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餘年臉上掠過一絲痛苦之色,看着慕修寒道“她那個人雖然喜歡過那麼多的男子,可最鐘意的是你。
”
“你能不能去看看她?
了卻她最後一點念想?
”
慕修寒瞪大了眼睛簡直是像被雷劈了一樣。
這個人失蹤的這些日子到底經曆了什麼,才會讓他對一個蕩婦生出了幾分憐憫?
不,看着眼前這個樣子不僅僅是幾分憐憫那麼簡單了,該不會是愛上了那個女人了吧?
“你當真是瘋了,瘋的夠可以。
”
慕修寒冷冷看着面前的江餘年,這一次是真的動了揍他的心思。
“江餘年,那個女人是不是給你灌下了什麼迷魂湯?
讓你瘋的夠可以?
”
江餘年看着慕修寒淡淡道“這些日子,我一直待在她身邊,陪着她吃了不少的苦。
”
“她的哥哥死了,那些天寶軍的部下都叛離了她,甚至還有人想砍下她的頭領賞。
”
“短短時間,她經曆了那麼多的起起落落,後來她說她累了。
”
江餘年吐出一口氣,似乎想将心頭的郁積全部吐出去。
“她帶着我去了漕幫的一個碼頭,将二皇子和她哥哥聯系的那些書信全部拿了出來,交給了我。
”
慕修寒眉頭一挑,眼底掠過一絲不可思議。
江餘年苦笑道“慕修寒,很意外是吧?
”
“其實從我最一開始混進天寶軍,她就知道我做什麼的。
”
“她隻是替我隐瞞着,也因為還念着你,你說好笑不好笑?
”
“她始終都喜歡你,即便是被你害到了此種地步,還是喜歡。
”
“她和我說願意跟着我回京城,也願意一死,但求你能最後見她一面。
”
慕修寒冷冷笑了出來“江餘年,你真的是個天字第一号的大傻子,你與那王月如假戲真做,愛了上了她。
”
“為了她不惜在我面前說這麼多替她開脫的話,可我告訴你别忘了在京城提心吊膽苦苦等着你回來的妻子!
”
慕修寒覺得面前站着的這個男人實在是不可理喻,他轉過身不想和瘋子說話。
突然身後傳來膝蓋落地的聲音,噗通一聲,像是狠狠捶在地上一樣。
慕修寒猛的轉過身看向了跪在他面前的江餘年,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眼前的荒誕可笑。
江餘年擡起頭定定看着慕修寒道“就算是世子爺厭惡極了她,那麼我以咱們多年兄弟的情分,懇求世子爺能不能見她一面?
”
“還求世子爺開恩!
”
慕修寒眸色一閃,他這輩子最讨厭被人要挾,可沒想到會被自己曾經的兄弟逼迫到了這個份兒上。
慕修寒咬着牙冷冷笑道“你當真是出息了。
”
沈钰珠此時正坐在花園的水榭中描花樣子,乘着孩子還沒有出生,她準備多做幾套小衣服。
沈钰珠這些日子因為經常給慕修寒做鞋子,倒是手上的針線活兒越做越是順暢。
她剛将一張團花樣子描在了蜀錦裁剪出來的小衣服上,金钏兒急匆匆走進了水榭。
“怎麼了?
”沈钰珠将手中的描花樣子用的朱砂筆放了下來。
金钏兒忙上前一步道“啟禀主子,甯遠侯府少夫人來了,想見見你?
”
“落霞?
”沈钰珠神色一頓。
自從江餘年出了事兒,那個可愛仗義的女孩子就消失在京城百姓的視野中。
沈钰珠猜測是有人故意将江餘年的親眷庇護了起來,不然那個時候身為“叛徒”的江餘年,他的家眷定是好不到哪兒去。
後來沈钰珠還問了慕修寒的,慕修寒說江餘年的家眷已經保護了起來,具體在哪兒藏着沈钰珠也不能過問。
她和慕修寒總是公私分明的,她不喜歡幹涉自己夫君的事情。
即便是她問,慕修寒一定會說,慕修寒在她這裡沒有什麼秘密。
此時江餘年帶着天寶軍的餘孽還有那些重要的證據回京,他的家眷怕是也會回到京城貴婦們的視線中。
沈钰珠終于等到了這個丫頭的消息,焉能不開心?
“快,快請進來!
”沈钰珠忙笑了出來。
顧落霞當初以低微的商戶女子身份嫁入了江家,和江餘年恩愛得很,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生養個孩子。
為此顧氏不知道吃了多少藥,看了多少大夫,就是不見成效。
當初沈钰珠剛來京城的時候,也是因為出身卑微被人诟病。
顧氏在京城貴女圈子裡漸漸生出了和沈钰珠同病相憐的感覺,故而處處照顧着沈钰珠。
沈钰珠對這個熱心腸的仗義女子也分外的喜歡,如今聽到她主動找上門來,她焉能不開心。
“張媽,去将小廚房裡的點心端來,還有世子爺之前帶回來的好茶,一并呈上來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