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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三十章 夫妻(二更)

催妝 西子情 5399 2024-09-21 15:49

  朱蘭雖然做好了無功而返的準備,但也沒料到沒見到淩畫,就被崔言書一口回絕了。

  她看着崔言書,試探地問,“我能見見掌舵使嗎?

  興許見了掌舵使,她就答應了呢。

  崔言書搖頭,“掌舵使有一樁極其重要的事情在辦,無暇分身見你。

  朱蘭問,“那我什麼時候能見到她?

  崔言書心想那你得一個月後,這還是快的,不過他搖搖頭,“不知掌舵使手裡這樁事情什麼時候能辦完。

  朱蘭說,“那我等着呢。

  “等幾天還是等個十天半個月?
”崔言書挑眉,“那你可以等。

  朱蘭一下子洩氣,心想着等幾天還能勉強等等,但若是等個十天半個月,柳蘭溪的屍體怕是都要涼了。

  崔言書雖然替淩畫拒絕了朱蘭,但是對這件事情本身還是有興趣的,他問,“朱姑娘可帶來了柳小姐的書信,給我瞧瞧?

  朱蘭小聲問,“那你能幫我嗎?

  見不到淩畫,她看着崔言書,心想他能不能好心幫個忙?
畢竟她對于自己前去江陽城,心裡着實有些沒底。

  “不一定,但我有些興趣。
”崔言書如實說。

  朱蘭隻猶豫了那麼一小下,便将柳蘭溪的書信給了崔言書。

  崔言書接過來看着,心裡算計着淩畫的行程,看着日期落款,想着柳蘭溪送這封信的日子,若是趕巧的話,那日掌舵使的船應該已經到了江陽城,興許掌舵使是知道這件事情的。

  崔言書琢磨着他果然猜想的沒錯,若是掌舵使正巧在江陽城的話,柳蘭溪被強搶,她是沒出手的,隻是不知掌舵使有沒有料到,柳蘭溪會被杜唯威脅求救朱蘭,而朱蘭沒别的法子,繞道來漕郡求她,這兜兜轉轉了一圈,又找到了她。

  他算計着柳蘭溪千裡迢迢去涼州,到底是為何?
總不能是太常寺卿柳望和其夫人要将她嫁去涼州,若不是為了嫁娶之事,那是為了什麼事兒?

  朱蘭見崔言書看着書信半天不說話,張了張嘴,還是沒催促他,她覺得這位崔公子,可真是心思深又有顆七竅玲珑心,這樣的人若是能幫她的忙,那興許真能有辦法不折進去自己的情況下把柳蘭溪救出來。

  崔言書心思轉了一圈,捏着信說,“你把這封信送給我,我讓人易容成你,代替你去江陽城救柳蘭溪。

  “啊?
”朱蘭驚了,“這行嗎?

  “行啊,怎麼不行?
”崔言書笑,“掌舵使手下養了易容高手,跟你學上一日,就能很難讓人分辨真假。
隻要你同意就行。

  “這……真能救出人嗎?
”朱蘭擔憂地問。

  “由我來安排的話,有五成把握。
”崔言書看着她,“若是你自己帶着人去的話,你覺得你自己有幾成把握?

  朱蘭一成把握也沒有。

  她當即做了決定,“行,聽你的。

  反正,她也沒有别的辦法,為了救人,若是把自己搭進去,然後,再因為自己,把爺爺和整個綠林搭進去,那還不如她賠給柳蘭溪一條人命呢。

  崔言書又說,“但是在這期間,你得待在總督府,不能出去見外人,以免走漏消息。

  朱蘭點頭,“成。

  這個規矩她還是懂的。

  于是,崔言書當即安排了人,跟着朱蘭學,一日後,由易容成朱蘭的人,代替她出了漕郡,朱廣直到上路了兩日後,才從一個小細節,發現了自家姑娘不是自家姑娘了,他震驚不已,但也覺得這個法子好,連他這個自小看着朱蘭長大的伯伯都過了兩日才發現朱蘭換了人,那麼從來沒見過朱蘭的杜唯,自然發現不了,柳蘭溪即便對朱蘭有救命之恩,與她相處的時間卻不多,應該也發現不了。

  崔言書讓人易容代替朱蘭去江陽城的當日,便命人将柳蘭溪寫給朱蘭的求救信快馬加鞭送去了京城二皇子府,若是事關涼州,那麼,二殿下那邊,是否可以通過此事,将太常寺卿柳望,拉到自己的陣營?

