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指揮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整個人跟癱瘓了似的。
現在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都救不了他。
王海山走過去,一腳将劉指揮踹翻在地上,怒罵道:“你也有現在,剛才你頤指氣使的模樣上哪兒去了?
”
劉指揮一個字都不敢吭。
他急忙看向陳江河,扯着嗓子向陳江河求饒,希望陳江河能夠高擡貴手。
奈何——
陳江河壓根沒有聽進去。
他的目光,依舊落在齊龍虎身上。
齊龍虎走了沒多遠,突然停下腳步,轉頭迎上陳江河深邃的目光。
遲疑片刻之後,齊龍虎再次開口道:“燭龍,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不知道你之前是否知情。
”
“說。
”陳江河言簡意赅。
齊龍虎深吸了口氣,幽幽說道:“本來我弟弟對王婧姗沒有任何想法,後來被一個人暗中挑撥,這才有了那方面的想法。
”
陳江河等的就是這句話,冷笑道:“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韓芊芊?
”
齊龍虎眉頭挑了挑,“不錯,正是她。
”
“好,我知道了。
”陳江河颔首。
果然是她。
等抽出手來,陳江河一定要讓韓芊芊吃癟。
齊龍虎深深看了眼陳江河,然後扛着齊劍鋒轉身離開王家,在手下的幫忙下上車離開。
他将韓芊芊供出來,未必沒有轉移陳江河怒火的意味在其中。
既然韓芊芊想借刀殺人,那就要做好被反噬的準備。
“若是沒有韓芊芊,我們兄弟二人也不會淪落至此。
”齊龍虎喃喃道,他很是期待陳江河與韓芊芊的碰撞,齊劍鋒強忍着疼痛問道:“哥,我們要不要告訴韓芊芊關于陳江河的身份?
”
齊龍虎冷哼道:“你嫌自己被她害得不夠慘麼?
”
“接下來咱們要做的事情是将今日所發生的事情掩蓋下去,不許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韓芊芊!
”
“她想借刀殺人,我也要如此。
”
齊劍鋒怒罵道:“對,都怪韓芊芊這個賤人。
如果沒有她的話,我就不會淪落到這步田地。
”
齊龍虎深吸了口氣,看向窗外倒退的景色。
“大哥,我真要禁足九年麼?
”齊劍鋒心有不甘,自己的膝蓋都已經被廢,為什麼還要禁足他九年?
人生能有多幾個九年?
齊龍虎斜睨了眼齊劍鋒,後者縮了縮脖子,“大哥你别說了,我老老實實待在家裡哪都别去就是了。
”
“不必……”齊龍虎說道。
“嗯?
”
齊劍鋒大喜過望,詢問齊龍虎何出此言,齊龍虎冷聲道:“他陳江河縱然是最年輕的将官,但我們齊家也不是吃素的!
我們齊家乃是京城世家,接下來咱們要做的事情是四處煽風點火,以陳江河魯莽的性格肯定會四處樹敵,那麼到時候咱們就能聯合其他家族把陳江河鎮壓。
”
“妙,真妙!
”齊劍鋒豎起大拇指。
齊龍虎又發出聲冷哼,“咱一定要狠狠教訓陳江河,否則将來誰都會踩在齊家頭頂作威作福。
”
“大哥說得對!
”齊劍鋒附和。
司機見縫插針問道:“大少爺,那咱們現在先去哪兒?
去醫院,還是……”
齊龍虎沉聲說道:“直接去機場,咱們回京城治療。
”
“明白!
”
彼時。
王家大院。
劉指揮以及他手下的九名戰士已經被王家衆人捆綁起來。
白玫子站在陳江河身旁笑嘻嘻說道:“老大,我這次應該沒有來晚吧?
要不你還是誇誇我?
不然我辦事都沒有積極性了。
”
“你這次做得很好,回去之後重重有賞。
”陳江河笑道。
“獎勵什麼?
”白玫子追問道。
“你可别說給我升官加爵,那些玩意我可不稀罕。
”
“你想要什麼?
