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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九十四章 回京(大結局十二更)

催妝 西子情 5139 2024-09-21 15:49

  宴輕無語過之後,盯着淩畫一個勁兒地看。

  淩畫被宴輕看的心裡發毛,“哥哥,你、你這麼盯着看我做什麼?
這眼神看的我心裡直發慌。

  宴輕滿心情緒地說:“我想看看,你到底是怎麼将蕭枕培養成了一名合格的帝王的。

  看看這帝王之術運用的,何等高明,先皇的帝王之術,都沒有他運用的爐火純青。

  蕭枕自小沒受先皇培養,他十歲到二十歲最關鍵的十年,都是淩畫陪着他。
因為有淩畫,才有今日的蕭枕。
尤其是他發現了,蕭枕這封信,淩畫壓根沒驚訝,顯然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他倒是不會懷疑是淩畫與蕭枕暗中通信合計算計他,畢竟她對他是真的好,尤其每一封信,無論是蕭枕來信,還是淩畫回信,她都拿給他看過,所以說,這根本就是蕭枕自己決定的。

  淩畫摸摸鼻子,“哥哥,不是我培養的啊,是暗中教他的大儒們培養的,那些人如今都功成身退了。

  言外之意,這不怪她。

  宴輕哼一聲,“蕭枕真是好的很。

  “哥哥,喊陛下,别喊名字喊順嘴了,回頭在朝堂上一不小心直呼陛下名諱。
”淩畫提醒他。

  宴輕心氣不順,“真是好陛下。

  淩畫沒忍住笑了,伸手抱着他,軟聲軟語安撫他情緒,“哥哥不是說做纨绔早就做膩了嗎?
你又不想再延續端敬候府的老路掌軍權兵符,既然如此,他安排的這個位置就是十分适合你了。
你年少時驚才豔豔,能文能武,若不為國出力,着實可惜上天給你的這份聰明才智和才華。
先皇留下的弊端極多,又經曆了一場内亂内戰,如今可以稱得上百廢待興,我雖早就說卸任江南漕運掌舵使的職務,回家相夫教子,但真到了這一天,又發現,既有其能,便還是該擔起興國己任,未來我們夫妻二人,能出多少力就出多少力吧,讓百姓有好日子過,我們也心安。

  宴輕歎氣,伸手點她眉心,“你這個壞東西,我是你夫君吧,說來說去,還是最向着他。
我倒是沒想繼續躲懶,但他這算計,不愧是帝王。

  這江山姓蕭,他端敬候府已為之效命了幾輩子,到了他這裡,原來一樣躲不開。
這擔子重的,還不如隻拿着兵符呢。

  淩畫對他仰着臉笑,“所以,咱們要多多生幾個孩子,總有一個能躲懶偷閑,過上我們想過的日子的。

  宴輕氣笑,伸手推開她,懶得再搭理她。
不愧是與蕭枕一起長大的,給他随時随地下圈套。
兩個人都不是好東西。

  宴輕在罵蕭枕時,孫相心裡也在罵蕭枕,他是怎麼都沒想到,蕭枕不拐彎抹角,不委婉達意,直接跟他明了聖意,直白地告訴他,讓他再幹二十年,他病倒後,他來孫相府打着慰問老臣的名義看他,卻站在他床前說,他知道他多年勞心勞力有些累了,他體恤孫相辛苦,認真傾聽了老臣的心聲,鄭重地地考量了一番,決定給他安排一個人輔助他,不讓他以後太累,又說這個人他一定會喜歡的,他顫顫巍巍地問是誰,他說是端敬候府小侯爺宴輕。

  孫相差點兒背過氣去。

  宴輕那東西,他就不是個善茬,更不是個好相與的,讓他輔助他,不如說讓他綁着他,有宴輕在一日,他隻要還走得動路,拿得起筆,吃得下飯,他還有機會告老還鄉嗎?
宴輕才不允許頭頂上沒人給他頂着分擔重擔吧?

  若是他下去,他不就得接替他的位置?
他是愛幹活的人嗎?

  大約是看出了孫相臉色太苦,蕭枕笑道:“朕立四小姐為皇後,有了這層身份,相府的其他小姐相爺和夫人若是看重誰家男兒,隻管讓皇後指婚就是了。

  言外之意,不愁嫁不出去,皇後指婚,誰敢不娶?
不娶就掉腦袋。

  孫相:“……”

  這、這的确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兒,自此他再也不用擔心自家女兒嫁不出去砸手裡了。

