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秘書深知事情嚴重,于是馬不停蹄找到王婧姗,希望她能将犯事的人交出來,平息李東耀的怒火。
王婧姗聽後直接笑了。
反問道:“黃秘書,你們這是在審訊犯人呢?
我告訴你,犯人就躺在病房裡,他的名字叫李文熙。
”
黃秘書一陣頭大。
他當然知道李文熙才是罪魁禍首,但誰讓他是李東耀的兒子?
于是又為難地說道:“王警官,你我都是給人奔波勞碌的人,何苦為難彼此?
再說了,他又不見得是要殺人滅口,隻是想出口氣而已。
”
王婧姗反唇相譏道:“我也告訴你,受害者是一個很可憐的姑娘,你我她都是這個國家的人民,李東耀哪來的底氣欺壓百姓?
”
“這……”黃秘書說不過王婧姗。
但這是個弱肉強食的社會,再怎麼慷慨陳詞也改變不了事實。
“王警官,你别讓我難辦。
”黃秘書最後一次開口。
王婧姗還想再次回絕,聽到動靜的陳江河現身對她說道:“沒事,不過是見見李東耀而已,正如黃秘書所說那樣,難不成他敢當衆殺人不成?
”
“你别沖動,李東耀不是普通人。
”王婧姗阻攔。
陳江河笑道:“那我更要會會他了。
”
“黃秘書,帶路吧。
”
黃秘書如釋重負,也不由高看了眼陳江河。
當然,也僅僅是高看而已,他可不敢私自給陳江河許諾什麼網開一面。
王婧姗眼看二人走遠,咬咬牙也跟上去。
三人來到李文熙病房外,黃秘書敲敲門後就耐心站在門口外等候,不多時戴着黑框眼鏡的李東耀就從病房裡走出來。
李東耀目光掃過二人,最終落在陳江河身上。
“誰把我兒子打成那樣?
”他冷聲問。
王婧姗剛想說些什麼,陳江河便淡笑着說道:“是我的妹妹,有什麼問題?
”
“你妹妹?
”
李東耀怒了,目光來回巡視,“她人呢?
給我滾出來!
”
陳江河瞬間斂去笑容,一字一句道:“你兒子李文熙對我妹妹動手動腳在先,我妹妹隻是出于正當防衛才會做出這種舉動,就算你告到最高法也是這個結果。
如果你想動用私刑的話,那你得看我允不允許!
”
李東耀皺眉,心想這個青年哪來的底氣?
他年輕的時候也沒這麼狂妄!
一旁的王婧姗也說道:“李局,我正想把案件的經過告訴你。
你兒子李文熙涉嫌綁架婦女,并且強迫未遂,以及殺人未遂,現在已經被我局正式逮捕。
從現在開始,李文熙不得離開醫院半步,術後痊愈之後立即批捕。
”
李東耀大怒,想要在王婧姗臉上扇耳光。
王婧姗怡然不懼,冷靜地說道:“你敢動手,我爺爺也不會放過你。
”
李東耀動作一僵,“你爺爺?
”
“不錯,我爺爺是王振,你應該聽說過老爺子的名諱。
”王婧姗目光堅定,卻讓李東耀不敢再動手。
他聽說過王振的名諱。
老爺子當初南方軍部的老領導,雖說已經退下來多年,其家族還有相當可觀的勢力。
據說王振的長子正在接過老爺子的權杖。
李東耀的嶽父,也僅僅能與王振平起平坐而已,而現在王振的長子即将越過父輩的榮光,攀登另一座高峰,自然不是李東耀所能招惹得起。
“原來是王家的千金。
”李東耀皮笑肉不笑。
“這麼說來,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
”
一旁的陳江河詫異地看向王婧姗,他也聽說過王振的名諱,這位老爺子當年也是上過戰場的,立下過赫赫功勞,是殺出來的名聲。
不過和秦鐘山相比起來,還差了一些。
認真論起來的話,現在的陳江河與王振的長子是平級,潛力方面王振長子要大得多。
王婧姗冷哼道:“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總之李文熙我抓定了,如果你想把他撈出來,你可以試試看。
”
李東耀深深看了眼王婧姗,這個丫頭确實是個麻煩。
現在他隻能先應付下來,日後再做打算。
“小王說得對,文熙犯了法自然要接受應有的懲罰。
隻是,我希望某些犯法的人也應該得到一視同仁,不應該被區别對待。
”李東耀指的自然是陳江河,王婧姗針鋒相對地說道:“如果他們有違法犯罪的行為,我們自然會查清楚。
如果沒有,也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
李東耀眼睛眯了眯。
這丫頭的手伸得過長了,他李東耀做事什麼時候輪到王婧姗指指點點?
陳江河甚至還在一旁煽風點火,“要是沒有别的問題,那我就先走了?
我祝你的兒子再也當不成男人,省得去禍害别人。
”
上次是張小樓,這次是劉溪苑。
現在好了。
那玩意直接沒了,一了百了。
李東耀氣得臉色漲紅,沖王婧姗低吼道:“你聽聽,這是一個好人說出來的話?
如果你這都不把他抓起來,怎麼說得過去?
”
王婧姗冷哼道:“你愛抓就自己抓,隻是說了句不痛不癢的話就要被抓起來,你以為你是誰啊?
”
“你……”
李東耀肺都要氣炸了。
陳江河吹了聲口哨,然後揚長而去。
王婧姗臨走前也警告李東耀,“我勸你潔身自好,不要搞什麼盤外招。
要是被我逮住的話,你們父子有可能會在牢獄中相聚。
”
半晌之後。
李東耀嘴裡才擠出一句話,“放心,我不會讓你如願的。
”
王婧姗也轉身離開。
李東耀恨恨瞪了眼黃秘書,然後再次進入病房,李文熙急忙詢問李東耀有沒有把陳江河以及劉溪苑抓起來。
李東耀搖頭。
李文熙怨毒地吼道:“為什麼?
?
為什麼不把他們抓起來!
”
“你住嘴!
”李東耀心煩意亂。
“你跟我說,你是不是背着我去做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如果你不這樣做的話,又怎麼可能被人打成這副模樣!
我平日裡就是太過縱容你,讓你養成目中無人的習慣。
現在非但沒辦法抓人,你也有可能面臨牢獄之災。
”
李文熙傻眼了。
在肉身與心理的雙重崩潰之下,他開始嚎啕大哭。
李東耀終究沒有狠心繼續訓斥兒子,再怎麼說李文熙也是他的骨肉,他安慰道:“别哭了,男兒有淚不輕彈,爸爸一定會讓那兩個人付出代價。
敢對我兒子動手,說明他們活膩了!
”
“你好好養傷,剩下的交給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