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古裝言情 催妝

正文卷 第七十四章 哥倆好

催妝 西子情 5227 2024-09-21 15:49

  久仰大名這個詞,有時候是褒義詞,但有時候卻是貶義詞。

  對于宴輕來說,這個久仰大名,卻不是什麼褒義詞,畢竟宴輕京城第一纨绔的名聲天下皆知,不是什麼好名聲。

  林飛遠這麼一說,暗含的自然是譏諷,譏諷的自然不是他的容貌,而是他覺得,哪怕他容貌再好,這一副皮囊再賞心悅目,但他也配不上淩畫。

  宴輕仿佛不覺得他是在譏諷,他素來對自己纨绔的身份很是滿意,他揚起眉梢,眼神帶了一絲天子驕子的高高在上,當然,這一絲眼神,是他刻意為之,“林公子過獎了。

  他頓了一下,不客氣地說,“據說林公子與我一脈淵源,若非來了江南,我還不知原來漕郡有林公子這号人物。

  言外之意,你的纨绔可真是做的不怎麼樣,我以前都沒聽說過你。

  林飛遠心裡一怒,“宴小侯爺久居京城,從未出過京,京城天子之地繁華,自小長在富貴鄉裡,對京城之外的天下國土,孤陋寡聞,不足為奇。

  宴輕一笑,“是啊,漕郡還是我第一次來,我一個京城的纨绔,知道那麼多做什麼?
不相幹的人和事兒,自然就懶得知道了。

  他做纨绔四年多,做的非常自我,日子怎麼舒心怎麼過,自從最近跟淩畫大婚,受了她的影響,理了許多外事兒,才不那麼舒心了。

  在他的眼裡口中,林飛遠以前還真是與他不相幹的人。

  林飛遠壓制着心裡的怒火,想着宴輕這口舌倒也真是厲害,兩句言語的反唇相譏,他沒讨到半點兒上風,是個不好惹的人,但他今日偏要惹了,“以前的漕郡,對于宴小侯爺來說,也許真的不相幹,但如今,宴小侯爺既然來了漕郡,還真的覺得不相幹嗎?

  他不等宴輕回答,别有深意地說,“就拿在下來說,三年前初見掌舵使,自此回回入夢,幸得掌舵使垂青,幫她擔了許多擔子,掌舵使如今嫁給了小侯爺,不知小侯爺能為她做些什麼?
才配得上她。

  宴輕挑了挑眉梢,透出一種難得一見的風流之态,不要臉地說,“我不需要為她做什麼,她說我有這一張臉就夠了,她每天看着我,可以心情很好地多吃兩碗飯。

  林飛遠:“……”

  王六:“……”

  琴師樂師伶人們:“……”

  躲在角落裡的雲落和端陽:“……”

  若不是這船艙裡氣氛太冷,空氣似乎都在凝滞中,雲落和端陽差點兒笑的噴出來。
雖然這話說的不要臉,但也不算說錯,淩畫初見還真就是看上了宴輕的臉。

  林飛遠仿佛挨了一刀,正捅了他心窩子,他的确沒有宴輕這樣的一張臉,他臉色十分難看,深吸一口氣,幾乎忍不了地說,“她那樣的人,怎麼可能隻看臉?

  宴輕打擊人從來不留餘地,晃着酒杯,散漫地說,“哦,她還饞我的身子。

  這話他覺得自己也不算說錯,因為他沒翻臉前,淩畫總是想要他抱着哄着。

  林飛遠:“……”

  他幾乎忍不住沖上前,想一把拽住宴輕的領子,将他拎起來,暴奏一頓。
這麼想着,他大腦不受控制,人已經沖到了宴輕面前。

  他剛要伸手,旁邊伸出一隻手攔住他,雲落面無表情地看着林飛遠,“小侯爺不喜歡與不熟悉的人說話太近,林公子還是别靠的太近。

  林飛遠轉頭去看,便看到了雲落。

  他是認識雲落的,方才他進來船艙,便被宴輕吸引了視線,一直沒離開他,本來他找的也是宴輕,自然沒注意坐在角落裡的雲落,如今見他不知從哪裡蹦出來攔他,他臉色一沉,“雲落?

  雲落點頭,“正是在下。

  林飛遠眯起眼睛,“你保護他?

