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說,不論你說什麼,做什麼,為夫都答應你便是!
”
沈嘯文現在隻想保住自己兒子的腦袋,還有他那岌岌可危的仕途。
陸嬰擡眸看向了巴結讨好的沈嘯文,心頭微微一陣厭惡。
她冷冷笑了出來道“老爺,之前妾身已經說過了。
”
“隻是你們一個勁兒繞到别處去罷了。
”
沈嘯文臉色一僵。
陸嬰擡眸定定看着他道“妾身說過了,妾身如今隻想找個可以傍身的一男半女,過繼到我名下。
”
“妾身不能生養,想必整個雲州城的人都知道。
”
沈嘯文眼角微微一抽。
陸嬰看着他道“钰珠過幾年就要嫁人了,是外家子。
”
“隻有兒子還可靠一些,老了的時候膝下也有子孫能孝敬我。
”
“你也别提禮哥兒養在我名下這件事情,”陸嬰切斷了沈嘯文可能提出來的一切提議。
“禮哥兒有親娘,我就不參合這事兒了。
”
她看着沈嘯文道“這一遭如果不是儀哥兒這孩子替我擋了這麼多刀,如今妾身怕是也見不到老爺了。
”
“儀哥兒這個孩子孝順有禮,忠厚老實,為人仗義,我就是看着儀哥兒和我投緣。
”
“這麼說吧,老爺,”陸嬰緩緩起身,看着沈嘯文一字一頓道“此間事情我之所以關起門來和老爺說,就是因為儀哥兒也姓沈。
”
沈知儀心頭微微一暖。
其實陸嬰大可不必在沈家受這種氣。
她大不了和離,将事兒鬧大了。
和離也就算了。
可是沈家的人有一個算一個,怕是要遭殃了。
叔母該是顧念着钰珠妹妹和他才會如此的吧?
陸嬰看着沈嘯文道“三天後,開宗祠,在祖宗面前磕頭,将儀哥兒過繼到妾身的名下。
”
“禮哥兒的事情,我不再追究。
”
沈嘯文到底還是不想在自己的眼皮子低下讓一個侄子取代兒子的位置,可是看向陸嬰那雙冷冽的眸子。
他頓時打了個哆嗦,自己已經被逼到了這個份兒上。
除了這個法子,陸嬰顯然不會有其他的選擇給他。
不過即便是沈知儀過繼到陸嬰名下,他以後有的是辦法将這個搖身一變做了他兒子的沈知儀處置了去。
沈嘯文狠狠吸了一口氣道“罷了,随了你的意便是。
”
“三天後開宗祠,”陸嬰曉得夜長夢多,越快越好。
沈嘯文無力地點了點頭重複道“三天後,開宗祠!
”
陸嬰緩緩道“如果宗老們問起來,便說是儀哥兒拼死救人,主母甚為感激,便将儀哥兒過繼到自己名下。
”
陸嬰連借口都替沈嘯文想好了,況且這是千真萬确的事實。
沈知禮一直跪伏在冰冷的地闆上,臉上一陣陣的銳痛,唇角都被打破了,滲出血來。
他一動不動的趴在那裡,心頭漸漸升騰起濃濃的怨毒來。
沈嘯文看着地上的兒子,又氣又痛,擺了擺手道“将二少爺帶回去關着,這幾天閉門思過。
”
他本來想讓這個無法無天的小畜生跪到祠堂裡反思,隻是這厮犯的的錯兒實在是太大了。
若是跪在祠堂裡,府裡頭的人們難免會閑言碎語。
他臉上有傷,隻能将他關起來慢慢養着。
等雲州城周邊的洪水退去,到時候道路暢通,就将這個孩子送到京城去。
再有三個月就是立春,到春闱的時候了。
雲州城到京城路上就要走一個多月的時間,再過一個多月也該是送兒子上路的時候了。
陸嬰看到此間事情已經決定笑看着沈知儀道“儀哥兒,叔母已經幫你将歸雲亭收拾了出來。
”
“之前還想着過幾天再搬過去,現在看來不必等了。
”
“來人,扶大少爺去歸雲亭!
”
沈知儀現在都是懵了的狀态。
他在仆人的攙扶下緩緩起身,沖沈嘯文和沈老夫人行禮後,這才緩緩退了出去。
他剛走到門口,隻聽得沈老夫人高聲道“你既然過繼到了沈家二房這邊,你在外面賺的那些銀子也要拿進府裡頭的。
”
“沒道理我們沈家多養一個閑人!
”
沈知儀的臉色微微一僵。
陸嬰不禁憤憤,剛要轉身去和那個老虔婆理論一二,有她這麼不要臉的長輩嗎?
“母親!
”沈钰珠忙一把拽住陸嬰的手臂。
“如今已經解決了這麼大一件事情,何必在乎那些細枝末節。
”
陸嬰定了定神,忍了回去。
她現在能将沈知儀過繼到她的名下,算是赢了一局,不必再追究其他的。
一直繞出了長廊,陸嬰才憤憤罵了出來。
“當真是恬不知恥!
儀哥兒,你的銀子你自個兒留着,祖母再和你要,母親這邊替你擋着便是!
”
沈钰珠不禁唇角微翹。
大哥生性純良,陸嬰也是個心直口快沒有害人之心的善良女子。
大哥這一生有翁城縣主庇護,一定吃不了虧的。
沈知儀唇角微微動了動,還是低聲道“以後我若是在沈家生活,銀子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