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寒也被沈钰珠狠狠吓了一跳。
這個丫頭是不是瘋了?
人人都想要将罪責從自己身上推脫出去,她卻是攬在了自己身上。
夏桃頓時冷笑了出來“少夫人倒是承認了!
夏桃沒有說謊,彼時夏桃在外面隐隐約約聽到少夫人和我家主子說镯子的事情。
”
“這隻冰玉镯子可是我家夫人最喜愛之物,自然是個稀罕物件兒,少夫人從鄉下來的,沒見過世面,第一次見着想要也是難免的。
”
“說你該說的!
再血口噴人,本世子的劍決不輕饒了你!
”慕修寒猛地低吼了出來。
夏桃狠狠打了個哆嗦,不敢再說什麼别的亂七八糟的話兒。
沈钰珠倒是不以為意“罷了,我且問你,你家主子擁有的冰玉镯子是一隻,還是一對兒?
”
夏桃頓時臉色微微一愣,這個賤人怎麼突然問起來這個?
她眸色間掠過一絲慌張。
“我……我……我怎麼知道?
”
沈钰珠擡高了聲調冷冷道“既然你都不清楚你家主子到底有多少隻冰玉镯子,又怎麼能說我是觊觎你家主子的寶貝?
”
“萬一我自己也有冰玉镯子呢?
”
“我固然是雲州鄉下來的,可我的外祖父是隴西巨富,給我買的镯子随便拿出來一隻也趕得上你家主子有的。
”
沈钰珠頓了頓話頭,轉過身擡眸看着正位上的幾位大人道“大人,夏桃是何氏的心腹丫頭。
”
“何氏既然不瞞着她,拿出來自己的寶貝镯子把玩,身為何氏的心腹丫頭總不可能不知道這些吧?
”
“此女躲躲閃閃,分明心裡有鬼,怕是做了什麼壞事心虛的吧?
”
沈钰珠的聲音清冷如玉,這般一說,不光是夏桃,即便是她身邊的那些人也一個個臉色巨變。
宛若被沈钰珠猜中了什麼不能說的心思,當真是心裡有鬼。
“來人!
用刑!
先打五闆!
”一直不說話的陸明哲猛地丢了一支簽子扔到了地上。
四周的衙役頓時一把将大驚失色的夏桃拖到了一邊,舉起了闆子狠狠摔了下去。
夏桃頓時慘嚎了出來。
濃烈的血腥味襲來,讓圍觀的人不寒而栗。
杜子騰和成銘齊刷刷看向了沉默寡言的陸明哲,這小子是個狠角兒。
慕修寒卻是眉頭狠狠蹙了起來,又被這個家夥在珠兒面前耍了存在感。
沈钰珠感激的看了一眼陸明哲,微微垂首。
一邊挨了闆子的夏桃忙哭喊了出來“我招!
我招!
我家主子隻有一隻冰玉镯子!
”
“我沒說謊,隻有一隻,便是從春熙身上搜出來的。
”
一邊的魏夫人神色冷冽了幾分,看着正位上的成大人道“春熙這個丫頭口口聲聲說是明月給她的镯子?
”
“明月那丫頭之前聽聞爺娘老子病了,回鄉下省親,不想半道兒上遇到了歹人,命喪途中!
”
“這事兒整個侯府的人都知道,她竟然連着死人都編排了進去!
不怕喪良心嗎?
”
“既然打了夏桃,沒道理不打春熙!
何不用闆子伺候,看看這個小浪蹄子能說出來些什麼?
”
杜子騰的眉頭狠狠擰了起來,剛要說話,卻被一邊的成大人掃了一眼。
杜子騰和春熙的事情,他也曉得的。
現在可不是當着永甯侯侯爺和夫人的面兒,徇私枉法的。
“來人!
打!
”
“大人!
”杜子騰忙道“侯府奴仆明月之死還未查清楚,畢竟……”
“打!
”成大人根本不理會杜子騰。
沈钰珠緊緊抿着唇,雖然心頭難受,卻沒有絲毫的辦法。
進了這裡,他們幾個必先是要受些磋磨的。
如今有慕修寒的面子,她免去了這一頓羞辱磋磨,春熙卻免不了的。
好在那些差役都看在杜子騰的面子上,對春熙下闆子遠遠沒有對付夏桃那麼重。
春熙始終都沒有吭一聲,為了避免自家主子傷心,她将自己蒼白的臉别到了另一側不讓沈钰珠看着。
可即便如此,她本來受了那麼重的傷,這五闆子打下來,也讓她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好半天換不過來。
一邊的夏桃也被重新拖了過來。
沈钰珠冷冷看着她道“我再問你,何氏身邊的冰玉镯子當真是隻有一隻?
”
夏桃現在連殺了這個賤人的心思都有了。
她為何處處糾結這個?
之前她躲在外面偷聽,偷聽到了冰玉镯子之類的話兒,便禀告了魏夫人,主動讨好魏夫人。
她是真的不知道有幾隻,不過魏夫人安排了一隻冰玉镯子的贓物,想必就是一隻了。
“一隻便是一隻!
你看在眼裡,自然是想要拿去,才送了有毒的點心要害死我家主子!
”
沈钰珠冷冷笑着,卻是緩緩從懷中拿出了一隻冰玉玉镯湊到了夏桃的面前。
這镯子是她從慕修寒那邊借來一用的,剛拿出來頓時滿屋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