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寒此時看着沈钰珠臃腫的腰身,越發心頭焦急。
隻想帶着她離開京城,但凡是涉及到沈钰珠的事情,慕修寒總是缺乏一定的判斷。
此時聽了沈钰珠如此一說,他忙擡起手讓身邊跟着的天機門的徒衆們先停下。
沈钰珠看着慕修寒道“方才我們得了宮裡頭的消息,今晚皇帝要對我們動手,那個時候咱們沖出皇莊的時候,那些皇家護衛們是真的拼死不讓我們逃出去。
”
“為何到了半山腰反倒是我們走得輕松了些,後面的追兵也不來追我們,前面的人也沒有再上來。
”
“既然盧卓臨死之前咬了我們一口,将我是南诏餘孽的消息放了出去。
”
“那乾元帝必然震怒,怎麼可能就讓我們輕輕松松離開京城?
”
“如今怕是乾元帝想要殺了我們而後快,此番我們連這一座山都沒有翻出去,就這般松懈了,怕是前方有詐!
”
慕修寒點了點頭,随後神情卻有些焦急了起來。
離開這裡的唯一路徑隻能沖下山去,難不成他們能插翅而飛嗎?
若是不從山下走,又能從哪裡走?
他緊緊攥了攥沈钰珠的手低聲道“信我,我會帶着你和孩子平安離開的。
”
“等離開這裡,我們再做打算!
”
沈钰珠點了點頭,心頭卻有些愧疚。
如果不是因為他娶了自己,和自己牽扯了這麼多。
她也不會連累他。
“世子爺,我對不……”
沈钰珠的話還沒有說出口,慕修寒的手指卻按住了她的唇,俯身在她的額頭輕輕吻了吻。
“珠兒,不要自責。
”
“當初我将你從雲州帶到京城,讓你跟着我擔驚受怕,吃了那麼多苦。
”
“如今你的身份是誰,已經不重要了,我慕修寒愛着一個人,就要對這個人負責一輩子。
”
“若是你這輩子和我過得不膩歪的話,下輩子記得還選我。
”
“你是雲州鄉下小丫頭也罷,是南诏皇族也罷,不管你成為什麼樣的人,你現在隻有一個身份,是我的妻,我的女人。
”
“我作為什麼世子爺,門主,狗屁大将軍,不管我頭上套着多少的光環,若是連自己的女人也罩不住,我就是個失敗者。
”
“從今往後,你想要去海域我跟着你去捕魚,你若是想複國,我就替你反了這個天下!
”
沈钰珠一顆心瞬間變得沉甸甸的,她張了張嘴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該說的,該做的,他都說了做了。
有夫如此,婦複何求?
慕修寒俯身又抱了抱自己的愛人,将她重新安置好,還擡起手輕輕摸了摸沈钰珠的肚子。
“臭小子,今晚給老子安靜一些,不然等你出來,老子揍你屁股!
”
沈钰珠笑了出來,将他的手打開護着自己的肚子。
“懷了這麼些日子,你沒有一日不吓唬他的。
”
慕修寒又吻了吻沈钰珠的發心,從馬車裡鑽了出來。
方才沈钰珠提醒了他,如果珠兒的身份被有心人在皇上面前揭穿,乾元帝必然會殺了珠兒以斬草除根。
此番他們剛離開皇莊,沿途圍追堵截的皇家護衛軍為何會越來越少,一定是出了什麼岔子。
“百川!
”
“世子爺!
”
“你讓陳七他們帶人先下山探探究竟!
!
”
百川忙得令退下。
外面的風越來越冷冽了起來,天上烏雲滾滾,一道道的驚雷滾過,亮白色的閃電幾乎照亮了半邊天際。
不多時那個叫陳七的天機門的小統領渾身是血,帶着零星的幾個人朝着樹下坐着的慕修寒趕了過來。
“世子爺!
下面居然是箭陣,兄弟們不小心觸發了一部分,隻活了我們幾個,世子爺啊,這可如何是好?
”
“什麼樣的箭陣?
”慕修寒心頭一寒。
陳七忙将那箭陣描述了一二,慕修寒剛聽了幾句就明白那可是萬箭陣,他們今天怕是要困死在這裡。
突然雨夜中飛來幾隻信鴿,幾乎是跌跌撞撞摔在了沈钰珠所在的馬車外。
這些信鴿都是天機門專門訓練出來的,即便是雨夜也能傳遞消息。
彼時慕修寒在馬車的外層塗抹了特殊的香料,即便是大雨傾盆也有些信鴿熟悉的味道能散發出去。
這種特殊辦法訓練出來的鴿子,也隻有宮城裡的那個人有幾隻。
慕修寒心思一動,王公公又傳了關鍵信息出來。
他忙将綁在信鴿腿上的竹筒取了出來,擰開一看是個特制的蠟丸。
這一次蠟丸裡封的絹條,上面的字兒分外的潦草,看來宮裡頭的情形也是比較危急的。
隻有歪歪扭扭的幾個字兒。
“半山腰,涼亭,出路。
”
慕修寒知道王公公最是個靠譜的,那是他埋在宮中最大的殺手锏。
他不會無緣無故的說起這個地方。
慕修寒将絹整個吞進了自己的嘴巴裡,他們是被最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