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446章 晃蕩
沈菀和謝景衍去了禦書房。
知道是皇上要見他們,小公公沒通傳,直接就放行了。
禦書房内,皇上在批閱奏折。
兩人上前,給皇上行禮。
“太後為何打成王?
”
皇上随手把奏折合上,問的很随意。
謝景衍眉頭挑了下,道,“因為成王打碎了茶盞,驚擾了太後。
”
皇上瞥了謝景衍一眼,“這理由你會信?
”
太後打成王的借口太敷衍了,是個人都不會信。
可太後偏偏還是打了。
可見不打出不了那口氣,成王已經把太後氣到忍無可忍的地步了。
能把太後氣到這種程度,成王犯的絕對是死罪。
極可能皇上都不會寬恕的那種。
再加上太後拿免死金牌保晉王的命,卻要毒死宋皇後,還有之前成王包庇給成王世子下毒之人……
這一連串匪夷所思之舉,以及沈菀夢裡成王和謝景殷的那些事,一個猜測呼之欲出。
隻是捉奸捉雙,捉賊拿贓,事關皇上顔面,饒是謝景衍頂撞皇上頂撞慣了,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也不敢多言。
見皇上看着他,謝景衍道,“不信又能怎麼樣,太後不說,誰能知道?
”
頓了下,謝景衍道,“太後瞞着其他人也就罷了,連父皇也不告訴,别是成王犯的事與父皇有關。
”
猜測的事沒有證據不能亂說,但塞顆疑心的種子還是可以的。
本來皇上就有些懷疑,謝景衍這麼說,皇上那眉頭皺的,臉色很是不好看。
元公公站在一旁,看的心肝都打顫,太後最怕的就是皇上和成王兄弟阋牆,要叫太後知道淩王說這樣離間皇上和成王的手足之情,皇上和太後的母子之情的話,怕是得氣的想處死淩王不可。
不過無風不起浪,淩王的猜測也并非空穴來風,太後做招疑的事在前,也不怪淩王會這麼懷疑了。
見皇上半晌沒說話,元公公在一旁喚道,“皇上……”
皇上回過神來,他找謝景衍來并不是為了問他知不知道太後為何杖責成王,他道,“那日都有哪些人參與救大皇子,拟了名單,朕好賞賜他們。
”
這是正事,元公公把筆墨紙硯端過來,謝景衍将人名一一記下。
元公公将名單呈給皇上過目。
名單上人名是真不少。
但第一個是沈菀,第二個是謝景衍自己,第三個是陶大夫。
皇上看向謝景衍,“救大皇子功勞最大的是菀兒?
”
謝景衍道,“要不是菀兒要去河邊吃全魚宴,哪有後面救人之事?
”
皇上無話可說。
謝景衍道,“我們自己去庫房選?
”
皇上瞪謝景衍道,“去太後的私庫禍禍了一通還不夠,還惦記朕那點東西?
”
“回去等着接賞。
”
皇上怕了,可不敢再随便放謝景衍進他的庫房。
皇上轉移話題道,“花燈會上的刺客可查出來了?
”
謝景衍不知道皇上為何突然問刺客,一個活口都沒留下,想查談何容易,他道,“還沒有。
”
皇上端起茶盞道,“沒幾天就是湖陽長公主壽辰了,她今年不辦壽宴,請朕同意宮外舉辦花燈會,朕準了,刺客沒找到,你們别上街晃蕩了。
”
沈菀,“……”
謝景衍,“……”
謝景衍隻嘴角抽了下,沈菀那是恨不得鑽地縫啊。
皇上日理萬機,太後病倒都不讓皇上操心,皇上卻連他們怎麼過花燈會都上心了,怕他們上街再遇刺。
而且還當着她的面說,明擺着是信了八皇子他們的胡謅,擔心謝景衍真懼内,她要上街,謝景衍攔不住,隻能依她,幹脆不許他們上街了。
謝景衍是皇上親生的,皇上還能不知道自己兒子什麼性子嗎,是她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嗎?