  所以,孫相妥協了,病也好了,宴輕還沒回京,蕭枕的聖旨和任命文書便已下達了,位居孫相之下,特設副相。

  于是,宴輕在養傷兩個月後,除了蕭枕一封封催宴輕和淩畫回京的書信外,便又多了孫相催促他回京的書信。

  孫相做了一輩子相爺,自然是老奸巨猾的,他一封信比一封信會寫,說他的傷還沒養好不要緊,可以先回京,慢慢的養,他傷未好之前,他絕對不用朝事打擾他,又說隻想讓他趁着養傷期間,先熟悉熟悉朝務,就躺在床上,一邊吃着葡萄,一邊随便翻翻折子就行。

  宴輕置之不理後,他一把年紀,在信裡跟宴輕哭訴,說太後娘娘自從蕭枕謀反那日受到了驚吓後,身子骨便有些乏力,更加之聽聞小侯爺受了很重的傷,又着急上火,憂急如焚,如今小侯爺總也不回京,太後想小侯爺想念得緊,茶不思,飯不吃,眼看到了夏季,一天比一天炎熱,再這樣下去,怕是要悶壞了身子,他十分擔憂太後身體雲雲。

  而這一日,淩畫正好也收到了太後的書信,太後的親筆信,字裡行間,也在問她和宴輕什麼時候回去,如今已入夏了,難道要等到秋季?
她可真是想他們了。

  淩畫将信拿給宴輕看,宴輕無奈地揉眉骨,“回去吧,這一封封的書信,也躲不了清淨,煩死個人。

  淩畫也是實在沒想到會這般被人催着回京,本以為在幽州養個半年傷,再慢悠悠回去呢,誰知道這傷養的,太多人關心了。

  于是,二人将端陽留在了幽州守軍,帶着一衆人等,回了京城。

  臨别那日,端陽抱着宴輕的大腿哭,“小侯爺啊,您怎麼能扔下我一個人在這裡?
不要啊,我也要回府。

  宴輕嫌棄的不行,“你沒斷奶嗎?

  端陽淚眼汪汪地看着他。

  宴輕沒好氣,“瞧你這點兒出息?
以後你就留在幽州了,不是你自己,我讓黑十三跟着你。

  端陽睜大眼睛,“黑十三?

  宴輕“嗯”了一聲,“他将功贖罪,以後我讓他跟在你身邊。

  淩畫也意外,她都把黑十三給忘了,恍然想起,黑十三那會兒是躲來幽州了。

  宴輕對上淩畫疑惑的視線,輕咳了一聲,“那個,他當初将你扔下煙雲坊的二樓,後來我找到了他,收服了他,讓他潛入幽州,那日謝雲用地下令毀了溫行之糧倉,他也出了力,就是沒敢出來見你。

  淩畫明白了,“黑十三桀骜不馴,你将他打服的嗎?

  “嗯,為你報了那日的仇,後來覺得他還是個可用的人才,會很好使,便留了他。
”宴輕道。

  淩畫點頭,他瞞她又不是隻這一樁事兒,再說黑十三是蘇楚的親哥哥,她也沒打算揪着他不放,否則也不會連他這個人都快給忘了。

  宴輕見淩畫沒惱,便對端陽踢了一腳,”端敬候府不養廢人,你出息點兒,否則以後逢年過節也不準你回家了。

  他說的是回家。

  端陽立馬閉了嘴,乖乖爬起來,再也不敢抱着宴輕大腿哭了,因為他至今記着,當年被小侯爺打發走的那些人,至今都沒回府,因小侯爺說了,他娶妻了,妻子帶進府的人多,端敬候府沒他們的地方了,他們這些年都在外面過的挺好,别回去吃他府裡的大米了,養一堆人讓他怪累的。

  他還能逢年過節回去,就、就知足吧!

  于是,端陽可憐巴巴地目送淩畫和宴輕馬車緩緩離開幽州城,向京城而去。

  黑十三從暗處出來,拍了拍端陽肩膀,嗤之以鼻,“你一個大男人,哭什麼?

  端陽回頭瞪他,“你管我呢?
我家小侯爺說了,你以後要聽我的,我讓你往東就往東,讓你往西就往西。

  黑十三點頭,“行啊,我沒意見,男兒有淚不輕彈,你可出息點兒吧!

  端陽:“……”

  他抹了抹眼淚,“你就沒哭過?

  黑十三想說沒有,但忽然想起了那日他将淩畫扔下煙雲坊的二樓,後來他弟弟哭着罵他要跟他斷絕兄弟關系,之後扔下他就跑了,攔都攔不住,他傷心的不行,也想哭,就不說話了。

  端陽喂了一聲,“你弟弟還沒原諒你?

  蘇楚去年參加科考,榜上有名,少夫人當時在江南忙的不行,但依舊讓人給蘇楚謀了個好地方去做父母官。

  黑十三歎了口氣,“上個月才原諒了我。

  這一年,他都快苦死了!
自此知道了,淩畫那個女人,壓根就不能惹,以後再也不敢惹了。
被宴輕打了一頓給他賣命不說,還被他親弟弟記恨了一整年。
他何苦來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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