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天成這回是真的服了。
在如陳江河這般年紀的時候,崔天成還隻是個初入武道的愣頭青而已,更不知道宗師是何物。
而現在……
陳江河已經晉升年輕的宗師之列。
未來一片光明。
楊卓飛死在他的手中,隻能怪楊卓飛本事不到家。
至于陳江河,隻能由師父親手斬殺。
想到這裡。
崔天成更是唏噓不已。
看見陳江河接過師父的親筆信封,崔天成擦拭嘴角的血迹說道:“這是我師父的親筆手信,你可以拆開看看。
”
張千鶴按住陳江河的手,生怕信封裡有詐。
陳江河對張千鶴搖搖頭,表明自己不在意這些,哪怕真的有詐陳江河也照樣不懼。
張千鶴這才松開手。
崔天成心底暗自冷哼,想看看陳江河是如何出糗的。
出自師父他老人家的親筆信,可不是凡品!
在崔天成期待而又落井下石的目光中,陳江河打開信封,将裡面的信紙取了出來。
嘩啦啦!
信紙無風自動,發出清脆的聲響。
陳江河已經警惕起來,将這封書信直接展開,一個大大的‘戰’字浮現在陳江河眼簾。
與此同時。
一股凜冽的殺氣從這封書信上散發開來。
杜鵑和張千鶴受到書信的影響,竟沒忍住後退了幾步。
二人站穩腳跟之後心有餘悸,就在剛剛他們仿佛感受到有人提刀朝他們身上砍下來。
要知道這隻是一封書信而已。
崔天成并不在意張千鶴等人,仍舊死死盯着陳江河。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陳江河神色不變,壓根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其實在打開信封的刹那,陳江河就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袁長河在這個‘戰’字上刻下自己的内氣,使得陳江河在打開信紙的時候這股内氣瞬間炸開,陳江河運用自身内氣将其化解,才沒有導緻意外出現。
若是宗師層次以下的人打開信紙,輕則身受重傷重則當場身亡。
“你竟然沒有受到影響?
”崔天成發出怪叫。
張千鶴連忙看向陳江河,“江河,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有沒有受傷?
”
陳江河已經将信紙上的内氣化解,怎麼可能受傷?
他笑着說道:“張叔,我沒事。
反而是你們,沒有什麼事情吧?
”
張千鶴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杜鵑也是如此。
“真沒想到一張小小的信紙竟然能夠蘊含滔天殺機,如果是我們打開這個信封的話恐怕已經死了。
”張千鶴啧啧稱奇,宗師的手段果然神鬼莫測,已經不屬于凡人的範疇。
經過這件事,杜鵑對陳江河更加尊敬。
陳江河這才擡頭看向受傷不輕的崔天成,“長河宗師的戰書我已經收到,回去告訴你師父,我會去應戰的。
”
崔天成站在原地沒動。
就這麼黯然離開,似乎丢了師門的面。
陳江河見狀不禁發笑,“你賴着不走,是想等着我把你請走麼?
”
“若是輪到我動手請,就不是這麼好說話的了。
”
嘶——
崔天成倒吸涼氣。
陳江河這番話裡暗含殺機。
崔天成頭皮發麻,立即說道:“好,我這就回去将你的事情告訴我師父,你可别臨陣脫逃。
”
撂下這句話,崔天成轉身離開。
直到崔天成走遠之後張千鶴才湊上來,詢問陳江河,“江河,這封信上還寫了什麼?
”
陳江河笑道:“七天之後,讓我在他的住處相見。
他還說了,不希望這場約戰被其他人知道。
”
張千鶴狐疑,不知道袁長河此舉是何意。
“為什麼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他提出心中的疑惑。
陳江河斂起笑容,“我隐約有個猜測,隻是還需要當面問問他才能印證我這個猜測是否為真。
”
張千鶴沒有繼續追問。
“對了,張叔。
”陳江河想起什麼。
“這些天魏家有沒有什麼動作,如果魏家有什麼動作,我打算先解決掉魏家再去找袁長河。
”
“沒有,魏家還挺老實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你殺了楊卓飛。
”張千鶴說出他的猜測。
陳江河沉吟片刻後說道:“不太可能,畢竟魏家背後有宗師撐腰。
估計是想看我跟韓家之間鬥個你死我活,然後在一旁坐收漁翁之利。
不過這一次,他們打錯如意算盤了。
”
張千鶴深深看了眼陳江河。
當初在見到陳江河的第一面,他就知道陳江河的将來肯定一片光明。
隻是張千鶴還是太過保守了,陳江河哪裡還需要什麼未來?
陳江河就是未來!
也讓張千鶴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一定要盡可能撮合陳江河與張小樓之間的事情。
哪怕不要這張臉皮。
半天過去。
崔天成拖着傷軀回到江南某地的一個小村莊内。
說是小村莊,實際上隻有一戶人,那就是袁長河以及他的徒弟。
崔天成回到袁長河住所。
還沒來得及敲門,袁長河的聲音就從屋裡傳出來。
“不必敲門,進來吧。
”
崔天成深吸了口氣,懷着忐忑的心情推門而入,一眼就看見站在院子裡背對自己的師父袁長河。
袁長河并沒有繼續開口。
崔天成卻很識趣跪在了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師父,我給您丢人了。
”
“你跟陳江河交手了?
”袁長河開口,令人聽不出來是陳述還是疑問的語氣,崔天成隻能老老實實答道:“師父英明,我确實跟陳江河交手了,我看不慣他的嘴臉。
”
“隻是……”
“我不是陳江河的對手,給師父丢人了。
”
袁長河轉身,上下打量着崔天成。
身為一代宗師,袁長河一眼就看出來崔天成的傷勢,“你應該慶幸陳江河手下留情,否則你應該擋不住他的一招。
我看你隻是受了些輕傷,并沒有傷及根本,顯然他隻是想給你一個教訓。
”
“弟子沒用!
”崔天成又說。
袁長河讓崔天成起來,并且讓他把事情的經過如實告訴自己,崔天成不敢有絲毫隐瞞。
聽完徒弟的描述,袁長河的兩道白眉皺了起來。
“咦?
”
“照你這麼說,我或許小瞧陳江河了。
”
“他的實力很強,絕對不是剛剛成為宗師這麼簡單,未必不能給我制造一些麻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