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此話當真?
”
陳江河微微震驚。
雖然他對自己的便宜師父早有猜測,得到證實的時候還是會感到震驚。
他距離渡劫境強者太過遙遠。
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封妙嫣仔細感受了番陣法的氣息,颔首道:“隻會比渡劫境強,不可能比渡劫境弱。
”
陳江河怔怔出神。
“師弟能夠得到這位前輩的傳承,算是你的氣運。
而且師弟在同境界中堪稱無敵,我想前輩若是得知此事定然會欣慰。
”封妙嫣說道,陳江河怅然說道:“但願吧……”
結界内荒草叢生,隻有一座木屋以及一座孤墳。
陳江河受了老人的傳承,就是老人的弟子,所以跪在老人的墳前為其上香焚紙錢。
做完這些事情之後,陳江河才與張小樓以及封妙嫣上路。
封妙嫣始終有個疑惑,想知道這位老人的真正身份,于是向陳江河詢問了幾個細節。
“《大赤丹經》?
”封妙嫣驚訝。
陳江河心中微動,詢問道:“師姐知道這部功法的來曆?
”
封妙嫣搖頭,表示不知。
而後又說道:“能夠創造出丹經的都是古往今來最驚才絕豔的煉氣士,想來陳師弟的這位師尊肯定是某個世界中最強大的那幾位之一,當然也不排除就是這個世界。
”
陳江河思緒飄遠。
或許老人确實是這個世界的人,隻不過因為天地靈氣被界海吞噬,導緻他的宗門沒落。
老人隻能眼睜睜看着身邊人死去,最終隻剩下他一個人。
若是如此。
未免太過凄涼。
“這僅僅隻是我的猜測而已,師弟将來定然能夠知道前輩的過往。
”封妙嫣說道。
三人一路往神農架林區深處走去。
在此期間,三人遇見數次詭異的迷霧,都被封妙嫣輕松解決。
如此過去二十幾日。
時值晌午,頭頂烈陽高照,三人卻感到一陣陣陰涼氣息。
一座半圓形的山坡出現在三人面前。
擋住他們的去路。
張小樓下意識靠近陳江河,因為這股寒意滲入骨髓,令她忍不住發抖。
陳江河運轉真元之海,抵禦這股寒意。
令他驚疑不定的是,這股寒意與尋常的寒冷之意不一樣,而是那種能讓人神魂冰凍的寒冷。
封妙嫣擡頭看了眼這座山坡,轉頭望向陳江河,“陳師弟,你看這像是什麼?
”
“像……一座墳。
”陳江河脫口而出。
封妙嫣點頭,“這應該就是一座孤墳,而且這座孤墳中葬着的人應該很了不起,是這座墳主人滋養了那些怨靈。
”
換句話來說。
神農架林區深處之所以詭異,完全是因為這座孤墳的存在。
隻要弄清楚這座孤墳的來曆,就能夠解決根源。
封妙嫣自言自語道:“話說回來,這個地方确實很詭異。
距離此地數百裡的地方便是陳師弟師尊閉關的桃花源,這裡又是另一位大能的墳墓,難不成二位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
渡劫境強者有着各自的傲骨,不會與其他渡劫境共用一塊區域,同一個星系都算是近的,更别說隻有數百裡之遙。
這讓封妙嫣覺得十分詭異。
陳江河上前說道:“或許先有這座墳的存在,我師尊他老人家是後來的。
”
封妙嫣搖搖頭說道:“應該不是,渡劫大能之間會避諱彼此的墓地,不太可能發生這種事情。
”
二人讨論半天都沒有得出結果。
陳江河突然問道:“那,這座墳能夠挖掘嗎?
”
封妙嫣被吓了個半死。
用見鬼的眼神盯着陳江河說道:“師弟,你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啊,渡劫大能的墳墓不是說挖就能挖的,那些迷霧之中的怨靈就是昔日的盜墓賊。
”
陳江河讪笑道:“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師姐不必緊張。
”
封妙嫣,“就怕你是認真的。
”
陳江河:“……”
其實他還真動過這方面的歪心思。
不過聽到封妙嫣的話後,他瞬間不敢再想這些。
免得死在這兒。
一旁的封妙嫣說道:“我們不盜墓,倒是爬山看看,祭祀一下這位前輩。
”
陳江河聽從封妙嫣建議,與張小樓一起登山。
山坡上郁郁蔥蔥,綠植明顯比其他地方更加茂盛,不知道是否與埋在墳墓裡的人有關。
轉了一圈。
陳江河并沒有發現有用的信息。
直到三人準備離去之時在距離墳墓不遠處發現了一塊高十米的碑石。
碑石上篆刻着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陳江河與張小樓看了半天,都沒有認出來這幾個是什麼字。
封妙嫣上前,掃了眼後說道:“好像是我們那邊的文字。
”
張小樓,“師姐,這上面寫的是什麼?
