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永甯侯府上演了一場全武行。
少夫人雖然武功平淡,内力不足,即便是半道兒學來的刀法也還略顯稚嫩。
可架不住少夫人心思狠辣,帶着幾分搏命的架勢。
那些護衛們單個拿出來,絕對能将沈钰珠制服了,可就是不敢動世子爺的女人。
一面幾乎是拼命,一面卻頂着主人壓力,又不敢徹底得罪了世子爺。
眼見着十幾個回合下來,沈钰珠竟是破天荒硬生生将春熙的命保了下來。
坐在正位上的慕侯爺看的着實着急,總不能自己下場和兒媳婦打一架吧?
一邊的魏氏等人也是瞧得瞠目結舌,這算什麼事兒?
她身邊的慕熙彤忙要上前,卻被魏氏用眼神逼迫了回去。
她焉能不明白這個丫頭的心思,不就是想親自下場和沈氏鬥上一鬥,報仇雪恨。
之前她挨了那十闆子,可都是被這個女人所賜。
但魏氏到底是貴族女子,還稍稍在明面兒上要點兒臉的,總不能由着熙兒的性子胡來。
這丫頭馬上到了說親的年紀,萬一傳出去不好的名聲,以後還真的不好處理她的親事。
魏氏側過臉看向了身邊同樣看的目瞪口呆的劉嬷嬷,稍稍偏過了身子沖她打了個手勢。
劉嬷嬷頓時心領神會,忙轉身走進了夜色中。
不多時又有幾個護衛朝着沈钰珠緩緩逼近,隻是那眼眸中暈染着血腥殺意。
這幾個人剛一出現在沈钰珠的視線中,沈钰珠頓時生出了幾分防備。
那些人手中握着的刀鋒閃爍着森冷的光,朝着沈钰珠撲了過來。
站在不遠處的魏氏臉上掠過一抹得意。
少夫人和府裡頭的護衛們起了沖突,護衛們到時候一個不小心傷了沈氏,亦或是将她殺了。
呵!
那又能怎麼樣呢?
即便是慕修寒那厮回來後,頂多便是和侯爺鬧一鬧罷了。
再怎麼鬧,侯爺也是他老子,還能将他老子怎麼樣?
況且出了什麼事兒,也算不到她魏氏的頭上,這命令可是侯爺下的。
沈钰珠不想這一波沖過來的幾個人,一個個不像是來拉扯春熙的,倒像是在要她的命。
她頓時感到吃力了起來,正自招架不住,身後一片刀鋒朝着她的後背刺了過來。
“主子!
小心!
!
”春熙猛地撲在了沈钰珠的後背上,硬生生替沈钰珠扛下了一刀。
“春熙!
!
”沈钰珠那一瞬間,隻覺得天旋地轉,嘴裡一陣陣發苦。
她轉身将春熙抱在了懷中,定睛一看,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春熙的肋骨處,被狠狠刺穿了。
固然不是要命的地方,若是不能及時救治,也是兇險萬分。
“主子!
主子!
!
”雲香的驚呼聲從不遠傳了過來。
方才春熙被劉嬷嬷搜出了玉佩,登時一片混亂之際。
雲香得了沈钰珠的暗示,乘亂跑了過去搬救兵。
此番她剛走進正廳便看到眼前兇險的一幕,頓時話也說不出來了。
跟在她身後的,又是一群穿着京兆府衙公服的差役,為首的是個穿着一身赤紅色官服的青年男子。
正是京兆尹杜大人。
此人是去年的新科狀元郎,是江南數一數二的富商杜家的獨子。
是大周第一個商人之子參加科考,還能連中三元的奇才。
本來幾個皇子都很器重他,直接就能入職翰林院,到時候混一點兒資曆便能入閣拜相。
不想這厮居然主動去了京兆府,專門管理京城裡那些奇奇怪怪的案子。
這個部門隸屬于大理寺,與他同年考中的榜眼和探花官位級别都比他高,唯獨他抱着這個京兆府尹的低級小京官,幹的有滋有味。
侯府的人隻聽過這個人的名聲,如今親眼所見,具是看傻了眼。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甚至有些妖孽的官員。
唇紅齒白,面若冠玉,墨色長發束了起來,藏在了官帽中。
一襲大紅色的朝服,怎麼看都不像是受理刑事案件的官員,倒像是個要娶親的新郎官。
“呵!
好熱鬧啊!
這可是怎麼說的?
”
杜大人那雙妖冶的桃花眼緩緩掃了四周一眼,聲音清冽卻帶着幾分不正經的調笑。
慕侯爺一瞧是這個難纏的,頓時一陣陣頭大。
這厮之前不是說因為一樁案子,被大理寺弄到江南去了嗎?
怎麼他突然闖了進來,到底是哪個多事的,将侯府的事情捅了出去。
若是别的官員來侯府參合這事兒,他幾句話就将對方頂回去了。
可偏偏是這個人,此人是出了名的牛皮膏藥,一旦被他纏上能活生生被氣死了去。
慕侯爺冷冽的視線掃過了沈钰珠身邊跪着的小丫頭,頓時了然。
又是這個賤人,派了自己的丫頭出去通風報信,引來了這麼一個貨色。
說起來這杜大人,天不怕地不怕,曾經有個案子硬是連皇子的臉面也不給,将二皇子身邊的一個心腹給判了斬刑。
偏生這麼個酷吏,還這般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