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發深邃了幾分,大理寺的監牢中時不時傳來一陣陣的慘嚎聲。
宛若是從地獄中發出來的聲音。
此時刑堂内,燭火搖曳。
牆壁上挂着的那些可怖的刑具在牆壁上投下來一陣陣鬼魅般的影子。
沈钰珠臉色慘白,頭發散落了下來,唇角滲出了血。
那雙眼睛卻更加明亮清冷了幾分,直直看到了陳思道的心裡。
陳思道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從來不信什麼因果報應的人。
此番看着面前這個女子的眼神,還是狠狠打了個哆嗦。
他頓時惱羞成怒了起來,揚起了鞭子又抽了沈钰珠幾鞭子。
還不解恨,将沾了血的鞭子惡狠狠丢到了地上,拿起了牆壁上的另一件刑具。
沈钰珠見識過這種刑具,像是刷子一樣,都是用極其細密的鋼針制成。
一刷子下去,身上的皮都沒有了。
她其實這般激怒眼前這個混賬,就是為了不想被他羞辱了。
隻要能激起了他的憤怒,他生氣至極必然下手不容情,到時候她便死的快一些。
沈钰珠有這個心理準備,可看到面前的鐵刷子後還是狠狠打了個哆嗦。
她不曉得,自己能不能撐得住。
陳思道也看到了沈钰珠臉上從來沒有過的恐懼,心情頓時變好了幾分。
他拿着鐵刷子,緩緩朝着沈钰珠走了過來。
“怕了?
”陳思道拿着刷子在沈钰珠潔白如玉的臉頰上,輕輕拍了拍。
“若是怕了,便求哥哥啊!
”
“你主動委身與哥哥,哥哥就放了你。
”
陳思道越說越期待,這樣滿身傲骨的女子,若是主動跪在他的面前詞彙他,那該是怎樣的滋味?
沈钰珠冷冷笑了出來,死死盯着陳思道。
“做夢!
你也不瞧瞧你自己是個什麼尿性?
”
沈钰珠冷笑了出來,上一世做行商聽到商行裡那些男人們之間說的粗鄙的話,統統用在了陳思道的身上。
陳思道頓時一個愣怔。
按理說也是官宦人家出來的女子,說話居然這般的粗鄙,不過怎麼聽着更有些喜歡了呢?
沈钰珠咬着牙冷笑道“陳思道,你就是一頭蠢豬!
”
“你爺娘老子給了你煊赫的家世,卻隻給了你一個豬腦子!
”
“你肥頭大耳,不學無術,國公府的命,屠夫的身子,哪個女子看得上你?
”
“你也撒泡尿照照你自己,這世上你說那麼多女子喜歡你,便是隻喜歡你的銀子罷了!
”
“還想我跪下來伺候你,做夢呢吧!
小公爺!
”
陳思道的眼神漸漸黯淡了下來,帶着幾分狠辣。
“還有,你這頭豬被宮裡頭的魏貴妃當猴兒耍還不自知,成了人家手中的一把刀!
你卻還蹦跶來蹦跶去!
”
“你們陳國公府遲早毀在你的手中!
”
“你就是一頭蠢豬!
”
“好!
呵呵!
罵得好!
”陳思道的眼神變得陰冷了起來,緩緩擡起手中的鐵刷子,比劃着沈钰珠的臉頰。
“你這是刺激小爺,想讓小爺我痛痛快快殺了你是吧?
”
“嗨!
小爺還就不了!
”
陳思道冷冷笑了出來。
“小爺,今兒先花了你的臉,讓你面目全非,再偷偷運出這大理寺。
”
“到時候玩兒膩歪了,将你丢到了最下等的娼寮裡去,讓你生不如死!
”
沈钰珠猛地瞳孔一縮,眉頭狠狠蹙了起來。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守着門的兩個差役頓時驚慌失措,掃了一眼同樣愣怔在那裡的陳思道。
陳家小公爺做局,今晚大理寺刑堂這邊應該還是沒人的,這是怎麼回事兒?
其中的一個差役忙走到了門邊查看,不想人剛站定在門口,突然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
一道身穿玄金色錦袍的高大身影疾步走了進來,裹着外面冰冷的夜風而來,寒氣逼人。
沈钰珠心頭一喜,忙定睛看去,頓時愣了一愣。
此時從門口沖進來的高大青年,居然是有些日子沒見的陸明哲。
還是那樣清冷的容顔,隻是比之前憔悴了不少。
他本來就生的冷傲,此番身上暈染着萬般的蕭殺之氣,更是将他身上的冷冽渲染了出來。
陳思道一看居然是陸家的這個小子,先是心頭狠狠吃了一驚。
不過很快鎮定了下來,不管是身份還是地位,他也就是個陸家出來的小小的翰林院編修。
他陳思道可是陳國公府的小公爺,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壞了他的好事。
陸明哲緊張的看了一眼被綁着柱子上的沈钰珠,心頭微微一痛,卻又煩悶至極。
慕修寒那個畜生,就是這麼保護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