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時間後,李泉就将東西買了來。
他還花了幾百文銅錢讓村子裡所有的小孩兒幫他和雲香抓螞蝗,整整抓了一大桶,也提到了廟裡。
“主子,東西都齊備了!
”李泉累的半死。
此間主子要辦的事情,他曉得不能讓别的人知曉,故而所有東西都是他和雲香一趟趟搬到了破廟裡的。
沈钰珠看着李泉和雲香道“你們兩個将房間裡的窗戶全部用黑布遮擋起來,不透一絲光。
準備一隻沐浴用的大桶,将這位公子脫去衣服放進木桶裡,倒上雄黃泡過的黃酒!
”
李泉和雲香都傻眼了,這到底是要鬧哪樣?
買這些奇怪的東西也就罷了,現在還要将這位身受重傷的年輕公子扒光了,泡進酒裡?
這是要用人泡藥酒嗎?
“還不快着些!
”沈钰珠的臉色微微一沉。
她難得和身邊忠心耿耿的人發火,李泉和雲香忙整了神色,按照沈钰珠的吩咐布置了起來。
一切布置妥當後,沈钰珠看着身邊的兩個心腹道“你們現在守在外面,不管裡面發生了什麼,也不管有什麼聲音傳出去,你們一概不要過問。
”
“是,”李泉和雲香忙退出了廟門,守在了外面。
之前還敞着的破爛廟門,此時也被黑布遮擋了起來。
兩個人守在了門口,氣氛有些詭異和緊張。
“李大哥?
你說主子?
”雲香搓了搓手,現在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山上冷的夠嗆。
“不該我們問的,不要問!
”李泉笑了笑,掃了一眼雲香凍得清白的臉,将身上的外衫脫了下來,遞到了雲香的面前。
雲香微微一愣,接了過來,臉色微微紅了幾分。
破廟的門勉強合了上來,四周的窗戶也被厚重的黑色布帛遮擋的嚴嚴實實。
佛像前的供桌上,燃着一盞油燈,也不知道是哪個臨時歇腳的過路人留下的。
油燈雖然昏暗,勉強也能讓沈钰珠看個亮兒。
浴桶中慕修寒盤腿而坐,整個人浸入了黃酒中,雙目緊閉,臉色帶着幾分青紫。
沈钰珠知道不能再等了,現在她也顧不得他穿沒穿衣服,禮法與人命來看,根本不值一提。
她大步走了過去,浴桶旁邊還放着一隻小一點兒的打水用的木桶。
上面臨時加了一層蓋子,裡面傳出來什麼動物遊動的聲音。
沈钰珠其實很怕這些,可是經曆了上一世的烈火焚身,她現在倒是覺得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人心。
沈钰珠狠狠吸了一口氣,打開了木桶蓋子,裡面滿滿一桶螞蝗,令人覺得觸目驚心。
沈钰珠想也沒想提起了木桶,一整桶螞蝗通通倒進了慕修寒所在的浴桶中。
黃酒是加了雄黃的,還浸泡了藥材,那些螞蝗猛的倒進了酒裡,瞬間被那個強烈的味道逼迫着,瘋了般的鑽進了慕修寒的身體裡。
螞蝗本身就沾了黃酒裡的藥湯,卻被硫磺的氣味逼迫着,自然是直接鑽進了慕修寒的身體中。
這麼一來,反倒是将深入慕修寒血肉裡的那些西域火毒清除了不少。
本來昏迷的慕修寒突然睜開了眼眸,這種疼痛不是一個正常人能扛得住的。
“啊!
”慕修寒發出了一聲凄厲的叫聲。
饒是他身涉無數險境,扛得住所有的疼痛,也架不住這樣非人的折磨。
外面站着的李泉和雲香聽到了裡面傳來的嘶吼聲,兩個人同時看向了對方,具是吓得臉色發白。
慕修寒身體的毒被那些螞蝗一點點的清除,他雖然清醒了幾分,可是毒素已經讓他産生了幻覺。
他依稀間又回到了過去,被一群人圍殺,模模糊糊看到了身邊站着的一個身影,猛的擡起手臂一把将沈钰珠的脖子掐住。
沈钰珠頓時氣悶,她沒有想到這厮恩将仇報,居然出手掐她的脖子。
不過他到底是身子弱,雖然掐着她但是勁兒很小。
沈钰珠掙脫開他的束縛,擡手一記耳光狠狠扇在了慕修寒俊朗白皙的臉頰上,他的臉都被扇得微微一偏。
“不想死就安靜一些!
”沈钰珠今天幫他解毒是擔着自己的身家性命的。
此時已經到了解毒的關鍵時刻,容不得出半分岔子。
慕修寒被這一巴掌給扇懵了,他這才看清楚扇他的就是剛剛那個救他的姑娘。
他是慕家真正的嫡長孫,雖曆經坎坷,可也是名震天下的貴公子,誰敢打他,還是扇耳光這種打法。
慕修寒此番身體難受到了抓狂的地步,身體裡的毒也一點點的被清理了出去。
他狠狠喘了口氣,螞蝗鑽進了他的血肉中,那個感覺讓他想要殺人。
不過他也看出來了,這個女人在救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犯賤的緣故,他被沈钰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