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
主刀醫生從手術室裡走出來,遺憾地對許政年說道:“許總,很抱歉,傷者由于失血過多我們沒能挽救回來,請節哀。
”
許政年嗯了聲,“辛苦你們了。
”
老狼死了。
終究是沒有走下手術台。
許政年懸着的心也終于放下來,不過心中也有些空蕩蕩的。
失落麼?
自己不應該有這種情緒,否則難成大事。
許政年召來心腹吳成清,吳成清恭敬地說道:“許爺,請吩咐。
”
“幫我在海外物色一個頂尖殺手,我要讓陳江河死!
還有,把江家往死裡弄,千萬别留情。
我要看着江家人跳入火坑,看着江愁眠跪在我兒子的床邊忏悔。
”
“明白!
”
吳成清退下。
許政年眯了眯眼睛,寒聲自語道:“陳江河,你害得我兒子變成殘疾人,又害死了老狼!
這兩筆仇我會慢慢跟你算清楚,你給我等着吧。
”
而另一邊。
位于臨州著名國家風景區西子湖畔,群山之間的某座别墅内。
馬伯雄正聆聽着王海的闡述,聽後皺眉遲疑道:“照你這麼說,你這位兄弟身手很不錯?
鄭隆跟我走南闖北這麼多年,我了解他的實力。
”
王海苦澀地說道:“他确實很猛,否則我也不會向馬爺您求助。
”
馬伯雄叼着根雪茄,吞吐濃郁的煙霧。
沉默片刻後,他才慢悠悠說道:“你想怎麼對付你的這位兄弟?
”
王海立即低下頭,如實向馬伯雄訴說心中的真實想法,“陳江河就是一頭犟驢,我曾向他抛出過橄榄枝,不過他壓根沒有搭理,甚至還說……”
“還說馬爺您算什麼東西!
”
馬伯雄眉頭挑了挑。
王海立即表示這是陳江河的原話,絕無虛言。
“呵呵……”馬伯雄笑了。
“還挺有脾氣的,我喜歡這種人才。
你受傷了就好好養傷,至于他說的讓你去給劉建柏下跪,你直接當沒這回事就行。
”
“我親自會會他。
”
王海立即向馬伯雄表達感激之情。
馬伯雄點點頭,對他說道:“行,你回去休養吧,我等着你回來幫我辦事。
”
“謝謝馬爺!
”王海退下。
馬伯雄看着王海的車子消失在夜色中,笑着對空無一人的客廳說道:“他走了,出來吧。
”
一道倩影從客廳的屏風後走出,然後款款走到馬伯雄身後摟住他胳膊。
若是陳江河在此,一定會震驚地發現這個女人竟是鄭庭芳。
馬伯雄抹了把身穿睡衣的鄭庭芳的白皙手臂,回味着前半夜的滋味,淡笑道:“王海應該還不知道你來我這兒了吧?
”
“嘻嘻,他怎麼會知道呢?
我騙他說去閨蜜家過夜,他還傻乎乎信了。
”鄭庭芳如同妖精一樣在馬伯雄的耳畔口吐香蘭。
惹得馬伯雄心中歡喜。
“那就好那就好。
”馬伯雄連連點頭。
回頭看了眼嬌豔欲滴的鄭庭芳,“要不咱們繼續?
”
鄭庭芳嬌羞地拍了下馬伯雄的胸膛,“哎呀,你剛才弄疼人家了,還沒恢複過來呢。
馬爺,你什麼時候向王海坦白咱倆的事情,我真怕有天他會把我殺了。
”
馬伯雄眼底深處泛現出一抹精芒,冷笑道:“不急,我比較喜歡别人的妻子。
要是你跟王海散了,我倒是沒有太大樂趣了,就這樣挺好的。
”
鄭庭芳更加羞澀,咬着紅唇說道:“馬爺,你壞!
”
馬伯雄哈哈大笑,起身将鄭庭芳攔腰抱起走回房間,不多時房間裡就傳出兩個人的激烈探讨聲。
次日。
太陽照常從東邊升起。
醒來的江愁眠發現桌子上已經多了一桌子的早餐,讓她有些不習慣。
她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陳江河的身影,最後才在飯桌上發現陳江河留下的一張紙條,紙條上寫着陳江河留下的一句話——
“感謝江總昨夜的收留,希望早餐能合你的胃口。
”
“有事給我打電話……”
陳江河走了。
江愁眠心中突然升起些許惆怅,還有些空落落的。
那個男人如風一樣闖入她的生活,将原本平靜的湖面掀起一圈圈漣漪,然後又無聲無息離開。
“陳江河……我記住你的名字了。
”江愁眠喃喃道。
早餐出乎意料的美味,讓江愁眠回味無窮。
以至于當她來到公司上班的時候,還在想着不久前的早餐。
繁忙的工作讓她漸漸回過神來,以後可能再也沒有機會品嘗陳江河做的早餐了。
笃笃笃!
秘書敲響辦公室大門,江愁眠深吸了口氣讓自己進入工作狀态,“進來。
”
在别人眼中,江愁眠就是典型的女強人,以至于秘書每次看見江愁眠的時候心底都在發怵。
今天的小秘書明顯比之前更加謹慎,鼓足勇氣之後才說道:“江總,那些供應商又在向咱們讨錢了,還說這幾天要是給不了款項的話就去消防部門狀告咱們的制藥工廠,工廠一旦停工的話肯定無法及時交付訂單。
”
小秘書沒有往下說。
由此帶來的,将會是天價違約金,會讓江家直接進入破産模式。
江愁眠故作鎮定地說道:“行,我知道了。
我會親自跟那些供應商談話,剩下的你們不用操心。
”
小秘書退出辦公室,滿臉都是惆怅之色。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洛水制藥已經是一艘滿目瘡痍的大船,經不起稍大一些的風浪,否則很容易就将傾覆。
“唉!
”
“這可怎麼辦!
”小秘書憂愁不已。
小秘書離開沒多久。
江成明怒氣沖沖跑進辦公室,指着江愁眠鼻子罵道:“你看看你幹的好事,現在供應商已經找上門來了,我都沒臉見人家!
如果你昨晚答應嫁給許鳳青,許家早就幫洛水渡過難關,哪裡會發生眼下這種事情!
江愁眠,你真是個自私自利的白眼狼!
”
江愁眠心情本就煩躁,聽到江成明的話後終于沒忍住,冷冷反問道:“大伯,洛水制藥之所以會有今日,你跟你兒子功不可沒!
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父子每年從公司财務挪走多少錢,如果不是看在你們是我親人份上,我早就向有關部門檢舉你們。
”
“你!
”
江成明大怒。
卻又怕江愁眠玩真的,隻能咬牙說道:“我不管,總之你要是不解決這些麻煩,咱們江家上下都要玩完,如何對得起老爺子?
”
江愁眠抿嘴不語。
這時。
一陣宛若催命符的電話鈴聲響起,把兩人都吓了一跳。
江成明走近一看,是許家的電話,又立即後退兩步對江愁眠說道:“哼,八成是找你麻煩的,你自個兒接吧,跟我沒有關系!
”
江愁眠頓時絕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