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墨同江淮見禮後,慕風雲帶着她來到了那個抱着孩子的柔然婦人和那位瘦弱的青年面前笑道“這位是烏日娜,江淮的大嫂,這位是孛丁,江淮的大哥。
”
陸清墨不禁有些詫異,江淮是漢人,不想竟是還有柔然人做大哥大嫂?
這背後怕是還有故事,不過慕風雲都會和她說的。
這一路上她聽了不少慕風雲那邊的故事,感佩,唏噓,震撼,還有像他祖母祖父那樣令人有些深深地遺憾。
烏日娜懷中抱着的小家夥許是瞧着陸清墨感到很新奇,不禁探出小手想要抓撓陸清墨的發梢。
烏日娜登時吓了一跳,這可抓不得。
慕太子的身份不一般,既然能将這位陸姑娘帶過來介紹給他們,必然這親事已經成了。
陸清墨那可是未來的南诏太子妃,地位自然是尊貴得很,她兒子這般抓人家姑娘沒得沖撞了貴人。
“這個臭小子,娘抱着都不安分一些,”烏日娜忙慌的笑罵了一句,将孩子抱開。
“小孩子懂什麼,瞧着好可愛的,我來抱抱。
”
陸清墨笑着将孩子抱到了自己的懷前,小家夥看上了陸清墨手腕上戴着的羊脂玉和銀絲扭的鍊子,探過來想要玩兒。
“喜歡嗎?
送給你吧,”陸清墨将鍊子撸了下來送到了小家夥的手中。
那孩子便是坐在陸清墨的腿上玩兒了起來。
“陸姑娘,這哪裡使得?
”烏日娜慌了幾分。
陸清墨笑道“姐姐不必客氣,初次見面也沒有什麼好東西送給孩子的,孩子喜歡拿去玩兒便是,也不是什麼值錢東西。
”
烏日娜心頭對陸清墨多了幾分感激,這哪裡不值錢,光那幾顆羊脂玉珠子就值些銀子了。
她還擔心自家小子沖撞了貴人,不想陸清墨竟是行事這般大方,沒有絲毫端着架子。
一邊看着的江淮,眼神裡多了幾分柔和,似乎也将陸清墨當成是自己人。
要知道那些貴族女子們很少能适應他們草原上的這些人,比如王都的那個刺兒頭,此番江淮心頭狠狠觸動,怎麼會想起她來?
這些年他真的是被柔然長公主斛律北甯給煩透了,他也不知道那個女人到底要幹什麼。
他其實已經很克制了,就因為她是長公主也不好對她動粗,他這人不愛說話更不願意對一個女人惡語相向。
可那個女人就是不放過他,每次都要來他的犬戎部落裡挑事兒。
不過也幫了他不少忙,這些年他和她之間恩恩怨怨,江淮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了結這一段兒孽緣。
此番竟是會下意識想到她,真的是有些不得勁兒。
慕風雲看着江淮道“有沒有隐蔽性好的房子,我在裡面審幾個人,免得慘嚎聲吓壞了你部落裡的人。
”
江淮曉得慕風雲要撬開那幾個刺客的嘴,這厮看起來嬉皮笑臉的沒個正形兒,審人的時候手段實在是令人瞧着瘆得慌。
這厮又會一些南诏蠱毒之術,很少有人能在他面前抗過訊問的。
他緩緩指了指後院,慕風雲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陸清墨沖江淮壓低了聲音道“我不想讓陸姑娘看到我這般兇殘的一面,一會兒麻煩你嫂子帶着陸姑娘去别處轉轉。
”
江淮難得用一種很鄙夷的眼神看了慕風雲一眼,還是點了點頭。
江淮安排人準備宴席,因為之前陸清墨對自己的兄嫂很是客氣,他也對這個女子生出了幾分好感,酒宴上還敬了陸清墨一杯。
這讓陸清墨分外的受寵若驚,江淮和其他成名之人不一樣。
沒有靠祖上,也沒有靠血統,硬生生就是憑借自己和一幫小兄弟的搏殺坐在了如今漠北王的位置上。
他的身上自帶着幾分鐵血之氣,陸清墨忙接了江淮的酒,有些受寵若驚。
剛要飲下卻被一邊的慕風雲接過了酒杯代她喝了,随後低聲笑道“姑娘家的不要喝陌生男子給的酒,你若是想喝哪天單獨與我喝便是。
”
陸清墨抿唇笑了出來,一邊的江淮唇角勾起一抹嘲諷,一看和他老子一樣又是個妻奴,沒出息!
一頓飯吃得倒也是賓主相宜,随後烏日娜得了江淮的示意,将孩子讓一邊的使女抱着,自己卻帶着陸清墨離開了塔樓來到了部落街頭随意閑逛。
自家夫君和小叔子,還有慕太子瞧着便是有事要忙。
男人們都做的是大事,她們這些女子摻和不上,還不如給自己找點子輕松的事兒做做。
烏日娜拉着陸清墨的手慢慢閑逛,沿途指着一些有趣的物件兒給陸清墨講解,還送了她一套柔然女子的服飾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