”陳江河下意識詢問。
白玫子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用富有侵略性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陳江河,陳江河意識到什麼之後幹咳道:“你正經點,少開這種玩笑。
”
白玫子瞬間洩了氣。
不過當她看見不遠處的王婧姗,瞬間就明白了什麼,“好吧,我先把這個姓劉的帶走,咱們晚一點再聯系。
”
陳江河終于松了口氣。
目送白玫子離開,王婧姗這才走到陳江河面前。
這一次,她距離陳江河足足有兩三米的距離,似乎不願意靠近陳江河。
眼前的陳江河對她來說,既熟悉又陌生。
“婧姗,讓你受驚了。
”陳江河說道。
王婧姗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說道:“我是該稱呼你為燭龍,還是陳江河?
”
陳江河從王婧姗的眼中捕捉到絲絲距離感,仿佛二人之間隔着一堵看不見摸不着的牆壁,将二人隔開。
他突然笑了。
“怎麼?
”
“你是不是怕了?
我還是我,還是那個陳江河,這個答案能讓你滿意麼?
”
王婧姗眼神複雜,心情十分糟糕。
陳江河的優秀她看在眼裡,隻是陳江河太優秀了,以至于讓她心中升起一種配不上陳江河的自卑感。
失落萦繞在她身旁。
“不,你不僅僅是陳江河,還是威名赫赫的燭龍,二者終究不能混為一談。
”王婧姗歎道。
陳江河一怔。
短暫的思考之後,陳江河走到王婧姗面前。
他并不在意王家其他人的目光,直接把王婧姗摟在懷裡。
一開始王婧姗還有些抗拒,但她完全不是陳江河的對手,再怎麼掙紮也是徒勞無用。
“好了,别鬧了。
”陳江河柔聲說道。
“你不是說過,要聽我的話麼?
”
王婧姗突然哽咽道:“陳江河,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瞞到現在,你知道我為你擔心了多少麼?
”
“我保證以後都不會瞞着你,這樣總可以了吧?
”陳江河向王婧姗保證。
王婧姗把腦袋埋在陳江河胸膛裡啜泣。
陳江河感受到溫熱的淚水浸濕胸膛,于是半蹲下身子與王婧姗平視,擡手擦拭王婧姗的淚水說道:“在我印象中,你一直都是自強不息的王警官,怎麼能夠哭鼻子?
我曾經說過,沒有人能夠從我身邊把你搶走,現在我已經履行了自己的諾言。
”
“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不是麼?
”
在陳江河堅持不懈的安慰下,王婧姗終于才破涕為笑,攥拳往陳江河胸膛錘了幾下。
陳江河故作疼痛地說道:“哎喲,疼死我了……”
“少在我面前裝蒜,你一點都不疼。
”王婧姗輕哼道,陳江河壓低聲音提醒道:“咱們先别鬧了,老爺子他們還在不遠處看着呢。
”
王婧姗臉色瞬間漲紅,手足變得無措。
丢臉死了!
不遠處的王海山突然擡頭望天,裝作沒有看見方才發生的事情,嘴裡不停地感慨道:“今天的天氣真好呀……”
話音剛落,陳江河二人已經走到王振面前。
王振條件反射似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陳江河淡笑道:“王老爺子,您不必如此見外。
”
“那怎麼行?
你可是咱們華國最年輕的将官,将來也未必會有了,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
”王振答道。
王婧姗直接說道:“爺爺,您省省力氣吧。
陳江河不是那種注重形式的人,您要是這麼做的話,就是沒把他當自己人。
”
王振聞言,虎軀一震。
讪笑道:“那,那我就仗着比你年長,鬥膽稱呼你小陳?
”
“王老爺子,這是應該的。
”陳江河含笑。
王振心花怒放,心想幸好自己最後做出了英明的決定,否則陳江河一定不會對王家客客氣氣。
“小陳請坐,站着多累。
”他讓王海山搬來椅子。
“今天的事情真是多虧你了,要不是你神兵天降的話,我們王家肯定就被齊龍虎踏平了。
”
“你是我們王家的大恩人!
”
“對了,你跟婧姗發展到哪一步了?
打算什麼時候舉辦婚禮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