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書的警惕心很高,總覺得今兒的水榭不對勁兒。
以往她也陪着陳思道玩兒那些有點點耗人,惡心的遊戲。
可是今兒怎麼安靜成了這個樣子,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吧?
沈知書定了定神,擡高了幾分調子,嬌笑道“小公爺,妾身給小公爺請安來了!
小公爺?
”
裡面依然是一片沉默。
沈知書的一顆心稍稍忐忑了起來,這可是怎麼說的。
她現在有點兒糾結。
若是就這麼走進去,總覺得裡面怪怪的。
若是站在門口磨磨蹭蹭的,陳思道的脾氣,她可是親眼目睹。
就因為一個小妾伺候他的時候,出了一點兒小岔子,将酒不小心灑了一些在他的身上。
他便是狂怒,親自拿着鞭子将那個小妾抽的鮮血淋漓。
陳思道的脾氣喜怒無常,高興了,賞賜身邊美人金銀珠寶,若是心情不好,不順心,便是要奪命的。
就在沈知書心思忐忑的時候,突然裡面傳來一個女子悶悶的低吟聲,聽起來有幾分旖旎。
沈知書頓時一愣,心頭的警惕放松了下來,唇角染上了濃濃的嘲諷。
紗帳裡居然還有女子服侍,這便是讓她也加入不成?
哼!
還當是大半夜喊她來做什麼?
沈知書雖然不願意和别人共同服侍一夫,可也不敢再耽擱下去,忙掀起了簾子,疾步走了進去。
“小公爺?
小公爺?
小公……”
“啊!
”沈知書短暫的驚呼聲,腦袋上銳痛襲來,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不多時,她被兜頭一桶冷水澆灌而下,一個機靈清醒了過來。
她想要喊出來,卻發現嘴巴被帕子塞住,映入眼簾的便是沈钰珠那張冷冽如霜的眼眸。
“嗚嗚嗚!
”沈知書整個人強烈的掙紮了起來,哪知被捆得嚴嚴實實,根本沒有絲毫動彈的餘地。
她對面軟塌上,陳思道并不比她好過多少。
整個人被用他自己的腰帶捆得結結實實,脖子上,臉上,一片血污,簡直是慘不忍睹。
沈钰珠手中抓着地上摔碎了的半邊瓷盞,鋒刃那邊比在了陳思道的耳朵上。
“沈知書,天快亮了!
我不和你廢話!
”
沈钰珠突然一腳将準備好的筆墨踢到了沈知書的面前道“大哥現在在哪兒?
你們兩個都在紙上寫出來,若是你們兩個寫的不一緻……”
沈钰珠手起刀落。
“嗚嗚嗚!
”被塞着嘴巴的陳思道慘嚎了出來,聲音卻是悶得厲害。
他肥膩膩的臉上瞬間被劃開了一條口子,疼得他眼淚都落了下來。
沈知書頓時臉色發白,剛要磨蹭不想沈钰珠緩緩起身站在了她的面前,手中利刃上還滴着陳思道的血。
沈知書頓時不敢再出什麼幺蛾子。
沈钰珠捆人的手法不知道從哪裡學的。
她和陳思道都能活動一隻右手,可那些結扣都打在了脊背上,單手根本解不開。
加上她拿着利刃看着,他們兩個離得有些距離,也不能互相幫忙,隻得硬着頭皮寫下了一個地名。
沈钰珠拿起了兩張紙,凝神看了過去。
“呵!
找死!
”
沈钰珠狠狠在陳思道的耳朵上劃下,瞬間耳朵被劃掉了半個。
“嗚嗚嗚……嗚嗚嗚……”陳思道疼到了這種程度,卻是死死盯着沈知書。
沈知書頓時慌了,她剛才随便寫了個地名騙沈钰珠,不想小公爺居然這麼快就招了不成?
沈钰珠冷冷笑道“别耍花招!
再給你們兩個一次機會,若是還寫的不一樣,就割了陳思道的耳朵!
”
“你們不着急,我也無所謂,總之今晚本姑娘有你們合起來的四隻耳朵玩兒!
自在!
”
“嗚嗚嗚!
!
”陳思道狠狠瞪着沈知書。
這個女人如果再敢連累他,在紙上胡亂寫,他一定宰了她!
沈知書也怕了,定了定心神,忙在紙上寫出來一個地名兒。
沈钰珠拿了起來,眼底一亮,随後冷冷看着面前這兩個混賬東西。
她真想一刀子結果了他們,可小公爺不能殺,不然陳皇後絕不會善罷甘休。
如今先将大哥救出來再說!
沈钰珠得了她想要的,起身便要離開,卻不想這個當兒沈知書又惡狠狠在面前的紙張上寫了兩行字兒。
“沈钰珠,即便是你趕到那裡,也已經遲了!
”
“我今兒午後可是親自伺候了咱們大哥的,他被我折磨得死去活來,那個樣子還真的很賤呢!
”
沈知書料到沈钰珠不敢殺他們,畢竟這裡可是陳國公府。
出了人命,大家都不好看。
沈钰珠本來已經走到了門口,卻不想被沈知書寫的這些話徹底激怒。
是的,是該做個了斷了!
她緩緩轉過身,看向了水榭的四周,到處都是花紅柳綠,隻有銀霜炭炭盆上挂着一根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