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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八章 宮宴

催妝 西子情 4956 2024-09-21 15:49

  皇帝心裡是有怒火的,對蕭澤怒其不争的怒火,以及震驚于淩畫的勢力,人在漕郡時,便已得知了東宮和三十六寨動手的消息,步步算計,借由貴重禮物,上折子請兩萬兵馬護送,而瞞着讓東宮沒有得到這兩萬兵馬的消息,然後僅僅用了兩日夜,便剿平了三十六寨。

  讓他這個帝王,都覺得她已是一個威脅。

  皇帝問趙公公,“宴輕今年進宮參加宮宴嗎?

  趙公公也不知道,不确定地說,“應該來吧!
聽說宴小侯爺與少夫人夫妻和睦,相處的極好,今年應該不會不來。

  皇帝拿不準地說,“也不一定,宴輕那個狗德行,不愛進宮,也不愛受規矩,也不輕易為了誰改變。

  趙公公想想也是。

  皇帝又道,“他長到十三歲時,明明長的好好的,誰知道怎麼就鬼迷了心竅,走了歪道了?
淩畫嫁給了他,也沒見他多抗拒,人也娶了,淩畫偏偏不矯正他,任由他,竟然也沒給闆正上正途。

  趙公公斟酌着說,“興許少夫人嫁給宴小侯爺時日尚淺,等時日一長,宴小侯爺也能被影響的轉變。

  “如今他轉變不轉變,朕到也沒心力管他。
”皇帝看了一眼時辰已差不多了,站起身,“走吧!

  趙公公連忙高喝一聲擺駕臨華殿。

  淩畫馬車來到宮門,此時宮門口已無人進出,隻停着許多車輛馬匹,參加宮宴的朝臣及其家眷顯然都已早早入了宮,淩畫如今是最後一撥。

  她下了馬車,帶着琉璃走進宮門,遞了宮牌,琉璃解了佩劍,有小太監遠遠迎上前,恭敬地見禮,“宴少夫人,陛下今年在臨華殿設宴,快開始了,您趕到的正正好。
奴才這就帶您過去。

  淩畫點頭,道了句“有勞”,便由小太監領着前往臨華殿。

  除夕夜的皇宮,分外的熱鬧喜慶,遠遠靠近臨華殿,便更能感受到這份熱鬧喜慶。

  淩畫就如掐着時辰一般,來到臨華殿時,正好與皇帝的玉辇碰了個正着。

  淩畫連忙退到一旁行禮,“陛下萬安!

  皇帝下了玉辇,看到淩畫,對于她沒戴面紗露出訝異之色,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才開口,“淩畫啊,你一路辛苦了,回來的及時,沒誤了宮宴,還算不錯。
免禮吧!

  淩畫直起身,對着皇帝一通誇,“臣離京數月,一路奔波回來,若非萬分挂念陛下,恨不得倒頭就睡,如今一見陛下,着實高興,陛下一如往昔,面色紅潤,身體健朗,是社稷之福,臣……”

  “行了!
”皇帝被她逗笑,截斷她的話,“你這一趟去江南,回來是吃了十斤蜜糖嗎?
竟然對朕誇起來了?

  淩畫一本正經,“江南暖和,四季如春,但冬日裡,也是沒有多少蜜蜂喜歡跑出來采蜜的。
臣一斤蜜糖都沒吃,就是許久不見陛下了,如今一見,見陛下過得好,是社稷之福,百姓之福,臣覺得辛苦奔波為陛下效命也值了,才有感而發。

  皇帝大笑,“好一個有感而發。

  他擺手,笑着說,“行了,朕知道你辛苦了,朕會重賞你。

  淩畫笑的開心,“那臣就多謝陛下厚賞了。

  皇帝進了臨華殿,淩畫落後數步後,也跟着走了進去,琉璃自然沒資格跟進裡面,便止步,等在外面。

  皇帝進入後,裡面所有人跪地叩見陛下,淩畫便在所有人都低着頭的時候,一步步走去了自己的位置上。

  她的位置往年都是坐在固定的第三排的位置,但是今年挪到了第二排,往年都是單桌,今年是雙人桌,顯然是給她和宴輕預備的。
位置正好在了蕭枕下首,而蕭枕的對面,坐的是蕭澤,蕭澤的下首,坐着東宮派系最倚重的一位朝臣。

  太後與後宮的妃嫔公主們都已來了,依照品級,坐在皇帝左右身後。

  太後本來緊緊盯着門口,見到隻淩畫一人來,臉上現出歡喜又失望的表情,顯然是因為她發現宴輕今年又沒來。

  淩畫察覺到太後視線,對太後甜甜一笑,太後心下一暖,失望褪去,也笑了。

  皇帝落座後,往下面掃了一圈,十分滿意除了宴輕,就連朝中隔三差五告病假的老臣們今年都給面子的來齊了。

  皇帝擺手,“衆位愛卿平身。

  衆人窸窸窣窣起身,規規矩矩坐好,擡起頭四處看,這才發現淩畫的位置上已不是空的了,已坐了人。

  一個女子!

