沒讓陳江河失望。
七絕散——
多麼歹毒的藥散。
真要被這些藥散鑽入毛孔的話,陳江河隻怕已經垂死。
防人之心不可無。
這是陳江河一直以來的觀念。
看着跪在地上的宋子茅,陳江河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還真别說,我還是喜歡你剛才桀骜不馴的模樣。
”
宋子茅呼吸一滞,神色更加緊張。
剛才他表現得有多嚣張,現在就有多懊悔,急忙開口解釋道:“你聽我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
陳江河淩空抽出一巴掌,還沒接觸到宋子茅,後者就已經倒飛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宋子茅不斷咳血。
再次擡頭,陳江河已經走到自己面前,宋子茅開始央求陳江河放他一條生路。
回到最開始的話題上——
宋子茅能為陳江河提供什麼有用的東西?
答案是沒有。
所以陳江河打算直接殺死這個老東西,報當年宋子茅背叛李家的仇。
宋子茅哀求過後,發現陳江河無動于衷。
于是他索性破罐子破摔,獰笑道:“我知道一株名貴藥材的下落,這株藥材對武者擁有逆天的功效,能夠讓武者更上一層樓!
你不是想成為先天嗎,這株藥材肯定适合你。
”
“不過……”
“我就是死也不會告訴你,那株藥材的下落。
”
“我要讓你一輩子都沉浸在懊悔之中。
”
陳江河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這讓宋子茅感受到陣陣毛骨悚然,而後皺眉問道:“你在笑什麼?
”
“你信不信……隻要我略施手段,你還是會把這株藥材的下落說出來?
”陳江河似笑非笑問道,宋子茅自然不信,并且沉聲說道:“我還真不相信你有這麼逆天的本事,隻要我不想開口,沒有人能夠撬開我的嘴巴。
”
“天真!
”
陳江河嘴裡吐出兩個字。
宋子茅再次感受到絲絲入骨的寒意,令他莫名心驚膽戰。
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緊接着。
陳江河走到宋子茅面前。
“你想幹什麼?
!
”宋子茅發出怪叫。
陳江河不予理會,一巴掌拍在宋子茅的天靈蓋上,将宋子茅全身經脈摧毀。
宋子茅再次吐血,氣息一落千丈。
“你竟然廢掉了我的武道修為?
好歹毒的手段,不過你以為這樣就能逼迫我低頭了麼?
我告訴你,接下來我一個字都不會說。
”宋子茅表現得十分硬氣。
陳江河淡淡說道:“不需要你開口,我自己看。
”
看?
宋子茅怔住。
那些記憶都在自己腦海裡,陳江河怎麼看?
還沒等宋子茅反應過來,陳江河把手按在宋子茅的頭頂,緊接着釋放出一縷縷神識念進入對方腦海。
這是陳江河從《玄黃經》上學來的搜魂術。
就算宋子茅不開口,不說一個字,陳江河依然能夠查看對方的所有記憶。
“你……”宋子茅意識到什麼,瞬間大驚失色。
“啊!
!
”
“我的腦袋,要裂開了!
”
“陳江河,你這個瘋子快住手!
”
宋子茅發出痛苦的哀嚎,并未能阻止陳江河的動作,陳江河通過搜魂術查閱宋子茅的記憶碎片,很快就找到那株藥材的相關信息,令陳江河眼睛一亮。
龍血草?
這是陳江河不曾見過的藥材。
根據宋子茅的記憶得知,龍血草對武者有着很大的作用,幾乎能讓一名武者直接擡升一個境界。
也就是說。
以陳江河現在的修為服用龍血草的話,突破到先天境界不是問題。
“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神奇的藥材?
看來我必須去一趟了,這種好東西不能落在别人手中。
”陳江河明顯有些興奮。
他松開按在宋子茅腦袋的手掌。
後者捂着腦袋在地上翻滾,嘴裡不停咒罵陳江河。
陳江河回過神。
除了在宋子茅記憶碎片中找到龍血草的下落之外,陳江河還‘看見’宋子茅曾經的所作所為,可以說這個老東西無惡不作,一刀宰了他算便宜他了。
宋子茅緊咬牙關問道:“陳江河,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麼?
我的腦袋就要撕裂了!
”
更令他感到驚恐的是,自己在陳江河面前似乎沒有秘密可言。
這對于一位大宗師來說極其恥辱。
陳江河輕描淡寫說道:“沒什麼,就是翻看你的記憶而已。
”
宋子茅汗毛倒豎,當即瘋狂搖頭說道:“不可能!
你怎麼可能翻閱得了我的記憶?
便是精神系覺醒者都做不到,陳江河你休要拿這種幼稚的把戲糊弄人。
”
“是麼?
那你猜一猜,我知不知道龍血草的下落?
”陳江河說的話讓宋子茅臉色狂變。
陳江河能說出龍血草這株藥材,已經證明一切。
“你……”
“你竟然能翻閱我的記憶?
