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婉轉身沖顧千瀾跪了下來磕頭道“姐姐,臣妾入宮以來一直病着,身子孱弱至極,隻想在這宮中安守本分,不曾有一絲一毫的妄念。
”
“姐姐懷了皇嗣,事關國運之大事,此事必須要徹查。
”
“臣妾和臣妾身邊的奴婢倒也罷了,不值一提,可姐姐一定要萬分小心,免得中了别人的全套。
”
“能拿姐姐和姐姐肚子裡的孩子挑事之人,絕非善類。
”
“還請姐姐小心身邊之人!
”
“婉嫔!
沒想到婉嫔你還挺會胡說八道,你這是指誰呢?
”安貴人臉色瞬間變了幾分。
陳墨婉冷冷看着她笑道“安貴人覺得我在說誰?
”
“你?
”安貴人沒想到看起來老實巴交的陳墨婉竟是玩兒的一手反間計,登時氣急,恨不得在陳墨婉的身上戳出個窟窿來。
陳墨婉話風一轉淡淡笑道“安貴人出身名門,何苦來和我這個出身卑微的鄉下女子計較。
”
她不說這句還好,一說出來讓安貴人臉色瞬間煞白。
是的,如今放眼整個大周,在家世和身份上,能和顧千瀾抗衡的大概隻有安貴人。
若說這世上誰最盼着顧千瀾倒黴,安貴人的嫌疑遠遠比陳墨婉的嫌疑大。
果然顧千瀾的臉色沉了下來,擡眸看向了站在身邊的安貴人。
“姐姐!
”安貴人剛要說什麼,突然寝宮門外傳來内侍尖銳悠長的喊聲。
“皇上駕到!
”
“皇上駕到!
”
瞬時坤甯宮裡所有的人都是臉色一變,即便是躺在榻上的顧千瀾也忙從榻上掙紮着坐了起來。
“皇上萬福!
”顧千瀾忙要同承平帝趙塵行禮,卻被趙塵擡起手擋住,随後坐在了正位上,冰冷的視線掠過眼前跪着的陳墨婉,視線微微凝了凝。
陳墨婉和安貴人齊刷刷沖趙塵磕頭請安,其餘人便是大氣也不敢出。
趙塵性子古怪,殺伐果決全憑一念之間。
他對臣民大多是寬容的,可一旦觸及了他的逆鱗,後果不堪設想。
“怎麼回事?
”趙塵深邃的眼眸間掠過一抹不耐和冷冽。
看得顧千瀾不禁微微打了個哆嗦。
她忙躬身福了福道“回禀皇上……”
顧千瀾的話尚未說出口,整個人卻是哽住了去,聲音微微發顫。
“這些日子臣妾總覺得渾身疲乏難受,請了太醫幫臣妾看了看,說是臣妾中了毒。
”
“臣妾倒也罷了,就是這腹中的皇嗣若是出了什麼岔子,臣妾即便是萬死也難安啊!
”
“求皇上替臣妾做主!
”
“皇上!
”安貴人擡眸定定看着面前尊貴的男子,心底一橫道,“皇上,這兩位禦膳房的廚娘親眼看到婉嫔身邊的荷風給瀾妃娘娘的藥膳裡放了東西!
”
“皇上,”陳墨婉剛要說話,突然趙塵緩緩擡起手止住了陳墨婉的話。
陳墨婉心頭微微一沉,有些擔心了起來。
她如今家世和門第都比不上安貴人和顧千瀾,即便是被栽贓陷害,也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
在這深宮中,嫔妃們的地位也是由各自的家世背景決定的。
此番承平帝竟是連一個辯駁的機會都不給她,她不禁心頭滲出一抹苦澀來。
安貴人微微垂首,唇角勾起一絲嘲諷,一個鄉下來的女子,哪裡來的資本和她比?
趙塵臉色陰沉至極,俊美的五官染着一層霜色,令人看着心悸。
不怒自威,九五至尊的壓迫感讓所有的人都喘不過氣來,一時間寝宮裡一片死寂。
饒是一向多嘴多舌的安貴人也不敢再說半句話。
許久趙塵才緩緩道“瀾妃既然身子難受,就由朕親自替瀾妃把把脈。
”
趙塵話音剛落,顧千瀾大喜過望。
之前她剛被選秀進宮,就像一個擺設一樣被趙塵冷落在一旁。
之後是她祖父還有朝中的大臣們,不斷在皇帝的耳邊唠叨,皇帝這才一改往日的冷漠寵幸了她們這些妃子,尤其在她的宮裡住的時間最長一些。
後來她有了身孕,沒想到趙塵對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不聞不問,僅僅是晉了位份。
至此顧千瀾感到分外的憤怒,甚至心頭還有一點點的絕望。
進宮之前她是很喜歡這個人的。
沒想到那這個仙般的男子真的和她有着現實的牽連,卻是這般的冷漠無情,讓她多少有些受不了。
如今趙塵親自替她把脈,顧千瀾頓時喜笑顔開忙上前一步沖趙塵笑着福了福。
“多謝皇上恩典!
”
這确實是恩典,要知道趙塵的另一個身份可是大周的神醫。
當初古神醫的名号可不是說着玩兒的,如今自己也身體不舒服,懷疑被人下毒。
太醫院的太醫們說她體内的毒素隐隐有發作的迹象,她這才慌了。
再加上安貴人在耳邊的鼓噪,想到一定是陳墨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