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姒進來時,看着已經疼過一輪的靖王:“你别說,等假以時日,我身居高位,舉世無雙。
就算你靖王成了皇帝,我說你有病,你皇宮裡的那些太醫,都要懷疑他們自己的醫術不行,而不是懷疑我不精。
”
靖王渾身驟起寒意。
疼痛,再次席卷他全身。
他擡起頭,艱難地看向了霍臨烨:“本王可是你的皇兄,你居然看着自己的親兄弟被個女人……折磨!
”
霍臨烨看向了雲姒。
若是換了他,不會用這麼狠辣的陰謀折磨人,他隻會給對方個痛快。
可是雲姒身懷有孕,又是個女子,他又都能理解她的不易。
“三哥病重了……”霍臨烨歎息了一聲:“今晚若是回不去,不如就跟我住在一起。
要是你發病,我還能看着你。
”
“你!
”靖王沒想到,霍臨烨居然這麼說!
“你們果然有苟且,是不是!
”靖王虛弱的“怒吼”。
如同一隻在雲姒腳下張牙舞爪的小螞蟻。
疼痛又開始了。
靖王滿頭大汗,已經怕了!
“别……别!
”他狼狽地趴在地上,不斷地朝着雲姒擺手:“有話好好說!
”
雲姒越是這樣,靖王越是确定了,雲姒肚子裡面的已經有了楚王的種!
“你在我身上種了什麼蠱?
”
靖王狼狽地從地上坐起來,掩飾着眼底的恨意。
雲姒看着靖王冷笑:“靖王妃怎麼跟你說的,她說看見了那兩個議論我懷孕的人,長什麼樣子。
”
“你不會自己去問那個黃臉婆嗎?
”靖王心中還是有些惱怒,說話已經不敢太沖了。
因為……實在是太疼了!
這個地方,就像雲姒說的那樣。
她的權利跟話語權是最大的。
她說他有病,沒人會覺得她在說假話。
到現在,靖王才知道,“一家獨大”的恐怖之處!
“你們把那個黃臉婆怎麼了?
”靖王現在才反應過來:“我來的時候,就聽說她發病了,到底怎麼回事!
”
“靖王妃胡扯說我懷孕了,還要當着所有人的面,讓那些大夫個我查驗。
後來證明她癔症發作,我沒有辦法,就隻能把她關起來,用藥治療了。
”
靖王聽得血脈逆行。
“什麼癔症,她從來都是好好的!
我知道了,是你污蔑她!
她戳穿了你,所以你害怕了,就用這種方式讓她成為别人眼中的瘋子!
因為瘋子的話,不可信!
”
思及此,靖王恨不得沖去掐死靖王妃。
好好的一個計劃,全被她直截了當地讓雲姒反捏住。
悄悄證明了她懷孕,到時候下手不就行了,非要鬧大!
這麼好的把柄啊!
就這樣被這個蠢女人給坑沒了!
“你現在,也有可能會得癔症。
”雲姒深吸一口氣:“畢竟,這京城裡面有名望的大夫,可都在我手裡了。
”
靖王眼底閃過一絲驚懼:“你把我蠱蟲給弄掉,你想做什麼,我都答應你!
”
“蠱蟲會一直在你身體裡面,直到我安全生産為止。
你知道,應該怎麼辦了吧?
”
雲姒走上前,居高臨下地看着靖王。
靖王咬牙,他可從來沒有這樣匍匐在一個女人腳下過。
這個仇,他記下了!
“什麼懷孕,并未有的事情。
都是那個瘋女人瞎說,她也确實是瘋了。
這一點,本王承認。
”靖王是個懂得進退的人。
雲姒颔首,吩咐人來将靖王攙扶起來。
“這種蠱蟲在身體裡面是很危險的,如果操控蠱蟲的人死了,你也得死。
如果她要你死,你也得死。
靖王殿下,你這條命要不要,可就在你了。
”
靖王覺得自己真是大意了。
居然會着了一個女子的道。
“本王知道了,靖王妃就留在你這裡,你給她診治。
過後她好了,再送過來,她也不會再說瘋話了。
”
好好一局棋,被靖王妃生生玩兒爛。
靖王深吸一口氣,恨不得現在提刀去砍了靖王妃。
出了帳篷,靖王轉身,揚聲朝着雲姒道:“多謝六小姐給藥,六小姐神藥,本王已經好多了。
王妃就交托在六小姐手中,好好醫治,也算是了卻本王一樁心事。
等她一好,本王就接她回去。
”
還挺會裝。
雲姒心中如此想着,面上分毫不露。
“好險啊!
”空青拍了拍心口
她正要跟雲姒感慨。
雲姒便道:“你去查查這幾天看,能不能查到可疑的人。
”
她懷孕的事情,段淩宵知道。
但是段淩宵不會有那個膽子往外傳。
那到底是誰在作怪?
雲姒坐下之後,緩緩的呼出一口氣:“段一,九爺現在在哪裡?
”
段一目光之中隐藏着一抹察覺不了的不自然,隻笑道:“九爺一切都好,再過十天,就能回來。
您隻管照顧好自己,其餘的事情,都不需要擔憂。
”
還是一樣的話。
雲姒也不再多問了。
彼時,靖王出了帳篷。
這一路上,恨不得一把火把這個地方燒了。
卻絲毫沒有注意,遠處一直有人在看着他。
這才回府,小厮就急匆匆的來說:“王府遭賊了!
”
靖王神情一震:“還有人敢往王府闖,這是要給本王示威嗎!
偷了什麼!
”
“在王爺的院子裡發現的及時,那賊人跑的也快,什麼都沒有丢!
”
靖王惱怒的很,大步朝着裡面走去。
不遠處的馬車裡,瞧着他人影走後,便收回了眼:“這靖王夫妻兩,都是膽小又膽大的莽撞草包,看來,還要我幫他們一把。
”
蒼老的聲音從黑色的帽檐下傳出來。
一張印着靖王私印的紙,跟有靖王親筆的書信,被小童遞了進去。
不過多時,已經被收整好的信從馬車裡遞出:“趁着九爺不在,一切事情都好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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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好幾日過去,疫病開始得到控制。
武宗帝特意召集了趕着要回去的使臣,還特别把雲姒給請了來。
場面不算巨大,但也不小。
“朕今天開宮宴,遍邀所有,便是要給朕的皇弟一個盛大跟體面。
”
武宗帝舉着酒杯,面上俨然一副兄長的關愛模樣:“他人雖然不在,但是也無妨。
朕幫着他把日子敲定下來。
也算是給即将離開的大魏使臣,一個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