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嘯文的眉頭狠狠蹙了起來,難不成趙氏這是在做戲?
亦或是自己的二女兒對他迎娶繼室不滿意?
故意來了這麼一出子,不想收不了場?
沈嘯文看向沈知書的神情掠過一抹失望。
沈知書忙低下了頭,不敢和自己的父親對視。
她也沒有想到,陸嬰這個不要臉,居然設計讓父親娶她的女人。
竟然嫁到了沈家的第一天就這麼鬧?
很快沈钰珠陪着陸嬰和沈嘯文走進了趙氏住着的蓮花軒,守在門口的婆子先是看到了沈嘯文。
那婆子頓時滿臉的喜色剛要轉身禀告自家主子,不想又看到沈嘯文身後浩浩蕩蕩跟過來一群人。
她忙要說什麼,暖閣裡的趙氏也聽到了院子外面的腳步聲。
她忙沖出來,攀着暖閣的門道“是老爺來了嗎?
”
趙氏的視線剛觸到走進院子門口的沈嘯文,眼神一亮。
“老爺!
”她哭喊着朝沈嘯文撲了過去。
這一聲纏綿悱恻的喊聲,差點兒将緊跟着進來的沈钰珠的魂兒送走了。
“老爺!
妾身我……”趙氏剛撲到了沈嘯文的懷中,準備說說話兒。
突然沈嘯文身後緩緩站出來一個一襲紅衣的豔麗女子。
比她貌美,比她門第顯赫,比她有錢,關鍵還比她年輕。
趙氏臉上對着沈嘯文才有的嬌羞,喜悅,一點點的凝住了。
她不可思議的看向了陸嬰。
今天早上,是她不甘心,讓自己的女兒在沈嘯文面前唱了那麼一出子戲。
陸嬰這個賤人,但凡是有點兒尊嚴,都不會跟過來的。
結果人家不光跟着老爺過來瞧她,臉上竟然那般的平和,甚至帶着七分笑。
“聽聞姨娘病了?
”陸嬰緩緩走到了堂屋門外的房檐下。
陸嬰身邊的貼身丫鬟茹蓉忙走了進去,搬了兩把太師椅放在了房檐下。
沈嘯文一看,下意識的将趙氏推開,坐在了陸嬰的身邊。
趙氏的病完全就是裝的,剛才撲到了他的懷中,那個力道有些分量,哪裡像個病得厲害的樣子?
他不禁一陣陣氣悶。
趙氏當真是被自己慣壞了。
他曉得這個女人對于他迎娶繼室分外不滿,可是再不滿,也需得自個兒想開了去。
即便是有什麼不滿的,也該是私下裡說給他聽。
他又不是再也不去她的蓮花軒了,如今他剛剛新婚,等這一陣兒熱乎勁兒過去,他就去蓮花軒裡瞧她。
可這個女人居然撺掇女兒給他添堵,好端端的孩子也給他教壞了。
“老爺?
”趙氏臉色微微一僵。
沈嘯文擔心今兒這件事情惹的陸嬰不滿,到時候鬧到了陸家,他撐不住的。
“婉荷,”沈嘯文冷冷看着趙氏道,“今天該是你給夫人敬茶的時候。
”
“你不去澄名苑敬茶也就罷了,現在夫人擔心你的病,親自過來,你便在此敬茶吧!
”
趙氏猛地臉色一白,她費盡心機設局,可不是為了給這個搶走她郎君的賤人敬茶的。
敬茶?
她也配?
她在沈家謀劃了十幾年,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坐在沈嘯文的身邊。
結果她十幾年的謀劃,被這個女人一招拿走了她全部的辛苦和付出。
“老爺!
”趙氏不服,心頭當真是不服。
她聲音中帶着哭腔,整個人暈了過去。
沈嘯文忙疾步走過去,忙彎腰将趙氏從地上抱了起來。
“快!
快!
快請大夫!
”沈嘯文固然覺得趙氏在騙他。
可是趙氏的臉色着實不好看,萬一真的是病了呢,他此番又拿不定主意了。
“還用得着找什麼大夫?
找老夫不就行了嘛!
”突然蓮花軒院子外面傳來又一重熱鬧的腳步聲。
秦管家臉色焦灼的沖了進來,剛要向沈嘯文回禀。
不想身後陸家的人已經沖了進來,為首的便是陸家長公子陸明哲。
他臉色鐵青,高大的身影邁步走進院子裡,神情分外的冷冽,帶着幾分怒意。
站在陸嬰身邊的沈钰珠,臉色微微一愣。
陸明哲也看了她一眼,眼神陰晴不定。
沈钰珠忙垂首,避開了陸明哲的視線。
她不禁暗自苦笑,兩個人昨天晚上在芭蕉林裡剛剛鬧了個不愉快。
僅僅一晚上過去,又見面了。
陸明哲的身邊站着一個穿着青色布袍,頭發花白的老者。
老者雖然穿着布衣布鞋,可腰間戴着的一塊兒玉佩價值千金,古樸卻又暈染着一身冷冽氣質。
正是從宮裡頭出來的陳太醫,他此番看向了沈嘯文的眼神不善。
他雖然僅僅是陸老爺子身邊一個看病的大夫,可是陸家人已經是他的親人,他也疼愛陸嬰這個孩子。
如今陸嬰作為一個新婦,第二天就派了人回陸府,沈家這不是明擺欺負人嘛?
陸嬰這個孩子的名聲是不好聽,但是陸家隻要不垮,陸家的女子也輪不到沈家的人給她立規矩。
陸明哲話都不想和自己的這個便宜姑父說,揮起了一個手勢。
突然一陣兵器碰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