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輕長的那麼好看,被人喜歡理所當然。
淩畫一點兒也不覺得他不搶手,相反,為着他那張臉,她覺得想送上門的女人應該大有人在。
她問琉璃,“你列個單子,給我瞧瞧,我看看都有哪家的小姐喜歡他。
”
琉璃很是無語,“小姐,您是想要逐一打擊情敵嗎?
”
淩畫搖頭,“就是想了解一下,看看這些年她們都用了什麼方法,我好逐一的避開那些不管用的伎倆。
”
琉璃:“……”
她服氣,一口氣說了十多個,“除了太常寺卿柳家的小姐外,還有永昌伯府的小姐,承平郡王妃的妹妹,禮部尚書的孫女,京兆尹的女兒,宗人府丞的侄女,青山書院他昔日恩師家的外孫女……”
淩畫:“……”
琉璃好笑,“小姐,這麼多女人,目前沒一個成功拿下宴小侯爺的,您還要迎難而上嗎?
”
淩畫默了默,“上吧!
”
她難得瞧上一個人。
“若說别的女人宴小侯爺隻是不想娶,那麼您,他就是更更更的一百個更字的不想娶,若是知道您對他的心思,他估計有多遠躲多遠。
”
淩畫不太愛聽,瞪了一眼琉璃,“你閉嘴!
”
琉璃閉了嘴。
淩畫心情不太美麗,急需點兒開心的事兒來拯救一下,“宴輕今日在做什麼?
”
琉璃閉緊嘴巴。
淩畫掐她臉,“說話!
”
琉璃揉揉臉蛋,“咱們從皇宮出來後,我就得了消息,據說宴小侯爺要去九華寺捐贈香油錢,趕了一輛馬車,拉了十萬兩銀子,應該剛剛出城不久。
”
“你對他的消息知道的挺及時。
”
琉璃無奈,“我也不想關心宴小侯爺整日裡做什麼,誰讓您瞧上他了呢!
”
淩畫納悶,“他信佛?
”
琉璃搖頭,臉色複雜地看了一眼淩畫,“據說,他想要滿天神佛保佑他,牛鬼蛇神躲他遠點兒。
”
淩畫:“……”
她氣笑,“他是在說我嗎?
”
琉璃歎氣,“小姐您很有自知之明。
”
淩畫當即決定,“不回府了,我們去九華寺。
”
她就要直接跑去佛祖面前告訴他,滿天神佛也不管人間的情情愛愛。
琉璃震驚,“小姐,您認真的?
”
淩畫頓了一下,沉默了片刻,坐在原處紋絲不動,過了好一會兒,慢慢地說,“我也就說說而已,你激動什麼?
”
琉璃:“……”
淩畫歎了口氣,靠着車壁閉上眼睛,“自從昨日鬥會後,盯着宴輕的人實在太多,我還不想現在就讓所有人的視線都轉移到我身上來,若是被人瞧見我跟着他去了九華寺,面對面說什麼,指不定會傳出什麼不好的言論,我如今還沒悔婚,不能惹得一身腥,事情沒成前,不能先壞了布局。
先跟他記着這筆賬。
”
琉璃松了一口氣,“您沒因情情愛愛降智就好。
”
淩畫不甘心地嘟囔,“天下有我這麼漂亮的牛鬼蛇神嗎?
沒眼光!
”
“對,他沒眼光,要不,您别要了!
”琉璃趁機闆正,見縫插針,“長的好看的,除了他,也還有。
京城沒有,京外也有,江湖上有兩個隐世的世家裡,就有兩個長的極其好看的公子,跟您年紀相當,我聽說尤其是居住在碧雲山裡的甯家,有一位少主,叫甯葉,容色如玉,姿顔清絕。
”
淩畫不感興趣,拿起書卷蓋上臉,“我瞧上的,又不隻是宴輕的臉。
”
她瞧上的,是那一日栖雲山腳下,那一眼所見。
少年一捧清風豔,十裡芝蘭醉華庭。
千萬金不換。
琉璃牙根疼,“原來是我看錯了小姐,以為您是個喜歡看臉的,沒想到,您還扒開棉絮看了宴小侯爺的内在。
”
宴小侯爺有什麼内在,這些年她待在京城,成了京城的百事通,還真沒發現他有什麼内在,除了吃喝玩樂還是吃喝玩樂,将吃喝玩樂玩出千萬種花來,也是吃喝玩樂。
小姐能瞧見除了臉之外的東西,可真是非常人。
淩畫“撲哧”一下子樂了,書卷掉到了腿上,嗔了琉璃一眼,“等我嫁出去,就也給你找一個嫁出去。
”
琉璃敬謝不敏,“還是算了吧,就您這眼光,我可不敢把一輩子的婚姻大事兒交給您幫我選。
”
淩畫哼了一聲,罵她,“沒眼光!
”
淩家的馬車走過長街,趙文英瞧見了感慨,“同是女人,年歲又與我們相當,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
“怎麼了?
”柳蘭溪轉過頭問。
趙文英努努嘴,“前面,淩畫的馬車。
”
柳蘭溪視線看過去,那輛馬車通體黑色,沒有鑲金帶銀,也沒有彩帶飄飄,隻車前挂了個牌子,便讓來往車輛避讓,她平靜地說,“無需羨慕,淩畫有今日,都是當年被太子太傅逼出來的,你我父母健全,兄弟姐妹雖不甚和睦,但到底是一家人熱熱鬧鬧,淩家雖然如今潑天富貴,但人丁稀少,到底冷冷清清。
”
趙文英吐了口氣,“說的也是。
”
她頓了頓,“不過,她實在太厲害了,連我爹都怕她。
她不上朝,卻讓朝臣們很少沒有不怕她的,就怕得罪她,被她抓住把柄摁死。
這三年來,東宮太子府的人,折在她手裡七八個了,都是一朝下手,就沒有翻身餘地的那種。
太子殿下将她恨的牙癢癢。
”
柳蘭溪道,“除非太子殿下被廢,否則,她不會有好下場。
”
趙文英聞言心頭發涼,太子殿下會被廢嗎?
陛下那麼喜歡太子。
柳蘭溪轉身向自家馬車走去。
趙文英一愣,立即問,“蘭溪,你不選胭脂水粉了嗎?
”
“不選了,你自己選吧!
我去九華寺上柱香。
”柳蘭溪上了馬車。
趙文英張了張嘴,又閉上,無言,上香是假,想見宴小侯爺是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