”
封妙嫣一字一句念道:“守陵人陸遠山之墓。
”
守陵人?
不僅僅是陳江河還是張小樓,亦或是封妙嫣,都感到莫名其妙。
如果這座墳墓的主人是陸遠山。
那麼陸遠山要守的是哪一座墓?
能讓一位渡劫境大能鎮守的陵寝之中埋葬着什麼樣的大人物?
三人不敢想象,也想象不到。
陳江河虛心問道:“封師姐,渡劫境之上是否還有仙人存在?
”
封妙嫣否認,“沒有。
”
陳江河看見封妙嫣态度堅決,不禁皺眉問道:“不都說渡劫境之上便是仙人之境麼?
難道傳言有誤?
”
封妙嫣苦笑道:“那不過是煉氣士的浪漫幻想罷了,渡劫境便是這個世界最強大的存在,能夠撕裂虛空出現在宇宙的任何角落。
但是據我所知古往今來沒有人成仙,所謂的渡劫境大能都老死在歲月之中。
”
“渡劫境的壽元有多漫長?
”張小樓沒忍住詢問。
封妙嫣,“能達到數萬年之久,不過大多都是六七萬年,曆史上僅有一位渡劫境大能達到了九萬壽元。
”
陳江河心中升起些許悲涼。
修煉到這世間的極境,卻還是不能長生不死,湮滅在曆史長河之中。
與天同壽,成為奢望。
“不過關于仙人的傳說層出不窮,沒準真的存在吧。
”封妙嫣歎道。
陳江河遲疑道:“如果世上無仙,那麼這位陸前輩所守的陵墓主人又是誰?
”
張小樓弱弱說道:“說不好是這位前輩的父母親。
”
封妙嫣點頭,表示确實有這種可能。
陳江河久久不語。
然後取出蠟燭紙錢祭祀陸遠山。
相見即是緣。
三柱清香飄散着袅袅煙霧升起在半空。
包括封妙嫣在内的三人接連祭祀,渾然不知身旁多了一道身影。
直到張小樓四處張望時,才瞥見身後出現了一道身穿白袍的身影,吓得張小樓面無血色,幾乎停止呼吸!
陳江河覺察到張小樓的異常,連忙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張小樓答不上來。
陳江河循着她的方向望去,同樣看見了這道身穿白袍的身影。
這是一名豐神俊逸的青年,身上散發出缥缈的氣息。
恍若仙人。
陳江河完全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時候出現的,連忙問道:“閣下到底是何方神聖?
”
他想看清楚對方的虛實,發現感應不到對方的氣息。
這意味着……
青年的實力比陳江河高得多!
封妙嫣注意到青年的存在,立即皺起眉頭打量對方。
青年手中憑空出現一把紙扇,他一邊搖晃紙扇一邊笑道:“我倒要問問你們是何方神聖?
為何要出現在這兒?
”
感受到對方沒有敵意,陳江河内心微微松了口氣,道:“我們路過陸前輩的墓地,便留下來祭祀一番。
”
“原來如此……”青年微笑。
“我是此處的山神。
”
山神?
便是連封妙嫣都愣住了。
按理說這世界上沒有仙人,更不可能存在神祇。
對方自稱山神,未免有些怪異。
陳江河同樣意識到不對勁,但并沒有在這方面多問以免激怒對方,隻是問道:“原來是山神大人,我們隻是碰巧路過的,敢問山神大人的名諱?
”
“我沒有名字,生來便是這兒的山神。
”青年說道。
“那山神可知道陸前輩這座墓地什麼時候存在的?
”陳江河詢問,青年卻說道:“在我存在的那刻起,這座墳便存在于此。
”
陳江河神色凜然。
看來這山神也什麼都不知道,問了等于沒問。
封妙嫣和陳江河對視了眼,陳江河又說道:“既然如此,我等便不再擾山神清靜了,告辭。
”
不知道為何。
陳江河總覺得這所謂的山神處處充滿古怪。
既然得不到有用的消息,便盡早離去。
青年身影消失在原地,陳江河走了一步之後,青年的身影便出現在他面前,擋住三人的去路。
“你們不能走。
”青年說道。
陳江河皺眉,“為什麼?
”
青年歪着腦袋說道:“任何靠近這座墳墓的人,都得死。
”
對方明明以平靜的語氣說出,但陳江河不認為他在開玩笑,而是認真的。
“能否給個理由?
”陳江河反問。
青年再次搖頭,“沒有理由,當你們深入神農架林區的那刻起,就注定了這個結局。
”
張小樓,“你也太霸道了吧?
我們什麼事情都沒做,為什麼要對我們趕盡殺絕?
”
青年喋喋不休,聲稱自己不知道。
但他就是要這麼做。
陳江河悄悄看了眼封妙嫣,二人視線碰上的刹那便決定要聯手殺出去,不能坐以待斃!
陳江河再次看向青年,“既然你不讓我們離開,那我們隻能抱歉了。
”
“動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