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婧姗急忙向陳江河投去焦急的目光。
希望陳江河能勸說周奉公放棄回去的想法,現在回去無異于羊入虎口。
陳江河卻沒有這麼做。
而是對周奉公說道:“你真要回去?
難道你不怕死麼?
”
周奉公義憤填膺,攥拳說道:“怕!
天底下多的是不怕死的人,但我是個很怕死的人,但我更害怕雪兒深陷絕望無人陪伴,她願意為了我赴死,我現在若是不回去的話還是個男人麼?
”
“好,我支持你。
”陳江河說道。
王婧姗與方津成面露詫異。
現在回去,豈不是白白送死?
陳江河沒有理會二人疑惑的目光,對方津成說道:“你去城主府一趟,打探一下現在是什麼情況,以及後續的處置。
”
方津成愣了愣,而後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
陳江河拍拍周奉公的肩膀,語重心長說道:“我敬你是一條漢子,隻管放心去做自己的事情,不要擔心後路。
”
周奉公欲言又止。
眼眶裡分明已經噙滿淚水。
他很清楚陳江河說這些話的分量,意味着陳江河肯定會出手相救。
“如果我這次能和雪兒安全脫身,一定會投奔你。
”周奉公向陳江河許諾,陳江河笑道:“不必搞得這麼悲壯,你我來自同一個地方,自然要相互幫助。
”
“去吧。
”
周奉公還想說些什麼。
但他很清楚,大恩不言謝,自己要做的事情是把這些話放在心上。
說出來沒有意義。
周奉公毅然轉身離去,返回羅雪兒的府邸。
方津成也走了。
王婧姗這才詢問陳江河為何不阻攔,陳江河搖頭道:“你沒看見他剛才那副模樣麼?
你若是阻攔,還不如直接殺了他。
”
“唉,倒也是個癡情的人。
”王婧姗歎道。
“那你想到營救他們的方法沒有?
可不能讓他們被活活燒死。
”
陳江河,“未曾。
”
王婧姗:“……”
可仔細一看。
陳江河臉上洋溢着自信,不像是沒有預案的樣子。
既然陳江河沒說,王婧姗便沒有追問。
半天後。
方津成再次造訪。
而且還給陳江河帶來确切的消息。
周奉公在返回羅雪兒府邸的第一瞬間就被宗府抓了起來,并且将其關在源城的天牢之中。
“我還打聽到了羅絕的消息,宗府的人滿肚子怒火無處發洩,所以打算暗中處死羅絕。
不過他們還是想保全羅家的顔面,不會在城内下手。
”方津成說道。
陳江河,“這麼說來,羅家是想把對我的怒火傾洩在羅雪兒一家人身上。
”
真是無妄之災。
“羅空有沒有跟你提起,宗府會什麼時候處決羅絕?
”陳江河詢問道。
方津成點點頭,“三天之後,他們會在西城門郊外處決,具體地點是西城門以西三百裡。
”
陳江河了然。
這就給他留下操作空間。
“那羅雪兒還有周奉公二人呢?
”陳江河又問。
他讓方津成帶話給羅空,讓羅空在這個問題上發揮一點作用,讓陳江河有操作的空間。
方津成,“羅長老說了,現在他插不上話,因為這件事情由宗府那邊負責。
除非羅陽真人在短時間内回到源城,否則羅長老很難在這件事上說些什麼。
”
陳江河了然。
讓方津成繼續去打探消息。
三天後的夜裡。
陳江河早早來到西城門外,以西三百裡處是一座湖泊。
等到子時,有窸窸窣窣的人影出現。
這些人手中握着火把,為首之人散發出金丹圓滿的氣息,已經無限接近元嬰境。
想來應該是宗府的人。
而除了羅絕之外,還有四名一起被捆綁着的漢子。
陳江河早就了解到這四人與羅絕屬于同一脈,幾人互為堂兄弟的關系。
宗府的那名金丹大圓滿讓人把羅絕等人押到湖畔,并且讓他們跪在湖畔,而後才冷聲說道:“羅絕,你知不知道你已經釀下大錯,如今羅家正遭遇挫折,你卻罔顧家族利益眼裡隻有你的小家,已經觸怒了宗府。
”
羅絕倒也是個漢子。
明知自己即将被殺,仍然開口罵道:“羅更,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想法,無非是見我們這一脈出了雪兒這個天才,加上你們這一脈的天子驕子羅震隕落,生怕我們這一脈奪走屬于你們的資源!
