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珠猛地坐了起來。
倒是将張媽狠狠吓了一跳。
“主子,您這是?
”張媽忙看向了一驚一乍的沈钰珠。
沈钰珠心頭被重重的疑團困住了。
趙氏是那種做一件事情,要從中得好幾次利的人。
這一次趙氏眼巴巴的跑到陸嬰的陪嫁莊子上,難不成隻是惡心陸嬰這麼一下?
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母親将一半兒的人都派到趙氏呆着的莊子上看着,剩下的人要照應着這麼大的莊子,顯然不夠。
”
張媽微微一愣,倒是覺得自家主子是不是真的想多了。
她忙笑道“也沒有什麼的。
”
“咱們住着的莊子,本來帶過來的人少,需要照看的地方也不多。
”
“護院的人也夠了,況且除了咱們家這邊的護衛,王家那邊也有護衛照料着,您就放心吧!
”
沈钰珠一顆心突突跳着,但凡是解釋不通的事情,她都心頭擰成了一個結扣。
難道真的是她想多了?
不行!
沈钰珠還是從床榻上下來,走到了窗戶邊的書案前。
“王媽你将這封信交給李泉,讓他去一個地方找一些人過來。
”
“不要走明路,拿着我的令牌偷偷進來便是。
”
張媽微微一怔,不過自家主子做事情從來不會胡來的。
這些日子,他們幾個也看出來自家主子不簡單得很。
别人是走一步看一步,自家主子走一步那可是前前後後都要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許是主子這樣做自然有她的道理,張媽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忙拿着沈钰珠的腰牌匆匆走出了暖閣。
“張媽!
”
“主子?
”張媽停在了門口。
沈钰珠點了點西側的方向。
張媽心領神會道“主子放心,這事兒老奴曉得輕重,絕對不會讓西面那位瞧見的。
”
沈钰珠這才松了口氣,張媽做事沉穩,是能瞞得住西面住着的沈知書的。
不多時張媽便回來了,湊到了沈钰珠的面前低聲道“主子放心吧,李泉已經騎着馬出去了。
”
沈钰珠點了點頭。
自從上一次她看到慕修寒和福隆當鋪掌櫃的吳長貴,那樣的行事風格後。
她回來一直琢磨,除了明面兒上的幾個得用的人之外,自己還得培養一支不被人注意,還能暗中調遣的力量。
正好這一次雲州城遭了災,留了很多孤兒。
沈钰珠花銀子将這些孤兒收留了起來,女孩兒都送到了她自己的莊子上做活兒,成長。
十歲以上的男孩兒,她都送到了另一處。
請了一個武師教授他們武功,這些人都是靠着她沈钰珠活命的,必然對她忠心耿耿。
如今正好就在這一處莊子的附近。
她總覺得今天的事情,有些不太踏實,多調集一些人手過來守夜,她能心安一些。
“張媽,你告訴李泉,多瞧着些,但凡是任何一點點的蛛絲馬迹都要告訴我。
”
張媽應了一聲,随後走了出去傳話兒。
雲香和春熙兩個丫頭扶着沈钰珠重新躺了下來歇着。
不到半柱香的時候,張媽突然臉色驚慌的沖了進來。
“主子!
”
聽到張媽的腳步聲,沈钰珠忙坐了起來。
一邊的雲香忙要去點燈,卻被沈钰珠制止。
“别亮燈!
張媽你說!
”
張媽狠狠喘了口氣,微弱夜明珠的光暈下,她的臉色蒼白的厲害。
“主子,果真如您所想的那樣,那幫下作玩意兒沒安好心!
”
“說!
”沈钰珠的聲音沉了下來。
張媽這一晚上不敢睡,便親自做了傳遞消息的人。
況且今兒該着她值夜,不想剛剛得了李泉托人送進來的消息,聽了後頓時毛骨悚然。
她忙湊到沈钰珠的耳邊如此這般說了出來。
沈钰珠臉色瞬間變了,手狠狠攥成了拳,一拳砸在床柱上。
“西面的那位現在什麼情形?
”沈钰珠的眸色在冷冽的珠光下,滲出了陣陣的寒意。
張媽忙道“西面的那位怕是睡着了,隻有兩個小丫頭鬼鬼祟祟的,被老奴借着您的名義罵了回去,現在安靜了下來。
”
“很好,你現在派人去李泉那裡,讓他按兵不動。
”
“那幾個人不要管,也不要打草驚蛇,切記,這是最最關鍵的。
”
張媽忙連連點頭。
“張媽,你再去李泉那邊跑一趟,讓他按照我說的去辦幾件事情。
”
張媽應了一聲,按照沈钰珠吩咐下來的,疾步走了出去。
外間倒廈裡的雲香和春熙,也不曉得這一晚上張媽進進出出五六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過大小姐的事情她們兩個從來不敢随便打聽,這也是她們該守着的規矩。
夜色越發濃了幾分,沈钰珠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着了。
心頭老想着事情,已經到了夜半時分,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興許是自己真的想多了,也許是李泉那邊看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