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韻柔看着雲姒院子裡面放了不少大大小小的箱子,裡面裝滿了房屋地契,還有不少的金銀珠寶。
她嫉妒的冒火。
“術白?
”
她伸長了脖子四處巡視,裝腔作勢的夾着嗓子,喚曲術白的名字。
雲姒的屋子裡。
曲術白聽見蘇韻柔叫自己的名字,才恍然大悟:“她想要叫我看韻柔的真面目?
”
他躺在轎塌上,隻能看見緊閉的窗戶。
陽光透過窗棂,照在他毫無血色的臉上。
他歎了口氣:“韻柔真誠善良,雲姒不給我治便不給我治,何苦作踐她?
你們擡我出去,沒必要叫她如此試探,他日韻柔知曉我聽了雲姒的話試探她,她要傷心的。
”
“這些金銀家當是曲家的?
曲術白那個廢物東西,居然這麼下血本!
”
外面,尖銳且刻薄的女聲傳到曲術白耳中。
曲術白的瞳孔微睜,叫停了随從,壓着顫抖着的聲線吩咐:“你們去看看,外面的是韻柔嗎。
”
雲姒在外,看見廊下正屋的方向微微探出來的兩個頭,眼中劃過一抹狡黠:“因為你慫恿三公主那個草包,偷拿我的無用藥方占為己用。
曲術白為了維護你,選擇相信你,幫你在百姓面前建立威信,吃了那藥。
”
“先耽誤了天花的治療,雖然治好了,卻有嚴重的後遺症。
随後又生歪心思,一個勁兒的作死,造成了如今覆水難收的地步,便是給我曲家所有财勢,我也無能為力,他要永遠卧床不起了。
”
蘇韻柔一聽,目光陰冷的看着雲姒:“曲術白加上一個沈長清,跟我和王爺一起長大,不幫我幫誰?
現在曲術白成了殘廢,隻能怪他自己不中用。
”
“曲術白這麼維護你,在你嘴裡就落得這種下場?
”
雲姒故意的開始套話,好叫裡面的曲術白聽聽,他們口中善良無比的蘇韻柔,都是什麼妖魔。
蘇韻柔冷笑出聲,不屑的看着雲姒:“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意思。
曲術白成了個廢物,曲家也完蛋了,他也沒有什麼利用價值。
再者說,你若是醫治了曲術白,我都覺得你賤!
”
“哦?
”雲姒倒是好奇,屋子裡面的曲術白,現在是什麼表情。
蘇韻柔撩起衣服坐在了雲姒的對面,目光之中帶着嘲諷:“曲術白那條蠢狗,當初聽了我的哭訴,在外幫我打抱不平,抹黑你的名聲,還在王爺面前說盡了你的是非。
現在他居然好意思拉下臉來求你?
”
雲姒眼眸微微斂起:“虧得曲術白還時時刻刻維護你,你是真的沒心肝,從沒有把他當個人。
既然如此,你還過來這裡惺惺作态的幹什麼?
”
蘇韻柔站起來,走到了那一堆的家當跟前,眼中顯出貪婪的神色:“他隻不過是忠誠的一條狗而已。
至于我為什麼過來?
當然是勸他去我找的大夫那裡醫治,到時候,曲家的家當就跟你沒關系了。
”
蘇韻柔找了個假大夫,聯手哄騙曲術白的銀子。
雲姒聽出了她話中的潛台詞,挑眉看着她:“你可真是夠狠毒,曲術白都已經廢了,你居然還惦記他曲家的家當?
”
蘇韻柔冷哼,手在幾個珠寶箱子上不斷的摩挲:“反正你也說治不好,這銀子給誰不是給。
難不成,要給曲家那些旁支?
他也不願意啊!
或者,給你這種村姑。
你配麼?
”
話才落,蘇韻柔就聽見了哪裡傳來一陣急促的喘息聲。
聽着像是……
“曲術白!
”蘇韻柔猛然一驚。
“公子犯病了,快點拿藥來!
”
這時候,慌張的叫喊聲從房間裡面出。
“是曲術白!
”蘇韻柔驚的一頭冷汗,猛然轉身看向了正屋。
雲姒起身,快步朝着裡面走去:“當然是曲術白了!
