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佩上前一步沖慕侯爺規規矩矩磕頭行禮,一邊的嬷嬷忙将一杯茶盞送到了文佩的手上。
文佩将茶杯舉過了頭頂“父親,請喝茶!
”
慕侯爺瞧着跪在面前的兒媳婦,果然眉眼溫厚,是個好人家的姑娘。
“嗯,起來吧,慕城平日裡頑劣至極,若是有什麼做的不妥之處,你盡管與為父說,為父替你做主。
”
文佩心頭一暖,忙抿唇笑了笑。
慕侯爺接過了茶盞喝了一口,放在了一邊,随後卻是将一塊兒玉牌放在了文佩的面前。
“我們慕家人口簡單,也有些許産業,勞你費心一二。
”
文佩認識那牌子,是甯遠候府的掌家令牌,頓時心頭一驚。
沒想到她剛嫁進來,慕侯爺竟是将整個候府的掌家權交給了她。
甯遠候府不比文家,文家的産業少,門楣也低微一些。
慕家可是大晉朝一等一的功勳貴族,皇家都要給留一份兒的,慕家名下的産業自然是雄厚得很,光是莊子上的那些收入每年差不多接近百萬兩銀子。
這麼多的家産瞬間便是交給她打理,文佩慌了起來,哪裡敢接。
“父親……兒媳剛來慕家,年輕庸碌,怕是擔不起來這麼大的責任。
”
慕侯爺瞧着她竟是推脫了這麼大的一個誘惑,曉得這個丫頭看上的真的是他的兒子,而不是慕家的門第和錢财。
他心頭越發敬重了幾分,之所以選擇文家的女子,他也是有考量的。
他見識過了太多貴族家宅内部的陰狠毒辣,多不過都是為了一個利字兒。
娶妻不賢,禍三代。
他雖然給自己的兒子留了侯爵的名号,留了那麼多的産業,甚至地宮的玄鐵令也要交給他的。
若是娶了皇家公主,便是被皇帝拿捏得死死的,永無甯日。
若是娶了更厲害的貴族家族,怕是強強聯合引起了皇帝的注意,死的更快。
再要是選擇普通貴族的女兒,又擔心給兒子迎娶了一個眼皮淺薄,端不上台面的,為了給娘家打秋風硬生生将慕家拖入了泥沼中。
如果再不小心娶到一個心術不正的,那兒子可就慘了,不曉得會被害成什麼樣兒。
如今瞧着文家大小姐,性子雖然懦弱了一些,可到底是書香門第出來的女子,氣質端莊,處事周全,他心頭終于松了口氣。
“好孩子,你拿着吧,你是慕家少夫人,過幾天便是永甯侯府的侯府夫人,莫說是這些莊子,内宅事務,即便是讓你管城兒的軍政銀兩,你也能擔得起來的。
”
“不會沒關系,可以慢慢學,人終歸都是要慢慢成長起來的。
”
文佩還是有些愣怔,一邊的慕城笑着一把扯過老爹手中的玉牌塞進了文佩的手中笑道“拿着吧,你若是不拿着,以後我花銷還得從爹爹那裡厚着臉皮求。
”
“如今你拿着掌家令,我用銀子的時候也方便!
”
“你個臭小子!
平日裡倒是慣壞了你,如今已經是成家立業的人了,還是這般不着調!
”
慕侯爺笑罵了兒子一句。
話趕着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兒上,文佩再要是不拿着倒是顯得自己拿喬作樣。
她成親後的第一天就得了掌家令牌的事情,很快在京城傳遍了去,又是引起了一衆貴女們的瘋狂嫉妒。
文佩做事最是個認真的,得了慕侯爺這般看顧,自然不能給慕侯爺丢了臉面。
很快便開始着手理賬,她讀書很好,還會算術之學,理賬這個活兒也能幹,而且還幹的不錯。
隻是苦了慕城,每日裡妻子這麼忙竟是不能陪着他。
他從邊疆的苦寒之地回來,自然是喜歡這京城的繁華,早就想帶着妻子出來遊玩不想那個丫頭太忙了。
甚至晚上都忙,若不是他強行将她從書房裡抱回到暖閣,怕是他這個夫君對文佩來說就是個擺設吧?
這一日慕城終于将文佩說動,帶着她去禦河上劃船,不想剛要出府,幾十個莊子上的管事的來禀告庶務。
軍政上的事兒,慕城管着。
可是家裡面的事兒,慕城實在是不想操心,全部都找上了新娶進來的少夫人。
文佩讓慕城先去河邊等她,她見了這幾個人後就來河邊與慕城碰面。
慕城脫去了身上的勁裝,隻穿了一件尋常的玄色錦袍,腰間扣着一條白玉帶,說不出來的風流倜傥。
原本說好的半柱香的時間,結果足足等了一炷香的時間,文佩還是沒有來。
慕城站在柳蔭下,臉色漸漸變得不好看了起來。
早知道那丫頭這般負責,就不該讓她接手慕家的庶務。
自己到底是娶了個妻子,還是娶了個管家?
他也曉得文佩心底良善,認真負責,是為了他的慕家好,典型的賢妻良母類型的女子。
可畢竟是新婚,将他一人丢在這裡吹風,她卻是陪着那些莊子上的大老粗們,他心情着實的郁郁。
“慕将軍福安,”背後一個甜膩輕柔的聲音襲來。
慕城一愣忙轉過身看了過去,竟是在他背後不知道什麼時候站着一個身穿淺紫色繡芙蓉裙衫的俏麗女子。
那女子容色雖然也出挑,可比起他的文佩可是差遠了。
慕城不禁心頭暗自一曬,自己這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