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淵真人轉頭,認真打量陳江河。
而後失笑道:“你倒是坦蕩,就不怕我把你殺了麼?
”
陳江河答道:“當然害怕。
”
“但,就算我不承認,你就會相信我沒殺他麼?
與其死鴨子嘴硬,不如讓自己看起來體面。
”
天淵真人聞言露出微笑,“你這少年倒是識時務。
”
陳江河不語。
因為他不知道天淵真人的意圖。
“何世柏死在你的手中,實在是令人意外。
”
“說明你身上肯定藏着天大的秘密,隻有這樣才能讓你以這個年紀凝結金丹,并且以金丹境界逆斬元嬰。
”
陳江河心中一緊。
難道這就是天淵真人找他來的意圖?
他開始思索應對之策。
不願坐以待斃。
天淵真人仿佛知道陳江河心中所想,淡淡說道:“如果我想殺你,完全沒必要把你請到城主府。
”
陳江河後背沁出冷汗。
正如天淵真人所說,對方完全可以在城外就解決他,何必等到現在?
“我沒記錯的話你現在被紫雲宗追殺,想要躲過去并非易事。
”天淵真人的話讓陳江河臉色越來越難看,陳江河沒忍住問道:“所以,前輩到底有何意圖?
”
天淵真人呵呵直笑,“如果我說想保護你,你會不會覺得我在撒謊?
”
陳江河苦笑道:“我與前輩才見過第一面,我自然不會自戀到認為前輩會出手保護。
”
天淵真人笑聲爽朗。
“哈哈。
”
“其實我有一事相求,希望你能代替天淵城與其他城池比武,這才是最重要的。
”
“事成之後,我會讓你當天淵城副城主。
”
“你意下如何?
”
陳江河沒有多想,直接說道:“好,我答應了。
”
天淵真人目露詫異之色,遲疑道:“難道你不考慮考慮麼?
”
“我知道,我沒得選擇。
”陳江河說道。
天淵真人大費周章把他聽到這兒,怎麼可能是為了聽他一聲拒絕?
陳江河才沒這麼天真。
天淵真人再次失笑,“我越來越覺得,你這個少年很不簡單。
”
陳江河不想浪費時間,“我想知道,參加這場比武大會對前輩意味着什麼?
”
“你想知道?
”天淵真人似笑非笑。
陳江河點頭。
天淵真人目光望向遠處東邊的海面,海的盡頭是東洲。
“最近我們在無心海發現了一座島嶼,島嶼上靈氣濃度是北洲的十倍有餘,所以我們斷定那座島嶼上有罕見的天材地寶。
如果我們各自為戰的話,定然會殺得頭破血流。
”天淵真人娓娓道來。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我們三座城池之間達成協議,通過金丹境界的比武結果分配名額。
”
“頭名可獲得六個名額,次名獲得四個名額,末名隻有兩個名額。
”
“那為什麼不直接通過元嬰強者的比武分配名額?
”陳江河不解。
天淵真人淡淡說道:“因為我們三位城主都是元嬰境界,如果動手的話肯定誰都不服誰,一旦有某一方輸不起的話,保不準會趁其他人前往島嶼之時摧毀對方的城池。
”
“這是元嬰境界之間的君子協定,畢竟都已經元嬰境界了,大家都要點顔面。
”
“而築基境與煉氣境對我們來說,與過家家沒什麼區别。
”
“因而金丹境界比武是最合适的選擇。
”
陳江河聽明白了。
沉吟片刻,他說道:“如果我能替天淵城取得頭名,我能否不擔任副城主?
我想獲得一個進入島嶼的名額!
”
天淵真人深深看了眼陳江河。
陳江河并不心虛。
因為他知道天淵真人現在更加需要他。
這便是陳江河的底氣。
最終。
天淵城主答應了陳江河的請求。
“好。
”
“你若是能為天淵城獲得頭名,我可以讓你進入島嶼。
”
言外之意——
隻取得次名獲得末名的話陳江河就别想了。
陳江河對自己很有信心,笑着說道:“放心,金丹比試我志在必得。
”
天淵真人遲疑道:“如果你需要什麼丹藥,我可以為你備好,此次比武對天淵城至關重要,希望你能認真對待。
”
陳江河擺擺手,“不必,不過是些金丹境而已。
”
天淵真人搖頭失笑道:“你倒是自信,甚至還有點自負。
”
“人不狂,枉少年!