”
蘇韻柔身子一晃,差一點栽倒在地上。
屋子裡,曲術白躺在轎榻之上,翻白眼,胸口也猛烈起伏。
雲姒可不想人死在她的屋子裡面,調出專治哮喘的噴霧,對着曲術白噴了一下。
沒用過這種藥的人,藥效發揮的就非常快。
蘇韻柔匆匆跟到門口,不敢置信的看着平複下來的曲術白。
這樣說,剛才自己的話,都叫曲術白聽見了?
!
“哦,不好意思啊蘇韻柔。
”
雲姒确定曲術白不會死之後,含笑看向了蘇韻柔:“都沒有跟你說,曲術白在這裡呢。
剛才你說的話,可能都叫他聽見了呢!
”
蘇韻柔的嘴唇都在發抖,雙腿的顫栗叫她幾乎挪不出一步:“術……術白……你聽我解釋,不是這樣的。
”
曲術白的呼吸又有起伏的迹象。
雲姒立即吩咐:“把你們家曲公子擡走,順便把那些金銀也擡走。
他的骨頭都成了碎渣,成粉了,我沒辦法給他複原。
”
不論是非,曲術白是罪有應得。
他聽得懂,卻也更加的心痛跟後悔。
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蘇韻柔,他雙眸赤紅,面色發青的質問:“我被你騙的好苦,我拿你當成摯交,你把我當成豬狗棋子!
”
蘇韻柔吓得冷汗直流,眼中也不受控制的掉出眼淚。
她雙手死死的抓着曲術白,猛烈的搖頭:“我沒有把你當成棋子,我說的都是氣話……”
“呦!
”
雲姒坐在八仙桌跟前,杵着下巴含笑看着驚慌失措的蘇韻柔:“說自己的朋友是條忠心的狗,殘廢的狗,這話是氣我還是氣你自己呢?
蘇韻柔,你不但會演戲,還很會把人當傻子。
沈長清那個蠢貨可能好糊弄,這曲術白嘛……”
“你閉嘴!
”蘇韻柔眼中的怨毒溢出,擡手指着雲姒,氣急敗壞的怒吼:“賤人,你害我!
”
“哈……哈哈哈!
”曲術白突兀的笑了起來。
吓得蘇韻柔馬上收斂表面。
看着他雙眸赤紅,蘇韻柔剛要争辯,就聽見曲術白狠聲質問自己:“韻柔,這麼多年,我以為你善良溫柔,原來都是我眼睛瞎了。
我還一直愛慕你,就算是你嫁給了楚王,但我知道我不配你,也盡心竭力的做你的守護。
”
蘇韻柔以前的溫柔善良形象,此刻在曲術白面前轟然坍塌。
她害怕的抓着曲術白的肩膀不斷的搖頭:“不,你聽我解釋……”
“我什麼都聽到了,你還要怎麼解釋?
當初我得了天花,義無反顧的相信你,你給的藥越吃我病越嚴重,我都沒有懷疑過你,每天三碗藥,從不間斷的喝!
甚至還叫我娘一起喝!
”
曲術白哽咽,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怒吼出聲:
“哪怕你給我端來的是毒藥,我喝的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你說什麼,我信什麼,從沒有懷疑過。
我的四肢斷掉時,也不曾像如今這樣絕望!
”
蘇韻柔渾身都在發抖,口中不斷的重複着:“你聽我解釋,真的不是這樣的,不是的!
是雲姒算計的我,她嫉妒我!
”
曲術白被擡起來,聽了蘇韻柔的辯解跟借口後,他失控的五官都擰在一起。
那漲紅的臉如同燒紅的炭火被潑了一盆冷水,詭異的冷卻慘白下來:“臨烨還不知你是這種人吧?
”
蘇韻柔腦中一陣嗡鳴:“你要去跟王爺說嗎?
”
曲術白眼中的痛苦變成了無休無止的怨恨:“我對你的好,自以為是給你的呵護跟不打擾的愛意,都成了你利用的工具。
你讓我覺得,自己像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
“擡我去找楚王,現在,馬上!
我要叫臨烨知道,你究竟是什麼蛇蠍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