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風雲吃完了點心,喝了舅母帶來的特制香茶,打了個飽嗝。
陸元淳也督促沈知儀用了一些點心,随後低聲耳語道“相公,你是不是這些日子忙與應付江南鹽道的案子,倒是忽略了自己的身子?
”
她擡起手指了指窗戶外面低聲道“也不瞧瞧今天是個什麼日子?
”
沈知儀一愣,忙拍了拍自己的腦門,低聲抱歉的笑道“你瞧瞧我這記性,這些日子倒是忙得給忘了。
”
“今兒又是雨天,也沒有月色,竟是給忽略了。
”
“當真是不要命了不成?
”陸元淳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即便是這一眼,也是滿含着柔情款款。
慕風雲暗道自己娘親要是有舅母一半兒的溫柔就好了,那個性子大概也隻有爹爹能慣着。
不過舅父和舅母每到月中的時候都會偷偷出去一趟,甚至連一個心腹仆從都不帶,也不知道藏着什麼秘密?
他越想越是心癢難耐,今晚要不要跟着去?
“舅母,雲兒吃飽了,雲兒送舅母回府吧!
如今我也長大了,我跟着舅母也能護着您周全。
”
陸元淳心底一暖,人人都說這個孩子頑劣,唯獨她覺得這孩子是個熱心腸的好孩子。
“雲兒,一會兒你和李叔一起回去,我和你舅父還有些事情要辦。
”
“是!
”慕風雲點了點頭,眼底卻是閃過一抹小心思。
他被走進來的李叔帶了出去,這位李叔曾經還是娘親身邊的屬下,後來跟了舅父,一直都沒有挪動地方。
即便是舅父還給他奴籍,讓他自立門戶,他也都不肯。
後來娶了妻,和妻子孩子一起留在了沈家,他做了沈家的管家。
這些日子舅父要查案,李叔親自護在舅父的左右,絕對是忠仆。
慕風雲跟着李叔走出了大理寺的衙署,今天是大理寺官員休沐的日子,院子裡頭的人不多,左右兩側的夾道更是顯得空曠。
“李叔,舅父舅母每個月中到底去哪兒玩兒了?
總是神秘得很!
”
李恒低下頭瞧着大小姐生養的這個兒子,臉上多了幾分寵溺的笑容。
“殿下,此件事不能說的。
”
“為何不能說?
是不是他們偷偷去了好地方,不想帶着咱們玩兒?
”
李恒一愣,不禁笑了出來,這個孩子當真是心眼子多。
“殿下,天色不早了,老奴送您回去歇着吧!
明早大人還要考你背書呢!
”
慕風雲臉色垮了垮,背書已經成了他生活中不能分割的一部分。
打從他來了沈府,就是一刻不停地背書,做學問,感覺自己的機靈勁兒都快要背沒了,多了幾分老朽的氣息。
李恒的話直接戳中了他的要害,慕風雲登時乖巧了幾分,可心頭的好奇卻是怎麼也壓不住。
他是真的很想知道,舅父舅母到底月中去幹什麼了?
看樣子不像是去花前月下,畢竟這樣的下雨天,京城冷得厲害當真是沒什麼好玩兒的。
跟着李恒上了馬車的慕風雲,卻是偷偷拿出了紙筆。
他将雪紙攤在了面前的小桌子上,凝神想了想,随後認真地一筆一劃寫了起來。
這些日子幫舅父整理案卷,跟着舅父背書寫文章,他沒事兒就開始模寫舅父的字兒。
慕風雲雖然背書興趣不大,可那些雕蟲小技上面分外的靈動。
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他竟是将沈知儀的筆迹學了個八九分。
馬車朝着重新修建一新的沈府行去,一路上慕風雲不知道撕掉了多少寫廢了的雪紙,最後寫出了自己滿意的作品。
一張小紙條上,隻寫了兩個字兒“速來!
”
活脫脫就是沈知儀的筆迹,隻這兩個字兒也耗盡了他極大的心力。
若是字兒再多一些的話,怕是要露餡兒了。
慕風雲凝神想了想,小心翼翼用娘親給他的銀針刺破了手指,點了幾滴血迹在雪紙上,讓速來兩個字兒更是顯得觸目驚心了起來。
“大功告成!
”慕風雲低聲嘿嘿偷笑了起來。
外面駕車的李恒笑問道“殿下,您這是有了什麼開心的事兒?
”
“李叔,其實沒啥事兒,舅父答應過幾天後帶我進宮見義父!
嘿嘿!
”
李恒不禁暗自苦笑,自家大小姐生養的孩子不知道為何就是和當今聖上親的不的了。
這也是聖上不知道小殿下來,不然一定得天天留在宮裡頭陪着。
大小姐就怕小殿下被當今聖上給慣壞了,便是秘密先來大人身邊住幾天,然後再聲張。
畢竟殿下是南诏國的太子,來了大周的地界兒一直偷摸着住着也不是回事兒。
很快李恒駕着馬車趕到了沈家,慕風雲徑直來到了客院,假裝玩兒累了躺了下來。
服侍的丫鬟婆子們也不敢打擾小殿下睡覺,紛紛退了出去。
哪知慕風雲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