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佩回到京城永甯候府的時候,文家人已經将病情稍稍緩解的慕侯爺送回到了候府。
慕侯爺之前也是被慕城的死驚着了,後來聽聞兒子沒死,他也好轉了不少。
可他這邊倒是好轉了,自己兒媳婦卻是出了問題,竟是在他去了江南後,兒媳婦居然不辭而别。
文佩離家後尋找慕城的下落這事兒當時是很秘密進行的,所以京城裡的人不曉得這檔子事兒。
各種風言風語開始彌漫在永甯候府的上空。
有人說文佩是為了避禍,獨自一人逃了,那個時候慕城戰死,丢了車旗城,皇家那邊的态度可不怎麼明朗。
也有人說文佩本來生性浪蕩,指不定跟着哪個外面的男子走了呢。
總之後來的話越傳越離譜,不過貌似後面有人隐隐在推波助瀾,隻是文家人氣吐了血也抓不到這幕後黑手。
到底是誰在胡編亂造這些诋毀他們文家女兒的名譽,可不管怎麼說自己女兒失蹤這是個不争的事實。
不管是文家還是慕家都派出人去找,也沒有找到。
等待文佩再一次出現在永甯候府的時候,慕侯爺整個人都愣了,他不可思議的看向了幾乎搖搖欲墜的文佩,瞧着她微微隆起來的肚子,覺得有些發懵。
“快!
快去文家報信!
就說少夫人回來了!
”
“是!
”管家忙疾步走出了正廳。
正廳裡隻剩下了翁媳二人,慕侯爺許久才吐出一口氣來,定定看着文佩道“文佩,你是不是得給我這個做公爹的交代?
”
文佩剛才回府的路上,就聽到了那些關于她的閑言碎語。
隻是這一路上太累了,她根本沒有絲毫的力氣分辨。
可現在問她話的人是公爹,一向很是照顧她的長輩,她剛要說話嗓子裡卻堵得難受,眼淚瞬間湧了出來。
“父親……”文佩撲通一聲跪在了慕侯爺的面前,嚎啕了出來。
“慕城他變了,真的變了,以後再也不是那個慕城了!
嗚嗚嗚……不是了啊!
”
“他現在在車旗城另外娶了魏氏為平妻,我又該如何自處?
”
“父親,你給我指一條明路,你告訴我該怎麼做?
”
“你不要哭,慢慢說,”慕侯爺臉色鐵青了起來,兒子竟是在車旗城偷偷娶了另一個女人。
怪不得之前在傳給他的書信裡,有些話吞吞吐吐說不清楚。
“你是慕家的少奶奶,是慕城正兒八經娶回來的,别的女人替不了你的位置!
你放心,爹給你做主!
”
“不過你這腹中的孩子怎麼說?
”
慕侯爺是經曆過大陣仗的人,什麼樣的情形沒有見過,早已經覺察出一絲絲的不對勁兒來。
文佩不知道自己離開慕家的時候已經懷了身孕,現在走了幾個月卻帶了這麼大的肚子回來,饒是誰都會懷疑的。
她不知道京城已經将她傳成了這個樣子,變成了水性楊花的女人,那她肚子裡的孩子自然會被說成是野種。
天可憐見,這個孩子可是慕家正兒八經的嫡長孫啊!
她不能欺瞞着公爹,邊哭邊将這一路的見聞全部告訴了公爹,除了蕭瑤那一節她得替恩人保密沒有提及。
她不知道公爹能信她幾分,現在隻覺得一切都像是蒙上了一層灰,讓她喘不過氣來。
文佩這一路的颠沛流離狠狠震撼了慕侯爺,他沒想到這個丫頭為了自己的兒子付出了這麼多常人不能付出的代價。
可那個魏氏竟是坐享其成,好不要臉的東西!
“好孩子,你先起來,”慕侯爺親自将文佩扶了起來,将她扶到了一邊的椅子上。
文佩已經是身心俱疲,累到了極點,可哪裡比得過心頭被人紮了刀子般的疼痛。
慕侯爺凝神思索了起來,這事兒自己兒子做的不地道。
他信得過文家的家教,也信得過自己眼前的兒媳婦。
至于魏氏他是當真信不過的,魏家的那些人慣會鑽營,玩兒的一手好權謀。
魏氏的做派他也實在是看不下眼去,簡直就是沒眼看,甚至将自己的幾個女兒當作是工具不曉得想要送到誰那裡去做小妾。
如今這件事情,他倒是擔心文家。
他之前在戰場上受了很重的傷,怕是不能在兒子身邊多陪伴幾年。
他得必須去江南好好養着,北方的嚴酷已經讓他的身子越來越不行了。
走之前最擔心的就是兒子的親事,自己兒子自己清楚,狂傲又莽撞,有時候容易感情用事。
說是堂堂大将軍,其實耳根子軟的厲害,少不得被内宅拿捏住。
故而兒子身邊的女人選的好與壞,至關重要。
他是不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