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京城。
位于京城西南的一座庭院,此處已經被夜色籠罩,庭院裡依舊燈光輝煌。
若是有人在這兒的話,一定能夠認出來這座庭院姓齊!
齊家乃是京城最具權勢的家族之一。
除了京城葉家,幾乎不懼任何人。
齊家議事廳内。
臉色冷漠的齊世玉正坐在主座,坐在他兩側的都是齊家的頂梁柱。
一名中年男子沉聲說道:“父親,這個陳江河真是無法無天,連安南都敢跑去招惹,甚至還連累咱們華國在國際社會上的聲譽,差點就被各個大國讨伐。
”
“還有他那個什麼先天之下第一人的名号,真的太可笑了!
”
“在我看來名不副實!
”
說話的人是齊世玉長子齊太航,同時還是齊龍虎的父親。
可以看見齊太航滿臉不忿,恨不得親自宰了陳江河。
齊太航的幾名兄弟都紛紛開口,希望老爺子能夠出手懲戒陳江河,給點顔色讓這家夥瞧瞧。
免得陳江河繼續無法無天。
齊世玉聽到兒子們的讨論,緩緩睜開眼說道:“你們說說看,怎麼把陳江河宰了?
”
“呃……”
齊太航等人面露難色。
真要讓他們動手的話,他們壓根奈何不了陳江河,畢竟陳江河的實力擺在這兒。
“父親,我想恐怕還得您親自出馬。
我總覺得陳江河對我們齊家抱有嚴重的偏見,如果不趁他還沒成長起來将其扼殺的話,我怕将來會給我們齊家帶來很大的麻煩。
”齊太航說這話的時候時不時望向齊世玉,想通過老爺子的表情揣測對方的心思。
隻不過齊世玉面無表情,令齊太航無功而返。
“呵呵……”
齊世玉冷笑,“上次若非葉淩霄出手阻攔,我多半已經把陳江河殺死。
”
“葉家老太爺太過分了,這分明是私人恩怨,他沒有理由插手。
”齊太航附和。
齊世玉像是沒有聽到兒子說的話,繼續冷聲說道:“有一句話你們說對了,陳江河成長的速度太過吓人,一旦給他充足的時間,一定能夠給咱們齊家帶來麻煩。
所以,我們必須要在陳江河成長起來之前,将這個隐患扼殺!
”
此話一出,衆人興奮起來。
要知道齊世玉可是半步先天強者,不是那些大宗師能夠比拟的。
老爺子出手,陳江河定當伏誅!
齊太航笑道:“既然父親準備動手,那麼陳江河的末日已經到了。
”
一旁的齊太成點點頭,但也提出自己的疑惑,“但是想要殺死陳江河不容易,陳江河可是昆侖東部的話事人,走到哪兒都是萬衆矚目的存在,若是強行将其斬殺的話,恐怕會引來葉淩霄的不滿。
”
衆人聞言都沉默下去。
除非陳江河能夠再次前往安南,否則根本沒有動手的機會。
“要不再等等?
”齊太航望向齊世玉。
齊世玉搖頭說道:“等不了了,陳江河成長的速度太快,如果繼續等下去我怕他會先我一步晉升到先天境界。
而且,我懷疑陳江河與李家存在血緣關系。
”
齊太航等人臉色狂變。
齊太成反應過來,瘋狂搖頭說道:“不可能啊,李家有多少口人我們都很清楚,陳江河怎麼可能跟李家有血緣關系?
若是有的話,早就被我們發現。
”
“等等!
”齊太航想到了什麼。
一雙雙燕京望向他,齊太航眸色凝重,“父親說的莫非是李家那位天之驕女李采薇?
”
“可她不是……”
齊世玉幽幽說道:“你們莫不是忘了,李采薇當年消失了兩年,那兩年時間正好能夠與陳江河生辰對應上。
最重要的一點是,陳江河跟李采薇有三四分相似。
”
将這些線索串聯到一起,齊世玉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肯定陳江河就是李采薇的兒子。
這讓他感到濃濃的危機。
一旦陳江河成長起來,那麼陳江河一定會為李叔華報仇。
屆時齊家将面臨很嚴峻的處境。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齊世玉懷疑當年那塊被武道界争奪的玉佩落在陳江河手中。
這些都是他要殺陳江河的理由。
齊太成震驚地喃喃道:“沒想到李采薇的兒子都這麼大了,當年我還向李家提出聯姻請求,可惜沒能成功。
真是個不檢點的女人,仔細算下來,當年生下陳江河的時候她還不到二十。
”
“還好沒跟她結為夫妻。
”
齊太航等人神色古怪。
因為他們知道這是齊太成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衆人看破不點破。
“父親,那我們……”齊太航請示。
齊世玉閉上眼睛,再次開口說道:“你們密切盯緊陳江河,一旦他有什麼動靜立馬告訴我,我會抓住他落單的機會将其誅殺。
”
齊太航等人紛紛激動起來。
“明白!
