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若塵定了定神,似乎想到了什麼,思緒飛遠了去。
不多時才緩緩回過了神。
“後來呢?
”沈钰珠雖然性命有憂,倒也是被古若塵的故事給吸引住了。
“後來……”古若塵像是在問自己,也像是在問别人。
他璀璨的酒瞳微微垂了下去,随後拿起了手中的紅玉镯子。
“那個富家子弟抱着孩子走之前,将紅玉镯子送給了他的愛人當作是信物。
”
沈钰珠猛地擡眸看向了古若塵,臉色瞬間變了幾分。
古若塵唇角噙着冷笑淡淡道“是的,就是沈姑娘手中的這一隻。
”
“南诏與大周接壤之地,有一個叫扶風的部族。
”
“這個部族的人最拿手的便是雕刻玉石,器重族長就是張子岡。
”
沈钰珠點了點頭“玉雕大師,留下了很多的孤品,不過我還是孤陋寡聞了一些,不曉得張大師居然是扶風部族的人。
”
扶風是個很神秘的部族,居住在南方的十萬大山中,平日裡更是無迹可尋。
她沒想到古若塵居然知道的這麼多。
古若塵看着她道“沈姑娘知道的還挺多的。
”
“不錯,許是人人都知道張子岡是數一數二的玉雕師傅,卻不想他還有個小師弟。
”
“而且這個小師弟雕工何其了得,甚至比張子岡還要厲害一些。
”
沈钰珠的眉頭狠狠蹙了起來,這個秘辛她還真的不知道。
古若塵冷冷笑道“隻是張子岡的這個師弟心術不正,不好好鑽研玉雕技術,卻喜歡鑽研那些害人的機關。
”
“他還真的研究出了許多毒物。
”
“比如這隻镯子。
”
古若塵舉起了紅玉镯子在陽光下仔仔細細的打量着,倒是萬分的認真,像是真的在欣賞那個心術不正的鬼才,雕出來的作品。
古若塵淡淡道“這隻镯子看起來像是紅玉,其實不是紅玉,而是産自于扶風深山處的很特殊的植物。
”
沈钰珠臉上掠過一抹驚訝。
“呵呵,你說這是植物?
”
古若塵笑道“我曉得你不信,不過你聽過珊瑚吧?
”
沈钰珠點了點頭。
他笑道“據漁民們說,珊瑚也不是石頭而是一種活着的動物。
”
“若是和玉石長得很一樣的植物也是存在的。
”
沈钰珠狠狠吸了一口氣,一個可怕的真相在漸漸逼近,讓她稍稍有幾分不知所措。
古若塵細細把玩着手中的镯子道“這種植物隻生長在了十萬大山的身處,毒性很強,不過……”
他頓了頓話頭道“這種植物一旦保持幹燥,便會顔色豔麗,像是一塊兒上佳的玉石,甚至連它本身的毒性都發揮不出來。
”
“但是如果被水,不管是什麼水,茶水,清水,亦或是人身上排出來的汗水。
”
古若塵唇角勾着得意的笑容,說起來這些毒物,他覺得像是在談論自己擁有的财寶一樣,帶着眉飛色舞的快意。
“你想陳皇後将這隻镯子送給你,當時确實沒有什麼毒,而且還很好看。
”
“可是你戴在手腕上,當着宮裡頭人的面兒,自然是不敢脫下去的。
”
“你就那麼戴着,手腕間必要出汗啊,或者參加宮宴的時候,酒水,茶水,時不時的落在了镯子上。
”
“但凡是沾染這些這些,镯子就會不動聲色的彌漫出毒素來,順着你的肌膚進入了你的五髒六腑。
”
“初始你并沒有什麼感覺,日積月累到了幾個月後,定會毒發身亡。
”
“到時候即便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
沈钰珠臉色沉了下來,能擰出水來。
怪不得之前陳皇後要親熱的親自将镯子戴在她的手腕上,還吩咐她定期進宮來看她。
一再囑咐每次進宮的時候,定要戴着她賞賜給她的镯子才是。
呵呵,親手給她戴上,她便不能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兒,将镯子摘下來。
不然便是輕視皇族,吃不了兜着走。
定期讓她戴着這隻镯子進宮去瞧她,那便是讓她盡快被毒死。
好狠的手段!
若不是古若塵說出來,等到有一天她被毒死了的時候,即便精明如慕修寒那樣的人都猜不出她是怎麼死的嗎?
她擡眸看向了古若塵,緩緩起身沖古若塵躬身福了福道“多謝神醫相告!
”
“别給小爺我扣着什麼神醫的名頭,那麼現在你想不想我幫你解毒?
”
他的眼睛很好看,但是那顔色太過妖冶,她看得久了覺得瘆的慌。
“古公子,看着公子的年紀也不老,說話怎的這般繁瑣?
”
“公子有什麼條件盡管提!
”
“真的是什麼條件都答應我嗎?
”古若塵淡紫色的眸子微微一閃。
他看人的視線着實令人不舒服,極具有掠奪性。
沈钰珠狠狠吸了一口氣“那得看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