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暗沉中,慕修寒像一把鋒利的劍鋒筆直的挺立在那裡,吳長貴等人也不敢說什麼,乖乖的侯在了一邊。
裡面不時傳來一聲聲的慘号聲,那個人承受着天機門幾乎所有的酷刑。
慕修寒一向是個能沉得住氣的人,唯獨面對沈钰珠的事情,他有些許淩亂和恐懼。
他沒有時間和那些雜碎們耗着,他的妻子此時還被關在牢獄中。
雖然有他的人看着,沈钰珠暫時還安全,可沈钰珠一天呆在牢獄中,便是多一分危險。
想到這裡,慕修寒心頭刺痛,一時一刻也忍不了,對于那些人他的手段更是狠辣幾分。
“世子爺,”吳長貴小心翼翼走到了慕修寒的面前,壓低了聲音道“世子爺,裡面那人……快不行了。
”
“那個……要不要緩緩再……”
“繼續打,”慕修寒聲音冷冽,不動聲色。
吳長貴心頭暗驚,剛剛抓到的這個人,曾經是甯安太妃身邊的一個心腹。
這個心腹替甯安太妃辦了很多事,後來被甯安太妃滅口,不想滅口失敗活了下來。
他曉得得罪了皇族,以後必然是無盡的麻煩,随後隐姓埋名,苟且偷生不想還是被眼前這個可怕的男人給抓了回來。
吳長貴當初抓這個人抓得實在是不容易,而且參與當年漁村那樁慘案的知情人都死的差不多,唯獨眼前這個人是個活物。
如果連着這個人都死了,那最後一條線也斷了。
吳長貴頓時恐慌了起來,這一死要是再找一個知情當年那件事情的人,那是絕無可能。
他動了動唇低聲道“世子爺,要不緩緩吧,若是這人死了,這可是最後一個知情人了。
”
慕修寒冷笑了一聲道“死?
那又如何?
找不到那又如何?
”
他還有自己的家族力量,還有手中的幾十萬精兵,反了就反了,大不了大家魚死網破。
“繼續打!
”慕修寒的聲音都隐隐含着一絲絲的血腥。
吳長貴再不敢廢話,轉身将慕修寒的命令傳了下去。
不多時慘号聲更是激烈的傳來,随後漸漸變得弱了下去。
“世子爺,暈過去了,”吳長貴額頭滲出汗珠來。
當初聽了少夫人的話兒,他便開始着手查那個漁村的事情,不想還真的給他揪出來一根線頭,誰知這根線頭骨頭太硬,總是不肯透露半分關于那個漁村的消息。
慕修寒冷冷道“給他将那藥灌下去,吊着一口氣。
”
“是,”吳長貴忙退了下去,心底一陣陣發寒,得罪世子爺果然沒有什麼好下場。
不多時,吳長貴突然疾步走了過來,聲音帶着萬分的激動,連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世子爺,世子爺,那厮……交代了,交代了!
”
“你說什麼?
”慕修寒猛地轉過身,一直負在背後的手,掌心都粘膩膩的出了不少的汗。
吳長貴忙道“回世子爺,那厮的妻兒老小都被甯安太妃扣着,他不敢說。
”
“甯安太妃說隻要他願意割舌自動赴死,妻兒老小便是一輩子富貴平安。
”
慕修寒微微一愣,登時冷笑了出來。
“當真是個蠢東西,被人耍了還不自知,你去問那人妻兒老小在哪裡住着,且将他妻兒老小的屍骨帶過來。
”
吳長貴一愣,瞬時明白了什麼。
甯安太妃那樣心狠手辣的女人,怎麼可能允許任何一個可能洩露秘密的活口留在這個世界上。
他忙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慕修寒吩咐天機門的藥師給裡面幾乎被折磨成了一團爛肉的男人療傷,最起碼要保證他能活着将甯安太妃的秘密說出來。
可是要想讓他真的毫無保留的說出來那個漁村經曆過的事情,最起碼還得攻心為上。
接連幾天慕修寒都沒有動那個人,一直等着吳長貴的消息,直到第四天頭,慕修寒有點點的等不到了,剛要發作親自審問那個男人,吳長貴才在這緊急關頭下帶着東西趕了回來。
他剛下了馬車就走到慕修寒的面前,沖慕修寒躬身行禮道“世子爺,您看。
”
慕修寒定睛看了過去,眉頭微微一挑。
隻見吳長貴手中提着一隻包裹,包裹展開了後,裡面既然是一大包已經漚成了渣的屍骨。
一大堆的骨頭渣裡,居然還有一大一小兩顆爛了的人頭,不過也像是漚了快二十年了,隻剩了一半兒。
吳長貴掃了一眼那個孩子的頭骨,微微有些不忍,這個孩子死的時候差不多也就是一兩歲的小孩子,可是死狀卻極慘。
吳長貴低聲道“回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