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墨沒想到在這般絕境中,竟然還有人來,也不知道是敵是友,一時間心慌得厲害。
不想身邊的慕風雲竟是笑着低聲罵了出來,那一瞬陸清墨曉得是援兵來了。
她忙看了過去,卻看到為首的一個身形高瘦的青年,騎着一匹赤紅色的馬,就那麼強行從風暴中掙脫了出來,裹挾着霜色沖了過來。
場中的形勢瞬間發生了逆轉,之前那些攻擊慕風雲的刺客們這才發現他們上了慕風雲的當兒。
原來慕風雲在這荒涼的漠北還藏了一步棋,而且還是一步大棋。
怪不得慕風雲一路上磨磨蹭蹭就是準備要在這裡,等候幾年不遇的風暴。
他們隻想借助風暴開始的前期,利用有利的地形,帶走慕風雲的人頭給主上,不想慕風雲竟是給他們來了個計中計。
原本以為慕風雲是獵物,不想人家才是最高端的獵手。
而且他們萬萬沒想到在這漠北竟是還有一股如此強悍的力量,這一支力量看起來不是柔然王都那邊的。
因為他們在王都也安插了人,慕風雲并沒有求助斛律王族的勢力。
正是這個原因,他們才敢放心大膽的在漠北動手,可這些像是地下突然冒出來的力量到底是誰?
那些人穿得也不是很整齊,穿着各異,武器都不統一,看起來像是民間的組織,可剛一接觸就發現這些人實在是太厲害了。
尤其為首的那個騎着赤色戰馬的年輕男人,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可是每一刀都帶着毀天滅地的威壓。
讓人隐隐有些窒息!
心頭不禁生出濃濃的恐懼來!
“撤!
快撤!
!
”那些人終于慌了,現在變成了夾心餅裡的那一團被夾擊的肉餡兒。
血腥的味道,随着風暴漸漸移了過來,那樣的絕望感讓人膽戰心驚。
慕風雲冷笑了出來“抓活的!
”
“喂!
江淮!
你耳朵聾了不成?
”
“給小爺我留一個活口!
大爺的!
”慕風雲将陸清墨重新送進了馬車裡,此番她是安全的。
他打馬朝着那群人沖了過去,再不過去江淮就把人給殺光了,他得留個活口才能問出點兒什麼來。
此時的江淮已經成為漠北最不能得罪的男人,他其實就是漠北這一片三不管地帶真正的王者和主宰。
他的加入很快扭轉了局勢,瞬間那些刺客紛紛被砍倒在地,沒有一個人能逃出慕風雲和江淮的合圍。
江淮差點兒将這些人全幹掉了,在漠北呆了這麼久,加上犬戎部落被滅門的慘痛,已經讓他成長為一個很冷血的人。
除了他在這世上唯一的幾個朋友和兄弟之外,任何人落在他的手中都死的很慘。
慕風雲好不容易在他的手中搶出來幾個活口,交給自己的屬下綁好。
此時的風暴已經完全将這一片籠罩,慕風雲命人駕着馬車艱難的跟在了江淮隊伍的後面,隻有他們能将這些人帶出詭異的沙漠。
随着風暴的移動,之前在地面上留下來的死屍都被卷進了很深的沙丘裡,他們會永遠被埋在裡面,漸漸屍體裡的水分被蒸發,變成一具具幹屍。
陸清墨瞧着眼前宛若地獄裡的一幕,不禁看得目瞪口呆。
這就是慕風雲曾經和她說的?
他這個人最是個善良的小白兔,從來不懂得殺戮。
光這一次,慕風雲就設局讓一千多人埋在此地,太可怕了。
她不禁低聲呢喃了出來,懷中卻傳來應聲蟲的嘀咕聲。
“太可怕了!
都死光了!
太子就不是個好人!
你還是别嫁給他了!
”
陸清墨一愣忙将裝着應聲蟲的瓶子更是往懷中深處塞了塞低聲笑道“那又如何,都是些該死之人!
”
應聲蟲像是人一樣咳嗽了一聲。
“真的是近墨者黑啊!
”
慕風雲他們跟在江淮的身後,很快離開了這一片風暴區域,來了一處漠北的部落裡。
陸清墨挑起了車簾看向不遠處用土坯一層層壘起來的城堡,裡面還住着一些女人和孩子,看起來規模很大。
城堡門口處立着一個大大的牌子,上面用柔然字兒和漢字兒同時寫了一個名字。
犬戎!
這就是漠北大名鼎鼎的犬戎部落啊?
可是一般漠北的部落都是遊牧民族,都是搭建帳篷,此番竟是出現了一座定居的部落。
他們的商隊走進了犬戎部落的城堡裡面,陸清墨更是看得目瞪口呆,裡面修建得更加壯闊,甚至還有二層的酒樓,賣東西的各個鋪面,俨然是一處商貿大城了。
商隊走到了最北面的一處塔樓前終于停了下來,慕風雲之前和江淮并肩而行,到了地兒折返了回來從馬車裡将陸清墨抱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