  不是戴着面紗的女子!

  而是一個容貌極盛,明**人的女子!

  她坐在二殿下下首,太子的斜對面,坦坦然然地坐在那裡,接受所有人的視線,不見半絲的怯場,對周遭射向她的目光仿若未覺,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蕭澤看到淩畫這一張臉,再看到她臉上的笑容,他覺得滿心的惡意和恨意,面上幾乎藏不住,險些沖過去直接用手撕了她。

  但這裡是宮宴,衆目睽睽之下,哪怕論武功,他自小習文習武,而這個女人隻會些三腳貓的功夫,若論單打獨鬥,他肯定能手撕她一百次,但他在這大殿上自然要克制,不敢沖動,哪怕她隻身一人,沒有護衛,但等她不是在這大殿上了後,她又從來不落單,身邊必跟着護衛和暗衛,他也沒機會下手。

  蕭澤心裡的恨能在面上掩飾得住,但眼裡卻掩飾不住,幾乎冒出來,死死地盯着淩畫。

  若是眼神能殺人,淩畫已死了一百次了。

  淩畫毫無懼色地對上蕭澤的目光,不止不懼,還對他粲然一笑,伸手摸了酒杯,對着蕭澤便是搖搖一舉。

  蕭澤幾乎一口血又差點兒噴出來,咬碎了一口牙,手按在桌角,上好的紅木發出一聲要碎裂的聲音。

  身邊小太監吓了一跳,連忙低呼,“太子殿下。

  這聲音小,帶着氣音,沒傳出去,但一下子拉回了蕭澤的神志。

  蕭澤松了手,端起酒杯,對着淩畫露出陰沉的笑容,開口,“今兒沒戴面紗,差點兒叫本宮認不出來,還以為是誰家的女人不懂規矩,竟然敢堂而皇之地坐在了淩掌舵使的位置上,如今仔細一看,原來是宴少夫人。

  好一個淩掌舵使,好一個宴少夫人。

  淩畫笑的更燦爛,對于他的内涵絲毫不羞不惱,笑吟吟地反唇相譏,“臣離京數月,看來太子殿下過的不甚好,是不是今年冬天雪下的太大,殿下身子骨受不住,染了風寒還沒好?
否則殿下這面色,坐在您這尊貴的位置上,我還當以為認錯人了呢。

  臉色跟鬼一樣,白的像是擦了十斤粉,哎呦,看來真是氣病了。

  一個有來,一個有往,剛見面,轉眼就針鋒相對地掐上了。

  朝臣們心想,這也算是今年宮宴的開胃菜了吧?
往年,太子與淩畫,雖也鬥,但至少還算維持着表面上的和氣,如今這臉真是撕破了。

  不過想想也覺得不讓人意外,誰讓今年東宮不景氣,屢次碰壁栽跟頭,從太子殿下被陛下訓斥懲罰閉門思過,太子妃被廢黜,太子幕僚最倚重的兩人一個被腰斬一個被太後賜死,到陛下開始重視二殿下,二殿下如今成了東宮的勁敵,再到太子殿下的左膀右臂溫啟良被人謀害等等,可以說是非常倒黴了。

  反觀淩畫,可以說是非常順利的一年,先是嫁入了端敬候府,然後其三哥定了樂平郡王府的親事,然後她帶着宴小侯爺夫妻和睦地離京培養感情,到了江南後解決了綠林的事情,坑了綠林兩百萬兩銀子立了功,之後又有淩雲揚金榜題名高中探花,昨日,她人還沒進京,奏折已送進了京城送到了陛下的手裡,回京途中,剿平三十六寨匪患,又立大功。

  這簡直就是受幸運之神眷顧了。

  因是宮宴,淩畫和蕭澤一來一往都克制着沒多彼此攻擊,總要給皇帝留個開場白,不能真的掐個火花四濺不止不熄,皇帝面子下不來,動了怒,誰都得不到好果子吃。

  朝臣們屏息禁聲,皇帝看了二人一眼,見二人還算克制,沒說什麼,便開始了今年宮宴的場面話。

  皇帝道衆位愛卿辛苦,今年雖多事之秋,但有衆位愛卿輔佐,朝綱安穩,社稷太平,朕心甚慰雲雲一通話,之後皇帝舉杯,敬衆人,然後起歌舞,整個大殿一下子有了宴席的其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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