感覺有點冤,還不敢說。
皇上找他們就是為這些事,沒什麼事了,謝景衍就帶沈菀告退了。
看着他們離開,皇上眉頭都皺着,元公公笑道,“很快皇上就能抱皇長孫了。
”
皇上道,“一天沒生下來,朕都不安心。
”
“沒見過他們這麼心大的,當年朕……”
說到這裡,皇上話戛然而止,臉色陰沉沉的。
元公公沒敢接話,當年宸妃懷謝景衍時,皇上比宸妃還要緊張,唯恐有什麼閃失,可不像淩王淩王妃,花燈會上遇刺,沒抓到刺客,還敢出去逛花燈,他們不怕,皇上還擔心淩王妃受傷,累及腹中胎兒。
從禦書房出去,謝景衍問沈菀,“走了這麼多路,累不累?
”
沈菀連連搖頭,“不累。
”
生怕謝景衍抱她走。
雖然比這招搖的時候都有,但她真不習慣啊。
怕謝景衍不聽她的,沈菀道,“多走走好,利于生産。
”
謝景衍看她,“當真?
”
沈菀道,“不信你問陶大夫。
”
謝景衍就把抱沈菀的念頭打消了,再者也沒多少路,陳風趕馬車在距離禦書房最近的地方等他們。
坐上馬車,就直奔出宮了。
宮門旁一駕尋常馬車等候在那兒,馬車裡裝的正是謝景衍和沈菀挑的那兩箱東西。
馬車出宮後,往淩王府方向而去。
延平王世子和唐澤巡城,兩人騎在馬背上,悠哉的很。
見馬車過來,唐澤伸手一指,道,“看那邊……”
延平王世子往他指的方向看去,道,“不就是淩王府馬車嗎,有什麼好看的?
”
唐澤道,“不是讓你看淩王府馬車,我是讓你看那邊的面攤。
”
不過延平王世子看不見,因為陳風看到他們,将馬車停下了,而且看着他們,顯然謝景衍找他們有話說。
延平王世子和唐澤騎馬過去,道,“景衍兄找我們?
”
謝景衍掀開車簾,看着他們道,“你們救大皇子有功,太後賜下不少賞賜,後面一箱子是給你們的,一人一件,你們自己分。
”
謝景衍說話的功夫,陳雨已經把大箱子從馬車裡擡下來了,就放在路邊。
淩王府馬車寬敞,堵在路中間,路都不好走了。
巡城司負責疏通道路,結果巡城官和人談話把路堵了,可說不過去。
謝景衍和延平王世子他們隻說了這麼一句,延平王世子和唐澤把路讓開,陳風就趕馬車走了。
目送馬車走遠,延平王世子奇怪道,“怎麼是太後賞賜我們,不該皇上賞嗎?
”
雖然最疼大皇子的是太後,但大皇子是皇上的兒子,理應皇上賞他們才是。
唐澤則道,“不知道太後賞了我們些什麼?
”
唐澤讓手下人将箱子打開,看到箱子裡裝的東西,眼珠子沒差點瞪出來。
這賞賜的也太太太貴重了吧?
每一件都價值連城,一下子賜這麼多好東西出來,太後日子不過了?
賞的東西貴重不說,還賞的這麼随意,連個口谕都沒有,直接就讓淩王代賞了,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杜承安就在幾步外的面攤,見淩王府馬車停下,延平王世子和唐澤過來和他說話,他也放下筷子過來了。
延平王世子道,“讓人擡去得月樓,等人到齊了再分。
”
唐澤叮囑道,“小心點,别磕碰了。
”
這要磕壞一點,得心疼大半年。
大箱子擡走後,唐澤看向杜承安,勾着他肩膀,指着面攤裡坐着的瘦弱少年道,“你不是告假陪你娘長公主去護國寺上香去了嗎,怎麼在這裡陪人吃面?
”
“還有你這個皇上的親外甥,杜國公府世子什麼時候又有面子了?
”
那瘦弱少年正是和杜承安比試吃肉包子的那個。
唐澤還記得上回杜承安主動打招呼,那少年都不帶搭理他的,他慫恿杜承安去結識那少年,結果杜承安挨了徐川一記打。
他們成天在一起,杜承安什麼時候和人混到一起在街上吃面的交情了,他們竟然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