  雲落心裡歎息一聲,“主子将在下送給了小侯爺,在下如今是小侯爺的人。

  雲落這一句話,似乎比宴輕好幾句後殺傷力都大,林飛遠十分清楚地知道淩畫身邊都有哪些重量的近身器重之人,雲落是其中的佼佼者,他的武功比琉璃還要高,與望書不相上下,就是和風細雨某些方面都不及他。

  以前,他是在秦桓身邊,但那時他打聽下知道,是為了盯着秦桓不準近女色,如今,雲落親口說,他是被淩畫送給了宴輕。

  這代表了什麼?
林飛遠非常清楚。

  林飛遠臉色不停地變化,一時整個人啞了聲,心裡的頹然一下子蓋過了怒火,染上了他眉梢眼角,整個人似乎被抽空了力氣,沒有了水分一樣,萎靡的讓人不忍看他。

  若說他剛剛還是一條噴火龍,那麼如今,就是一條軟趴趴快要死了的小蛇。

  宴輕自始至終坐着沒動,臉色都不改一下,還是那副神色,很是瞧的分明地看着林飛遠臉上變幻來變幻去,最後歸于絕望萎靡的神色,他心裡啧了一聲。

  他對雲落揮手,“一邊去。

  雲落看了宴輕一眼,放下了攔着林飛遠的手,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宴輕站起身,勾住林飛遠肩膀,哥倆好地說,“兄弟,不就是一個女人嗎?
你至于嗎?

  林飛遠:“……”

  雲落:“……”

  他覺得小侯爺這話挺耳熟,似乎在哪裡聽過,他想了一會兒,方才想起,好像是小侯爺當初對秦三公子說過這樣的話。

  林飛遠想要甩開宴輕,但甩了兩下,并沒有甩動,他臉色蒼白又難看,“你得意什麼?

  這話本身就欠揍!
可惜,他連甩開他都做不到,自然更是揍不了人。

  他雖帶來了人,但還算有理智,沒帶上這艘畫舫來,也沒真想帶着一幫子人揍宴輕,當然,最主要的是他心裡清楚,他若真帶着人揍宴輕,不管揍不揍得到,讨不讨得了好,淩畫都不會饒了他,畢竟,宴輕如今是淩畫的夫君。

  “我能得意什麼?
你沒娶妻,你不知道娶了妻之後的辛苦。
”宴輕拉着他壓着他挨着自己坐下,仿佛剛剛的唇槍舌戰互相看不順眼不複存在,他勾着林飛遠肩膀,十分懷疑,“兄弟,你是不是眼瞎?

  林飛遠臉一黑,“你說誰眼瞎呢?

  “你不眼瞎,你怎麼喜歡上了我夫人?
”宴輕挑眉。

  林飛遠一噎,咬牙切齒,“我喜歡上她的時候,是三年前,那時候她還是淩小姐,不是你夫人。

  宴輕啧了一聲,“才喜歡三年嗎?

  林飛遠怒,“三年很少嗎?
你認識她才多久?
有幾個月?

  真是同是纨绔不同命!

  宴輕覺得很有必要給他科普一下他不知道的東西,于是,他慢悠悠地說,“大概是四年半前,我第一天做纨绔,為了慶祝,去了百年老字号的山珍海味閣吃飯,很是奢侈了一回,本以為會狠狠花一筆銀子,沒想到遇到了嶽母帶着我夫人在盤賬,當日,嶽母說我長的好看,給我免了單。

  言外之意,我四年半前就遇到她了。
當然,他沒說的是,那時他根本不知道她,也沒見過她,是淩夫人讓掌櫃的給他免的單,這個他覺得林飛遠就不必知道了。

  林飛遠果然又深受打擊,一時整個人又沉又悶,大概是沒想到,他的認知不對,原來宴輕還比他早了一年半,才不是幾個月。

  他氣恨不已,“所以,你跟秦桓弄出什麼婚約轉讓書,也是因為你喜歡她,本來不想娶妻,後來才娶了?

  宴輕心說,我是真不想娶妻,是淩畫算計的我,但他覺得,既然這件事兒是個秘密,那他還是别說了,天下人都知道這件事兒是他與秦桓弄出來的,那他們倆就背了這口鍋得了,淩畫白得了一個受害者的身份,但誰讓他和秦桓如今一個是他夫君一個是她義兄呢。

  更何況,秦桓那個傻子,至今還不知道自己被算計的事兒。

  于是,他給出理由,“亂說什麼呢?
我是為了好兄弟兩肋插刀。

  反正外人都這樣說,誰他媽的知道憫心草的事兒。

  林飛遠動了動嘴角,很是不服氣,一百個不服氣,眼眶都紅了,“你他媽的怎麼這麼好命?
我怎麼就沒有一個好兄弟讓我他這樣兩肋插刀?

  宴輕重重地拍拍他肩膀,“那是因為你本來做纨绔做的好好的,偏偏想不開,纏着她跑去她手下做事兒,忙成狗一樣,還上哪裡找一個可以兩肋插刀的好兄弟?

  他說完,苦口婆心地勸說,“所以,兄弟,累死人的活以後别做了,做纨绔不好嗎?
你以後還是繼續做纨绔吧!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