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珠看到慕修寒走了進來,忙起身沖慕修寒躬身行禮。
“世子爺回來了?
”
“用了飯沒有?
”
以往慕修寒回得都比較遲,有時候和同僚們在外面的酒樓裡用了飯才回來。
“沒有,”慕修寒笑道“那幫混賬東西,不曉得從哪裡知道我闊氣一些。
”
“一個個纏着我請客吃飯,今兒我便說手頭緊,銀錢都是家裡娘子管着。
”
“那些人終于放過我一回!
”
一邊服侍的幾個小丫頭忙捂着唇笑了出來,哪裡有這樣兒的。
明明自己想回家陪着少夫人,找的借口又将少夫人做了擋箭牌。
不過這一次大理寺審的關于永甯候府的案子,在京城也是傳開了。
人人都說永甯候府這位新娶進門的少奶奶,雖然是鄉下來的女子,倒也是不好惹得很。
沈钰珠嗔怪的看着慕修寒道“世子爺難不成還嫌棄妾身的名聲不夠大嗎?
”
“傻丫頭,名聲大了,那些想欺負你的人才需要掂量掂量的。
”
慕修寒擡起手揉了揉沈钰珠松軟鴉色的發髻,眼底卻暈染着一抹寵溺。
沈钰珠擡眸對上了他的視線,心頭微微一愣。
她何曾不明白慕修寒的心思。
慕修寒處處在别的人面前,說這些,甚至連着他的薪俸銀子都是自己妻子保管。
無非就是告訴京城裡的那些人們,這個少夫人在他慕修寒心目中的地位是很高的。
這個嬌妻他是寵愛至極的。
那些不長眼睛的人,以後遇到了他的妻子也需要好好睜開眼睛瞧瞧才是。
沈钰珠心頭一暖,忙别開了視線,看着一邊偷笑的雲香和春熙道“你們兩個傻站着做什麼,還不快去小廚房裡端了飯菜來。
”
這一遭,他們和魏氏之間鬧成了這個樣子,倒是有一樣好處。
以後沈钰珠都不必要去魏氏那邊晨昏定省了,魏氏現如今看着他們兩個鬧心得慌。
沈钰珠便和慕修寒在墨韻堂這邊單獨開了小廚房,也不花公中的銀子吃喝。
慕修寒這厮有的是銀子,故而小廚房裡不管是菜品還是廚娘都是一等一的。
看到沈钰珠别開了視線,神色淡然。
慕修寒暗自歎了口氣,這丫頭到底是不喜歡他。
他都這般寵她了,她卻連個回應都沒有。
他們雖然是夫妻,可有名無實,這個丫頭心也很硬,遲早她要跑遠了。
想到此處,慕修寒的臉色也漸漸淡了下來。
他這邊套近乎,她那邊給他逛面兒上的功夫。
到了如今,成親也一個多月的時間了。
好好連一聲親密的相公也不喊,同僚定北侯江餘年也是新娶的妻子,每每遇到他們這幫人,也當着他們這幫人的面兒喊自家相公餘郎。
現在沈钰珠這家夥,除了世子爺還是世子爺,連着一聲昵稱都沒有,當着是憋氣。
“倒也是餓了!
”慕修寒忙将自己腦子裡的憋悶壓制了下來。
沈钰珠親自幫慕修寒除下了他的赤色官袍。
慕修寒脫掉官袍終于輕松了下來,随後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
突然他的臉色瞬間變了幾分,銳利的視線落在桌子上的素箋上。
落款正是陸明哲的名字。
慕修寒頓時覺得腦子裡有什麼東西狠狠繃緊了,他臉上之前還算淡定的表情都已經撐不住了。
陸明哲這厮是不是想死了不成?
他居然膽敢私底下給他的妻子寫信,他這是要上天嗎?
慕修寒早就曉得陸家已經從雲州城搬到了京城,按理說他是沈钰珠的夫君。
沈钰珠的繼母又是陸家姑奶奶,他這間接的也算和陸家沾了親。
陸家是七天前到了京城的,過幾天可能要舉行家宴慶祝喬遷之喜。
慕修寒還準備送一份兒禮過去,至于家宴就算了,不參加了。
畢竟現在他和陸家還是政敵。
可現下陸明哲不通過他,直接就給他内宅的妻子下拜帖,算怎麼回事兒?
混賬東西,欺負到他慕修寒的頭上了。
慕修寒雖然臉上的神情淡淡的,可棱角分明的臉頰上已然染上了一層霜色。
沈钰珠兩世為人,哪裡不會察言觀色,早就看出來慕修寒的不對勁兒。
順着他薄涼的視線,看向了桌子上的那一封拜帖,頓時明白了。
其實沈钰珠是故意讓他看到的。
她從選擇了慕修寒那一刻開始,就不可能再和陸明哲有什麼瓜葛。
此番若是自己擔心慕修寒誤會,藏着掖着的反而是對慕修寒的不尊重。
别的事情她可能瞞着慕修寒,唯獨這件事情上,她沈钰珠光明磊落。
沈钰珠不動聲色的走了過去,将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