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文佩剛剛起來梳洗,不想暖閣的簾子已經打了起來。
魏語蘭笑着走了進來。
“姐姐可起來了?
我來給姐姐過來請安了呢!
”
文佩現在見不得魏語蘭,瞧着她便是惡心。
她臉色冷了下來“滾出去!
”
魏語蘭一愣,唇角卻勾起了一抹惡毒的笑意。
她不請自坐,靠在了椅背上歇着,拿起了帕子給自己扇着風。
“呵!
這天兒當真是一天比一天熱了,還是車旗城住着舒服不熱,夫君還每日裡幫我按腿,說我懷了身孕太辛苦了。
”
嘩啦一聲,文佩手邊的茶盞落在了地上,頓時将暖閣裡服侍的小丫頭們吓了一跳。
幾個人忙蹲下來收拾地面上的碎渣,魏語蘭看着文佩蒼白的臉,用帕子捂着唇低聲笑了出來。
“姐姐是生氣了嗎?
怪我這張嘴,隻是夫君對我太好了,我忍不住就說出來了呢!
”
“魏語蘭,請你滾出去好嗎?
”
文佩聲音微微發顫,氣得哆嗦。
魏氏都已經順利進了候府,她還想怎樣?
她隻想将孩子平平安安生下來,到時候便帶着孩子住到别院去,給他們挪開地方也算是輕省了。
魏語蘭淡淡掃了一眼暖閣裡的幾個丫頭冷冷笑道“你們出去吧,我想和你們少夫人單獨說幾句話兒。
”
那些丫頭自然曉得如今在少将軍面前魏氏可是比文氏得寵得多。
如今魏氏才更像是那個發号施令的,幾個丫頭忙端着茶盞的碎渣小心翼翼走了出去。
文佩不可思議的看着魏語蘭,她屋子裡的人竟是也聽這個女人的話,她身邊的心腹丫頭紅妝幫她去外面買安胎的藥去了。
紅妝擔心讓别的人買會大做文章,如今府裡頭不太平,她不放心自家主子,主子的吃穿都是她親自接手。
不想除了紅妝之外,這屋裡的人竟是都怕了魏語蘭。
文佩臉色微變下意識向後退開,魏語蘭緩緩逼迫而來,定定看着文佩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文佩,你也看出來了,什麼叫人性?
”
“這世上便是如此,人人都自私,人人都踩低就高,都是那牆頭上的草,你說呢?
”
文佩冷冷道“魏語蘭,我從未見過你這般惡心的人,颠倒黑白,胡說八道,戕害良善,你難道不怕遭報應嗎?
”
“哈,”魏語蘭大笑了出來,“報應,我的報應便是榮華富貴,而你呢?
書呆子?
”
“你無恥!
”文佩氣極。
“文佩你實在是讀書讀傻了,罵人都不會嗎?
翻來覆去就這麼幾句?
”
魏語蘭的視線緩緩落在了文佩的肚子上,文佩頓時慌了神。
“你想做什麼?
”
魏語蘭淡淡笑道“你放心,現在大白天的,院子裡那麼多人瞧着呢,若是你肚子裡的孩子出了什麼岔子,我也脫不了幹系!
”
“不過,我懷的也是兒子呢?
你說怎麼辦?
我都已經請了人瞧了,聽說公爹給你兒子起名字叫慕修寒,那我的兒子就叫修明吧?
”
“可是這慕家隻能有一個嫡長孫,我偏偏也想讓我兒子嘗嘗甜頭,你說你的小崽子是不是該給我的小崽子讓個路呢?
”
文佩突然腦子裡一片空白,想也沒想一巴掌狠狠抽在了魏語蘭的臉上。
這一巴掌打得極重,魏語蘭也沒有防備住一向溫柔與人為善的文佩,有朝一日竟也會和人動手,而且還是抽耳光。
她本來想要不停的言語刺激她,最好讓她氣得早産,沒想到竟是被文佩抽了耳光。
她眼神掠過一抹惡毒剛要回手也抽文佩,不想暖閣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慕城大步走了進來,倒是愣怔在那裡。
卻看到文佩和魏語蘭面對面站着,魏語蘭一隻手捂着臉,瞧着他走了進來順勢撲到了她的面前大哭了出來。
“夫君,我也就是來給姐姐端茶行禮,服侍姐姐的,不想……罷了,罷了,都是我的錯兒。
”
“我不該來的,我不該心存僥幸,以為姐姐能原諒我!
”
慕城本來想看看文佩的,今天文佩的表現也讓他生出了幾分懷疑,不想剛來這裡就目睹了一場大戲。
他對文佩的那點子好感一點點消散,吸了口氣道“文佩,你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一個惡毒霸道的女人?
”
惡毒?
霸道?
文佩隻是苦笑,之前是沒有辦法說出來,現在她連同他說話都覺得累了。
“是啊,我便是這般霸道之人,你若是不服便是将我休了,我回文家就好了。
”
慕城臉上掠過一絲怒意“你打人還打出理了?
休了你?
你以為我不願嗎?
”
“隻是你我是皇上賜婚,休了你便是牽扯太多,你做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僅僅是給慕家遭來非議,也損了你們文家的聲譽。
你以為你還能回文家?
”
“滾出去,”文佩死死盯着慕城,眼底的光一點點的熄滅,徹底變成了死灰色。
“滾!
”文佩大吼了出來,一向溫文爾雅的她第一次被自己的夫君逼成了一個潑婦。
即便如此,她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