”
“我這就派人去做。
”
齊世玉心中想到了許多。
若是能把陳江河殺死,既能消除隐患又能奪得他身上的秘密,可謂一舉兩得。
等到木已成舟,齊世玉真不相信葉淩霄會為了一個死人而斬殺他這位半步先天,腦子但凡正常點的人根本做不出這種事。
“哼!
”
齊世玉心眼很小,至今還記得那日在昆侖東部出糗的時刻,若是能得到陳江河身上的秘密,來日一定要将葉淩霄踩在腳底。
三天後。
李叔華的傷情已經穩定下來,陳江河準備上路。
根據宋子茅記憶可以得知,那株龍血草位于華國最神秘的神農架原始林區。
神農架面積足足有三千多平方公裡,大部分都是無人區,對于普通人而言極其兇險。
而這株龍血草,正好位于神農架的最深處。
宋子茅是從光明聖殿的三大巨頭那兒得知此事的,其中一位巨頭曾經是華國武道界的絕頂宗師,後來叛出華國武道界流落海外,如今已經成為先天強者。
這位先天強者當年還是絕頂宗師的時候就已經發現龍血草的存在,隻不過在二十年前龍血草還沒有成熟,想要等到時機成熟再回華國将其采摘。
陳江河笑道:“恐怕那個老東西要氣死了,龍血草我志在必得。
”
在前往機場的路上,陳江河接到王婧姗的來電,陳江河接通電話後先是寒暄了番,随後問道:“你一大早給我打電話,應該不是為了跟我說這些客套話吧?
”
“還是你了解我,我打電話給你有正事要談。
”王婧姗語氣變得凝重。
陳江河坐直身體,“你說,我在聽。
”
王婧姗沉聲說道:“你還記得三天前在明月山莊發生的事情麼?
當時你讓我去處理手尾,但是我們的人在那附近找了好幾天,都沒有找到宋子茅的屍體。
”
陳江河聞言皺起眉頭,“還有這種事?
”
“是的,而且你也知道我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我在想宋子茅是不是還沒死?
若是讓他逃離的話,會不會給我們帶來危險?
”王婧姗提出心中的擔憂,陳江河稍加思索後說道:“不會,宋子茅已經被我廢掉,就算能夠活着逃走也無法給咱們制造麻煩。
不過,我認為你最好調查一下監控,看看是否有人進出過明月山莊。
”
這件事情讓陳江河感到些許不安。
因為前些天的時候,秦鐘山也給他來電提過相似的問題——湖底大蛇的屍體不翼而飛。
當時陳江河并不在意,認為可能是黑洞将大蛇屍體吸進去。
時隔幾日發生同樣的事情,很難不讓陳江河聯想到是血魔宗的手筆。
王婧姗點頭道:“好,我現在就去查監控。
一有消息,我馬上給你打電話。
”
“嗯,辛苦了。
”
挂了電話。
陳江河眸色凝重。
一次可能是巧合,若是兩次的話肯定不是巧合。
也就是說,自己被人跟蹤了。
陳江河冷笑着喃喃道:“沒想到在華國竟然有人跟蹤我,之前我還沒有在意這些事情,現在看來是我太大意了。
總有兩隻蒼蠅在耳邊嗡嗡直叫,真當老虎不會發威麼。
”
來到東海國際機場。
陳江河一下車就釋放出神識念,果然發現有兩名形迹可疑的人跟蹤他。
有意思。
陳江河加快腳步進入衛生間。
這兩人對視了眼,假裝若無其事跟在陳江河身後進入衛生間。
走到轉角處,陳江河的身影突然出現,吓得二人汗毛倒豎。
二人想要壓下心頭的驚恐,卻被陳江河擡手抓住脖子,“告訴我,是誰派你們來監視我的?
你們當然可以否認,我也可以捏碎你們的脖子,讓你們馬上去見閻王爺。
”
二人隻是初入武道的武者而已,根本不是陳江河的對手。
在陳江河強大的氣勢面前,二人不得不吐露實情,“陳宗師饒命,我們隻是奉命行事,不要殺我們。
我們是從暗網上面接下的任務,任務内容是定時彙報陳宗師的行蹤,我們真的不敢對您怎麼樣。
”
整個聯系過程都在暗網上進行,所以根本查不出對方的身份。
陳江河透過二人惶恐的目光,看得出來二人沒有膽量撒謊,便松開手掌将其放下來。
二人連連對陳江河感恩戴德。
“你們應該不想死吧?
”陳江河意味深長。
二人連忙搖頭,“陳宗師不要殺我們,我們保證不會再做這種愚蠢的事情。
”
陳江河點點頭。
“你們若是不想死,那就幫我做件事。
”
“告訴頒發任務的那個人,我已經啟程前往華國西南邊陲,目标是安南。
”
“聽到了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