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把清灣江橋上的司機都看呆了。
他們從來沒見過這麼離譜的交通事故,開着時速二百的轎車撞入河中,不少人估計二人無法生還。
也是因此,導緻清灣江橋上堵車。
交警很快抵達現場,并且将現場封鎖起來,然後派人進行打撈。
另一邊。
在陳江河拉着江愁眠從車廂裡跳出來之時,江愁眠已經昏迷過去,所以陳江河隻能将其抱在懷中,然後直直墜入上百米高的河面。
從這個高度跳河,對人體也是極大的考驗。
除非有某些技巧,否則跳下去的人大部分都會内髒碎裂而死。
陳江河自然掌握某種技巧,隻是他雙手死死抱着江愁眠,就算有技巧也沒法施展。
他甚至隻能讓自己的後背先接觸河面,把江愁眠護在自己胸膛裡。
這也導緻陳江河墜河的刹那,體内五髒六腑都在經受巨大的打擊。
疼!
這是陳江河唯一的念頭。
劇烈的痛覺,幾乎使得陳江河這位鐵人昏迷過去。
但陳江河知道自己不能昏迷,否則他跟江愁眠都得死。
他死可以,江愁眠不能死。
千鈞一發之際陳江河咬破舌尖,讓痛覺刺激神經使得他恢複短暫的清醒,他拖着昏迷不醒的江愁眠往岸邊遊去,嘴裡還一個勁罵道:“他媽的,真疼啊……”
足足遊了十分鐘,陳江河才拖着江愁眠回到岸上。
此時的陳江河由于疼痛與疲乏,眼皮沉重得幾乎無法擡起,他探了探江愁眠的鼻息,看見她活得好好的時候才終于把眼睛合上。
清灣江橋上,已經亂成了一團。
剛下班還沒來得及換上便裝的王婧姗聞言立馬趕到了橋上,她現在已經查到涉事車輛就是江愁眠的座駕,更令她揪心的是通過道路監控顯示陳江河也在車上,她強忍着心中不安詢問一名同事,“人找到了麼?
”
“還沒,不過我們已經确定了肇事車輛的位置,正在進行河底搜索。
”那人說道。
王婧姗心中一沉,心中不安越來越強烈。
如果陳江河死了……
自己應當如何是好?
她簡直不敢往下想。
“麻煩你們盡快找到兩名失蹤人員,拜托了。
”王婧姗說道。
那人點頭道:“我們會盡力而為。
”
王婧姗焦急地在橋上走來走去,這時她接到了局裡打來的電話,在她離開單位的時候她讓同事幫忙查一查涉事車輛的異常狀況,現在應該是得到了什麼消息。
“喂,查到了麼?
”她急切地詢問。
“已經查到了些許異常,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當涉事車輛駛離洛水制藥之後,馬路上車輛很少,甚至還發現了幾輛渣土車的痕迹。
你知道的,在這個時間段内渣土車不允許進入市區,更詭谲的是雙方似乎進行過一次追逐。
”
“直到失事車輛擺脫渣土車的跟蹤,時速就達到了駭人的一百四十,而且并沒有停下來的迹象。
”
“在上橋之前,時速更是達到了一百八十,最後又以二百的時速墜入河中。
”
王婧姗皺眉道:“你覺得會是什麼情況?
”
同事說出他的判斷,“我猜應該跟渣土車有關,他們明目張膽在這個時間段進入市區道路,擺明是别有所圖。
而且失事車輛應該被人動過手腳,咱們應該着重調查刹車裝置。
”
王婧姗深吸了口氣,一字一句道:“把那幾輛渣土車的司機抓起來審訊!
”
“明白!
”
挂了電話。
王婧姗站在橋邊,發覺夜色已經暗了下來。
這是不好的預兆,意味着會增加搜救的難度,如果完全天黑之前搜救不到二人下落,陳江河與江愁眠會有性命之憂。
時間一點點流逝,相關的搜救信息也不斷傳回王婧姗耳中,也令她更加絕望。
當天完全黑下來的那一刻,王婧姗攥緊拳頭,眼角垂落一滴晶瑩的淚珠。
“陳江河,你若是死了,我保證會替你報仇的。
”她嘴裡喃喃道,這相當于她的誓言,不報此仇誓不罷休。
晚上九點。
經過幾輪搜查之後依然沒有找到二人的下落,王婧姗知道二人生還的概率已經十分渺茫。
她吸了吸鼻子,獨自神傷。
也是在這時候,一名搜救人員突然跑到王婧姗面前,“人找到了,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上岸去了,經過初步檢查二人都沒有生命之憂。
不過那名男性駕駛員受傷有點嚴重,搜救到他的時候嘴角有血迹流出。
”
王婧姗瞬間驚醒,“立馬送去醫院救治!
”
“是!
”
同一時間。
陳江河昏迷之後,發現自己再次陷入一片黑暗的環境之中。
他聯想到了什麼,在心中默念畫幅上那三行古怪的音節,使得他再次看見了懸挂于穹頂之上的血色太陽。
這輪太陽不斷有血氣注入陳江河體内,使得他身體感到暖洋洋的很舒服。
不知過了多久。
陳江河感受到一束刺眼的光芒打在他眼睛上,意識重新回歸肉身之中。
這是陽光的氣息,他不會記錯。
他眼皮動了幾下之後,才睜開半眯着的眼,發現窗外果然有一縷陽光照在他身上。
“咦?
”
“我這是在……醫院裡?
”
陳江河環顧四周,确認自己應該躺在病房内,不由得松了口氣。
看來自己已經被人救了出來。
他手掌動了動,想要用手遮擋陽光,沒想到自己的手掌居然被人握着。
陳江河順着手掌方向看去,這才發現有個人正趴在病床上休息。
興許是陳江河制造的動靜太大,使得這個人突然驚醒,然後望向陳江河。
“你,你醒了?
”
王婧姗雙眼淚汪汪的,聲音微微發抖。
陳江河看清楚了王婧姗的臉,不由得笑道:“你怎麼哭了呢,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
王婧姗擦拭淚水,再次攥住陳江河的手不松開,“你還好意思說,昨晚我們為了搜救你在河裡撈了好幾次,我一度以為你已經葬身魚腹,讓我如此擔心你。
”
“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陳江河笑道。
“她呢?
”
“現在的情況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