說什麼罔顧家族利益,我呸!
”
名為羅更的金丹圓滿臉色一冷,喝道:“胡說八道,我一心一意為了家族着想,你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
羅絕的四名堂兄弟紛紛破口大罵。
羅絕咬牙切齒罵道:“你們殺我無所謂,為什麼還要殺害雪兒?
她是家族的千金,是羅家的未來!
你們這一脈的雜碎才罔顧家族利益,任人唯親,置大局于不顧!
”
“你這條老狗,我會在黃泉路上等着你!
”
羅更已經沉不住氣。
一腳把羅絕的腦袋踩在腳底,色厲内荏說道:“你的嘴巴太髒了,髒了我的耳朵。
”
“我的嘴遠遠沒有你這條老狗的心髒!
”羅絕罵道。
羅更稍微用力,幾乎把羅絕的腦袋踩爆!
現在的羅更已經被封住丹田,金丹無法運轉,讓他淪為廢人一個。
完全沒有能力與羅更抗衡。
羅更冷笑道:“其實你沒有說錯,我們這一脈就是怕羅雪兒将來的成就太高,壓過我們這一脈。
之前羅震還在的時候,我們自然不擔心她能壓過羅震風頭,但現在羅震已經死了!
你們這一脈的羅雪兒自然不能活着!
!
!
”
“我想知道,這是老祖的意思,還是你們這一脈的意思。
”羅絕聽到這些話之時滿眼都是失望!
堂堂源城的主宰世家,内部竟然這麼肮髒龌龊!
羅更哈哈大笑道:“反正你們是将死之人,我現在告訴你們也無妨,是二長老下的指令。
”
羅絕五人頓時露出震驚之色。
二長老——
顧名思義就是他們老祖羅陽真人的次子。
為了方便區分身份,羅家内部将羅陽老祖的子嗣以這種稱呼方式排列。
二長老在羅家内部威望很高。
因為二長老這一脈的後輩都很傑出,眼前的羅更也是這一脈的人。
羅震更是這一脈的代表人物。
除此之外。
二長老的後輩遍布源城的方方面面,便是城主府内部也有大部分人隸屬于這一脈。
可謂一脈獨大!
至于羅絕這一脈的老祖,早已經因為無法突破到金丹境老死在歲月之中。
如今他們這一脈最強者,其實就一個金丹巅峰。
遠遠比不上二長老這位元嬰巅峰。
但羅雪兒的出現讓這一脈看見了希望,也讓二長老一脈嗅到絲絲威脅。
雙方明争暗鬥了許久,矛盾終于在羅震死後徹底爆發。
也就有了眼下這一幕。
“我明白了,你們口口聲聲要處死周奉公,其實就是為了殺雞儆猴,讓家族内部的其他人明白與你們這一脈作對的後果。
”羅絕咬牙切齒,隻恨自己不能殺死羅更。
羅更哈哈大笑,“不錯,你倒是聰明。
”
羅絕語氣已經絕望,歇斯底裡嘶吼道:“學而沒有做錯什麼,她是無辜的,你們能不能放過她?
”
羅更語氣驟然變得戲谑,如厲鬼般冷笑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這麼一句話——”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
羅絕目光徹底黯淡下去。
仰天悲呼道:“我恨啊!
!
!
!
”
緊接着羅絕嘴裡噴出大口鮮血,使得空氣都變得蕭索壓抑。
羅更微微搖頭,“任你喊破喉嚨,都不會有人救你。
”
“來人!
動手!
”
羅絕死死盯着羅更。
就算自己死了,也要一直盯着這條老狗!
這時。
一道人影如憑空出現一樣,進入羅更等人的視野。
“他們的命,我保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