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珠瞧着慕修寒怒氣沖沖折返了回來,狠狠驚了一跳。
她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還是被他掐着下巴。
一陣微痛襲來,沈钰珠心頭也惱了。
她曉得今兒陸明哲抽風給她單獨送了拜貼,準沒什麼好事。
可是她在慕修寒面前能解釋的,都解釋清楚了。
她光明磊落,坦坦蕩蕩,這事兒辦的自認為也是有分寸的。
他到底在生什麼氣?
沈钰珠擡眸冷冷瞧着慕修寒,雖然這家夥掐疼了她,她卻不準備求饒。
她沈钰珠沒做錯的事兒,她憑什麼求饒。
慕修寒看着她冰冷如霜的俏臉,心頭難受得很。
他咬着牙道“沈钰珠,你當真心裡沒有我半分?
”
沈钰珠被他這莫名其妙的話頓時說愣了。
什麼意思啊?
什麼叫心頭沒有他半分?
她與他不就是各取所需的合作者嗎?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她也完成她的心願,何必說什麼心裡頭有沒有的渾話?
慕修寒看着她愣怔懵懂的臉,一股子無力感深深湧了出來。
“你是喜歡陸家那小子對嗎?
可人家卻拿你當個妾,你好自為之吧!
”
慕修寒話剛一出口,自己倒是先心驚肉跳了起來。
他到底在說什麼,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出言不遜,傷害自己喜歡的女人。
慕修寒猛的松開了沈钰珠,退後一步,腳下的步子頓了頓轉身大步離開。
從沈钰珠這個角度瞧過去,他像是逃走一樣,有點點狼狽。
沈钰珠整個人都懵了,心頭惱也不是,恨也不是,甚至覺得有些好笑。
聽着慕修寒那意思,他是不是喜歡她?
可這當真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此生隻想報仇雪恨,最後哪怕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與情這個字兒上,她是不敢有半分的奢望。
世子爺和少夫人之間鬧别扭的事兒很快傳遍了候府,那些别有尋思的丫頭們暗自竊喜,許是有機會了。
沈钰珠也不在乎這些。
連着幾天慕修寒都沒有回府,不曉得是真忙,還是有意避開。
重生一世沈钰珠從來不是一個為男人而活的女子,她不顧及府裡頭那些微妙的變化,隻一門心思的搞事業。
上一世,沈钰珠曉得京城裡在這個時候會流行穿蜀錦衣服。
此時京城綢緞莊都是盛行杭錦,蜀錦還算是少數,也不流行。
不想後來宮裡頭的妃子們盛行起來,傳到了民間,蜀錦陡然地位提高,價格也是翻了幾倍之多。
沈钰珠早已經提前物色好了開綢緞莊的位置,就是京城毓秀街東面的那一排房子。
如今這個地方還是比較偏僻的,不過兩年後,這邊聚集了很多的胡商。
漸漸形成了京城的第二大商業區,簡直就是寸土寸金的地方。
隻是此時這個地方的價值還顯示不出來,甚至因為地理位置稍稍有些偏僻,都沒有人願意租這個地方的房子。
沈钰珠可不僅僅是租,而是将所有的銀子都投進去,将這些街邊的鋪面全部買下來。
之前在雲州城的時候,她投了銀子給大哥沈知儀,已經狠賺了一筆。
這一遭,她說服大哥将一半兒的銀子拿出來,和她一起買這些鋪面。
因着今年秋冬,不管是雲州城還是京城都遭了災,商人都賠了銀子。
很多在京城的南方商人準備離開京城回鄉,故而這邊的鋪面當真是便宜的很。
沈钰珠也不敢以自己的名義買,她雇了一些人,還讓周興找了一些人,分批将幾乎半條街的鋪面都買了下來。
一半兒分給大哥沈知儀,一半兒自己留着。
隻等兩年以後,這邊發展起來。
不管是開酒樓,開邸店。
不論是自己經營還是租賃出去,都是一筆極大的财富。
她上一世還看上了東海海域航海通商的買賣,隻是苦于自己資金不夠雄厚,才作罷。
不過沒有等到籌夠資金,她就被盧卓和沈知書這對兒狗男女害死了。
這一世,她搶先占了商機,一定要一步步打造出屬于自己的商業帝國。
“雲香,春熙你和我走一遭,”沈钰珠決定親自去查看自己盤下來的鋪面。
雲香和春熙忙應了一聲,拿着大氅裹在了沈钰珠的身上。
擔心她凍着,春熙塞了一個暖手的手爐給沈钰珠。
雲香又将白狐裘毛套,小心翼翼套在沈钰珠的手上,這才放心她出去。
沈钰珠被兩個丫頭幾乎裹成了一隻毛熊,不禁苦笑了出來。
李泉親自駕着馬車等在了西側門。
之前李泉留在雲州城幫沈钰珠變賣了一部分雲州城的産業,如今剛來了京城。
他遠遠看到走在沈钰珠身邊的雲香,這些日子看起來清瘦了許多,他不禁有些心疼。
看到沈钰珠走到了近前,李泉忙上前一步沖沈钰珠躬身行禮。
“奴才給主子請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