”陳江河回道。
天淵真人哈哈大笑。
而後他向陳江河介紹了其餘兩座城池的情況。
這兩座城池分别名為微風、亞海。
微風城與亞海城的城主實力與天淵真人相仿,都是元嬰後期修為,所以平日裡基本不怎麼見面,因為元嬰強者都有孤傲的一面,所謂王不見王便是如此。
“微風城派出的人是金尚群,此人修行至今八百餘年,已是金丹巅峰修為。
”
“我見過他,将來晉升元嬰是闆上釘釘的事情。
”天淵真人介紹。
“至于亞海城,則是派出了楊懷宇,是亞海城主最出色的後人,修行至今已有五百餘年,同樣是金丹巅峰修為。
”
“你有信心麼?
”
陳江河沒有正面回答,“前輩若是不信任我,就不會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到我身上。
”
天淵真人聞言大笑。
“好好好。
”
“三個月後便是比武之日,接下來這段時間你便待在城中,我可以保你平安。
”
除此之外。
天淵真人還給陳江河安置了一座奢華的宅邸,規模與何世柏的宅邸相仿。
可見天淵真人有多重視陳江河。
陳江河并不客氣,直接收下這份大禮,反正是天淵城主有求于自己,不要白不要。
入住城中心宅邸的第二日。
天淵真人安排在陳江河府邸上的下人跑來告訴陳江河有貴客來訪。
陳江河心中微動。
這時候怎麼會有人來拜訪他?
難道是劉王洲?
“請客人進來。
”陳江河說道。
來人果然是劉王洲。
陳江河還沒開口,劉王洲心悅誠服跪在地上,虔誠說道:“拜見陳少俠!
”
“你先起來,我這個人不喜歡别人跪拜。
”陳江河說道。
劉王洲這才起身。
“說吧。
”
“找我何事?
”陳江河問道。
劉王洲壓下心中的激動,對陳江河說道:“聽聞陳少俠得到了城主的賞識,所以我特意過來投奔陳少俠,希望能夠成為陳少俠府上的管家。
”
陳江河摸了摸下巴剛長出的胡子,遲疑道:“你要想清楚,你現在是金丹境界修為,怎能淪為我府上的管家?
”
劉王洲語氣更加虔誠,一字一句說道:“能夠成為陳少俠府上的管家是我之榮幸,别人争破腦袋想進來都不能。
我希望陳少俠能給我這個機會,讓我試試。
”
陳江河,“你考慮清楚了?
”
劉王洲目光堅定,再次點頭表示已經考慮清楚。
“好。
”陳江河應下。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府上的管家。
”
劉王洲大喜過望,在此跪謝。
陳江河闆着臉說道:“我說了,今後在我府上不允許有跪拜這等禮儀發生,否則我會治你的罪。
”
“起來吧。
”
劉王洲心中覺得怪異。
因為跪拜禮儀在他看來乃天經地義之事。
尊卑有别。
為何陳江河不注重這些?
不過既然這是陳江河親口吩咐,劉王洲便認真記在心中。
陳江河收下劉王洲,也有自己的打算。
他終究是個外來者,對這個世界的許多事情不算熟悉,而劉王洲的品行與實力都獲得陳江河的認可。
再加上這是劉王洲主動要求。
陳江河若不答應,倒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這時。
府上的下人再次小跑進入會客廳,礙于劉王洲在此,這名下人不敢開口。
陳江河淡淡說道:“今後這位便是府上的大總管劉王洲,有什麼事情可以跟他彙報。
”
“見過劉總管。
”下人恭恭敬敬。
陳江河,“說吧。
”
“什麼事?
”
下人這才說道:“陳大人,府外來了一位女子,說是您的好朋友。
”
陳江河眸光一凝。
朋友?
難道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