  總要試試。

  就算柳望另有别的謀算,那也要告訴他,他的女兒,被東宮的人強搶,而二殿下的人将之給救了。

  還有綠林,如今綠林要欠掌舵使一個人情。

  除了送往京城二皇子府的書信外,崔言書還分别讓暗樁給淩畫和綠林的朱舵主傳了消息。

  朱舵主很快便得知了此事,心想着他自此後還真因為孫女,欠淩畫一個人情了。

  宴輕那日帶着淩畫半夜離開後,他趕車,淩畫在車裡睡的純熟,第二日醒來,已離開了鳳山縣百裡。

  淩畫挑開車簾子,四下看了一眼,伸手摟住宴輕的脖子,“哥哥,你趕了一夜車,累不累?

  宴輕頭也不回,“你說呢?

  淩畫不好意思地一笑,貼了貼他的脖頸,帶着幾分親昵,“一會兒吃完飯,我來駕車,你來睡覺。

  “理當如此。
”宴輕伸手扒拉開她,“規矩些,小心掉下去摔破臉。

  淩畫松開手,從車廂裡出來,跟着他并排坐着,“哥哥,你故意躲開陸大儒,陸大儒該氣壞了吧?

  “管他呢。

  反正他氣了他也不止這一回了,他早應該習慣了。

  淩畫歎了口氣,“有的人就是想不開,非要哥哥按照他們的要求走路,把你的人生安排的妥妥當當的,這是什麼毛病?

  她自己賣乖地說,“我就與他們不一樣,哥哥想如何就如何,我都支持你的。
我做你的賢内助。

  宴輕氣笑,“你?
賢内助?
得了吧!

  他自己不成為她的賢内助就不錯了。

  到了下一個城鎮,兩個人吃過飯後,宴輕鑽進馬車裡睡覺,淩畫趕着馬車前行。

  到了晚上,淩畫趁着宴輕在馬車裡熟睡,找了一個小客棧,進去問人家要了一間客房,然後出來喊醒宴輕,“哥哥,落宿了。

  宴輕醒來,迷迷糊糊地跟着她進了小客棧,來到房間門口,忽然反應了過來,問淩畫,“一間房?

  淩畫一本正經地點頭,“嗯,沒房間了,隻剩這一間了。

  宴輕細細打量她,“是嗎?

  淩畫肯定回答,“是!

  宴輕轉回身,伸手推門,忽然又頓住,大手對着她腦瓜頂用力地揉了一下,将她的一頭青絲揉亂,才低聲說,“我再給你一次坦白的機會,你說,到底還有沒有多餘的房間?

  淩畫:“……”

  有,還有很多,這裡又不沒有燈賽要湊熱鬧,自然不會人滿為患。

  她默了默,伸手扯了他的衣袖,小聲說,“我沒有武功,隻會兩下三腳貓的功夫,萬一半夜有登徒子采花賊,怎麼辦?
我不敢自己住一間房間。

  宴輕:“……”

  他看着她這張被脂粉塗畫的可以稱之為醜的臉,很紮心地說,“就你如今這張臉,你覺得有登徒子采花賊會打你的主意嗎?

  淩畫跺腳,不要臉地湊近他說,“可是我身段好,玲珑有緻,黑燈瞎火的,采花賊又看不見臉。

  宴輕:“……”

  他伸手揪住淩畫衣領,将她扔進了房中,“你放心,有我在你隔壁,登徒子采花賊來了我能将他剁碎了給你煮肉吃。

  他說完,轉身下了樓,徑自去多要一間房間了。

  淩畫站在屋中,看着宴輕下樓,幹瞪眼,也拿他沒有辦法。
她洩氣地站了一會兒,很是有那麼點兒懷疑宴輕能不能行?
但又想到曾大夫給宴輕把脈看診,除了說他傷了慧根外,再沒說起别的,應該就是能行,隻是他這也太不近女色了吧?
她懷疑自己要一輩子獨守空房了。

  上天白給他長了一張好看的臉,卻沒給他長一顆風花雪月的心腸,真是暴殄天物。

  不多時,宴輕回來了,拿了隔壁房門的鑰匙,路過她門口,對她說,“你出來,去裡面的房間,這間房間給我,你就不用怕了。

  淩畫心裡無奈,走出來,沒好氣地說,“我真是謝謝哥哥了。

  宴輕用扇子敲了敲她的頭,“不用謝,我們是夫妻。

  淩畫差點兒跳起來罵人,誰家夫妻是用嘴說說的?
她不想跟他說話了,奪過他手裡的鑰匙,去了裡面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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