陳江河,你到底是什麼魔鬼?
”宋子茅感到濃濃的恐懼,仿佛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位近乎全能的神明。
宋子茅已經沒有利用價值。
所以陳江河想直接把他殺死,宋子茅亦感受到來自陳江河的殺意,隻能再次向陳江河求饒。
“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不會殺你。
”陳江河的話讓宋子茅欣喜若狂,後者慌忙不疊說道:“這是最合适的選擇,我可以為你提供許多幫助,你完全可以相信我。
”
陳江河嗤笑道:“得了吧,我隻是我不殺你,會有人來殺你。
”
說完這句話,陳江河負手離開地下室。
宋子茅突然想到了什麼,沖着陳江河的背影大罵,希望激怒陳江河然後一巴掌把他拍死。
如果落在李叔華手中,自己的下場會更慘。
但——
陳江河直接離開,不曾回頭。
地下室入口處。
李叔華和李良言正焦急地走來走去,生怕陳江河遇險。
李良言見狀說道:“老爺子,我覺得咱們完全不用擔心陳江河,他可是先天之下第一人。
”
“唉……”李叔華歎了口氣。
“雖說如此,但我還是很擔心,生怕他有什麼三長兩短。
陳江河畢竟是你姐姐的孩子,我們李家非但沒能保護他,甚至還要反過來接受陳江河的保護。
”
這令李叔華内心自責。
李良言聽到地下室裡傳來的動靜,瞬間來了精神,“爸,好像有人要出來了!
”
李叔華的心再次提起。
當陳江河的身影出現在二人面前,父子二人紛紛松了口氣。
“陳江河,你沒事真的太好了,宋子茅呢?
”李叔華詢問。
李良言豎起耳朵,生怕錯過什麼。
陳江河平靜說道:“宋子茅已經被我廢掉,您現在可以去找他了結當年的恩怨。
”
李叔華訝異。
不知不覺間,他的眼眶已經潤濕,不停點頭道:“好,太好了,你為我們李家報了大仇。
”
“當年放過宋子茅肯定是我李家最大的失誤,今天我便借着陳江河的威風把宋子茅殺了,祭奠我父親的在天之靈。
”
“我也要去!
”李良言踴躍。
父子二人再次進入地下室。
陳江河則是站在地下室入口處等待,耳畔時不時傳來宋子茅凄厲的慘叫,看得出來李家确實很痛恨他。
足足過去一個小時,宋子茅的慘叫聲才平息。
而後李叔華與李良言二人從地下室走出來,身上攜帶着濃郁的血腥氣息。
大仇得報,如釋重負。
明月山莊染血,光明聖殿大宗師宋子茅殒命東海,為這個夜晚增添幾分涼意。
陳江河連夜把李叔華送去醫院。
經過全面體檢,陳江河的心才放下來,李叔華受的都是皮外傷,都沒有傷及内髒。
最多休養三個月就能痊愈。
與此同時。
遠在東太平洋的某座海島上,這兒是光明聖殿的總部。
光明聖殿大長老阿道夫臉色凝重,望向會議室裡僅剩的二人。
就在剛剛。
他們發現宋子茅的心跳已經停止。
這意味着什麼,三人都很清楚。
又一位光明聖殿強者隕落在陳江河手中,連他們都忘記這已經是第幾位。
幾乎整個長老會,都被陳江河屠光!
“溫伯康,凱裡,你們怎麼看這件事?
”阿道夫聲音壓抑,明顯有些不高興。
溫伯康欲言又止,最終也隻是發出聲歎息。
“陳江河已經成長起來,号稱先天之下第一人。
除非聖殿常年閉關的三位巨頭出面,否則沒人能夠奈何得了陳江河。
而且,陳江河還如此年輕,一旦讓他半隻腳邁入先天門檻,對我們而言是滅頂之災。
”凱裡語氣沉重。
阿道夫攥緊拳頭,狠狠砸了下桌子。
“該死的東方人!
”
“他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能支撐他這麼恐怖的修煉速度?
我們與陳江河的仇已經結下,如果我們不盡早将其扼殺,我怕陳江河将來會成光明聖殿的掘墓人。
”
溫伯康先是看了眼凱裡,而後又看了眼阿道夫,“要不,我們把三位太上長老請出山?
如今已經到了聖殿風雨飄搖之際,在不請三位老人家出關,我怕聖殿會毀在我們手中。
”
“不!
”阿道夫否決。
“那我們該怎麼做……”溫伯康感到迷茫。
阿道夫一字一句道:“若是連這點小事都要麻煩他們幾位老人家,我們還有什麼顔面執掌光明聖殿?
他陳江河不是很強麼,那我們長老會傾巢出動,再聯系安南範家派出一位大宗師,聯手絞殺陳江河!
”
“如此一來,何愁陳江河不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