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陸明哲心煩意亂之時,一個嬌俏的紅色身影緩緩走了進來。
正是這些日子一直都呆在泸州城的何奈一,她雖然在泸州城有自己的宅子,可每日裡必然要來府衙這邊照顧陸明哲飲食起居,從來沒有半分懈怠。
都沒有成婚,這般放低姿态,幾乎成了泸州城百姓眼裡的笑柄。
即便她卑微到了此種地步,陸明哲始終沒有在親事上松口,何奈一一開始還有些急,此番反倒是心頭甯靜了下來。
這一次,她好不容易遇到自己喜歡的人,縱然是任何的艱難險阻,她也都不會放棄。
何奈一将地上那些公文撿了起來放在了陸明哲面前的桌子上,将自己提過來的食盒放在了陸明哲的眼前。
她一層層将食盒打開,将那些自己親自做的點心拿了出來,一樣樣放在了桌子上。
“長公子,嘗嘗吧,這些可是我和城裡的點心師傅學過來的法子做的,你嘗嘗看!
”
何奈一嬌俏的臉上暈染着期盼之色,突然陸明哲一巴掌将點心盒子還有桌子上的那些精緻點心,推到了地上。
“夠了沒有?
”陸明哲俊朗的眉眼間滲出萬般的冷意,一把擒住了何奈一的手腕,上前一步。
靴子将地面上滾落的那些精緻點心踩了個稀爛,他也不知道為何會生這麼大的氣。
與這個女人也就是一面之緣,她卻是纏了自己整整幾個月的時間。
他此番心頭煩悶到了極點,連一貫的冷言冷語都維持不住了,死死掐着她纖細的手腕,恨恨盯着眼前的女人。
“何姑娘,你就這般自甘下賤?
不停的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
“我陸明哲就是一個反賊,值當你這般眷顧?
”
“你竟是着了魔地想要做我的女人?
好!
既如此,我成全你便是!
”
陸明哲心頭拱着火兒,壓也壓不住。
眼前的女人徹底攪亂了他的内心,憎惡,嫌棄,愛恨,都成了一團亂麻。
陸明哲一把撕開了何奈一的衣襟,将她粗暴地丢到了一邊窗前的貴妃榻上。
何奈一沒想到溫文爾雅的長公子居然也能激發出如此的獸性,她整個人都吓傻了。
卻被陸明哲死死按在了榻上,随即便要解她的腰帶。
啪的一聲!
何奈一巴掌掴在了陸明哲的臉上,倒是将陸明哲給打懵了。
她可以忍受陸明哲的愛答不理,忍受陸明哲的冷言冷語,但是受不了他這般羞辱她。
何奈一低吼了出來,帶着哭腔。
“陸明哲,你就是個畜生!
怪不得沈姐姐不喜歡你!
你就是個自以為是的畜生!
”
何奈一猛地掙紮了起來,一把推開了陸明哲,哭着沖出了陸明哲的房間。
房間裡一時間空寂得厲害,陸明哲低着頭,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突然外面一道驚雷襲來,竟然是最後一場秋雨要來了。
瞬時天空中的烏雲黑沉沉地壓了下來,像是在泸州城的上空扣了一口漆黑的巨大鐵鍋,整個城池都帶着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迫感。
嘩嚓一聲,雷電交加,瓢潑的大雨瞬間澆灌了下來,天地間頓時落了一道水幕,混沌萬分。
陸明哲跌跌撞撞坐在了桌子邊,眼前的公文字樣是一個字兒也看不進去了,滿耳都是剛才何奈一的控訴聲。
“呵呵,我當真是個畜生嗎?
”陸明哲無奈地搖了搖頭,也許是吧?
他就這樣呆呆地坐在了桌子邊,竟是發呆發到了掌燈時分。
陸明哲身邊的仆從小心翼翼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何奈一的大丫鬟。
那大丫鬟臉上的神色顯得有些捉急,沖陸明哲躬身急聲道“長公子,我是來找我家大小姐的。
”
陸明哲頓時愣怔在那裡。
那個丫頭忙道“今兒正午,我家大小姐拿着做好的點心說是來了您這裡。
”
“後來聽跟着來的車夫說她在您這裡呆了一會兒就離開了,可是也沒有回到府裡來。
”
“如今已經到了掌燈時分,奴婢擔心禀告了老太爺,老太爺慌了就将那幾個跟着大小姐的長随抓了來狠狠打了一頓。
”
“才知道大小姐從您這裡出來後,就徑直出了城,守城的兵士說大小姐拿着您的令牌出去的!
”
陸明哲登時臉色巨變,一下子站了起來,忙摸向了自己的腰間。
果然身邊進出城的令牌不見了,他頓時頭疼了起來。
之前和那個女人起了沖突,他也是氣昏了頭,可能拉扯之間令牌挂在了她的身上,不想被她順走了。
如今城外可是比城内危險多了,姑且不說周興的軍隊還裝模作樣圍着泸州城,還有城外那些無家可歸的流民,成群結隊的土匪。
不管是碰到哪一種,何奈一都得死。
“你們幾個跟我走一遭,”陸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