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術白我求求你聽我解釋!
”蘇韻柔提起衣擺就要追出去。
“啧啧啧!
”
雲姒看了一場大戲,雙手環抱,依靠在門口,無聲地咋舌搖頭:“這是因愛生恨啊!
看來,不是所有人,都跟沈長清那個喜歡自我感動的卑微愚蠢舔狗一樣的嘛。
”
蘇韻柔轉過頭,眼珠子就如同鋒利的刀尖盯着雲姒:“雲姒,你居然敢算計我,你給我等着,我不會放過你!
”
雲姒嗤笑:“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急着和離了嗎?
因為和離之後,就不方便對付你了。
蘇韻柔,我跟你不死不休。
你不放過我,我也不會放過你。
”
蘇韻柔眼中劇震,心中居然生出懼怕。
她咬緊牙,歇斯底裡:“你等着我回來再收拾你!
”
可惜雲姒不能跟着出去繼續看好戲。
隻能到了清竹園最外面的門,就不能再踏出了。
蘇韻柔這會追上曲術白,不顧身份,踮起腳就拉住了曲術白的腿:“術白,看在我們這些年的情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求求你,不要告訴臨烨。
我還懷着他的孩子,現在已經因為雲姒失寵了,你要是說了,我的孩子也會不受待見……”
曲術白自幼享受着曲家最好的一切,卻因為胎中帶着的疾病,無法如同霍臨烨他們一樣,騎馬射箭,做每個男人都能做的。
他心中卑微,性子極端且自私,所以……
“能叫我這樣的人,付出真心對待的少之又少,可你卻如此踐踏。
我甚至還許諾過你,終身不娶。
蘇韻柔,你到現在你還好意思玷污‘情分’這兩個字?
”
曲術白不再看她,怒聲吩咐:“走,去找楚王!
我要他知道,你蘇韻柔一面跟着他,一面又拉着我,從我身上謀取利益。
你是怎麼在兩個男人之間反複跳的!
”
這裡是偏遠的花園,前面還有個池塘。
死過雲姒的婢女。
清竹園這邊的人,一直很少,但是架不住這麼鬧,總有人聽見端倪。
蘇韻柔怕有人來,咬得下唇都要出血。
她眼看着自己快要攔不住了,拔出頭上的簪子,抵在了肚子上。
破釜沉舟!
“你要做什麼!
”曲術白居高臨下地看着蘇韻柔。
蘇韻柔閉着眼,緩緩地呼出一口氣,豁出去了:“我肚子裡懷的是王爺的孩子,你把聽得到告訴了王爺,我這輩子就毀了,這個孩子也毀了。
既然如此,我還不如帶着這個孩子一起死。
”
“你居然用孩子來為威脅我?
還有什麼不能成你手中棋子的!
”曲術白怒聲都壓了下去,轉而代之是極其的震驚。
“我已經被逼到絕路了,你敢說,我就敢死。
但凡你說出一個字,你身上就得背兩條命。
到時候不單是王爺恨你,就連貴妃,乃至皇上,都要怪你害死了他們的皇孫!
”
霍臨烨極其受皇帝的重視。
他的第一個孩子生下來,到時候給雲姒養,那就是嫡子,貴不可言。
這些個念頭在曲術白的腦海之中轉動。
他咽不下這口氣,又恨蘇韻柔舍得狠下心。
一時之間兩人僵持住,直到——
“你們在這裡作甚?
”
霍臨烨的聲音,毫無預兆從蘇韻柔背後傳來。
她暗中收起簪子,抹着眼淚朝着霍臨烨跪下:“王爺,我知道我不應該出來,可是我實在是想要看看術白怎麼樣了,畢竟是一起長大的情分。
”
曲術白痛苦地閉上眼。
這麼能裝,怪不得能騙得他們數十年!
霍臨烨看着蘇韻柔哭腫了眼,當着外人的面,他始終不會不給她臉。
扶起蘇韻柔之後,霍臨烨看向了曲術白:“她可幫你治療?
”
蘇韻柔緊張地站在霍臨烨身後死死地盯着曲術白的嘴。
曲術白努力讓自己恢複一些,睨了一眼捂着肚子的蘇韻柔,嗓音沙啞道:“治不好,我傾盡家财,也無濟于事。
”
蘇韻柔啜泣着道:“王爺,王妃始終是記恨我們……”
曲術白看着蘇韻柔,居然當着自己的面就開始給别人潑髒水,完全沒有把自己當回事。
他以前有多喜歡她,恨不得為她肝腦塗地,現在就有多厭惡她,恨不得她消失得無影無蹤。
“雲姒……楚王妃說,我的骨頭是被碾碎了,試問被打成粉末的骨頭,還能複原?
她不是神仙,我也信她。
臨烨,我來這一趟,收獲很多,你也不用怪楚王妃。
我這樣,是咎由自取,是報應,壞事做多了,都會遭報應。
”
曲術白居然有種叫霍臨烨瞧着似乎大徹大悟的樣子。
怎麼去了一趟雲姒那裡,還能脫胎換骨不成,這麼一來一回,他眉眼之間看着都不一樣了。
最後,霍臨烨也隻得說:“好,本王叫人送你出去。
”
“臨烨,我有話與你說。
”曲術白看向了蘇韻柔。
蘇韻柔害怕得整個人都繃緊了身子,手重重的捂着肚子。
霍臨烨擡腳跟着曲術白出去了好遠。
曲術白餘光看着不遠處開始瑟瑟發抖蘇韻柔。
呵,她也知道怕?
“臨烨,我不是為楚王妃說話,但人心都是肉長的。
你若是想她像以前一樣,眼中有你……我的意思是,叫她跟以前一樣聽你話。
你便拿出你對蘇韻柔一半的好來,她說不定會回到以前。
隻是愛用盡了,心傷透了,怕是也難複原。
”
他像是在說雲姒,又像是在說自己。
至今,他終于明白,雲姒為什麼什麼都不要,就是要跟霍臨烨和離。
哀莫大于心死。
“本王對她隻有補償而已,她要如何,都跟本王沒關系。
”霍臨烨随口一說。
曲術白卻哀笑了:“随你吧,隻是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
”
臨走之前,曲術白将所有的家業都先轉交給霍臨烨。
等待他的,将會是翻天覆地的災難。
而霍臨烨,卻深深地陷在了曲術白的話中,忽略了走到身邊的蘇韻柔。
“王妃呢?
”霍臨烨問烈風。
他想,其實他對雲姒也說不上反感。
這一年算到現在,除了雲姒的身份不夠,其他的,她做得很好了。
打理的王府井井有條,一切都不需要他費心。
她聽話,懂規矩……自己對她好點,他們彼此在繼續下去,也并不是不可以。
畢竟,他現在并不排斥雲姒。
“王爺,五公子來了,說是要見王妃。
”
烈風遲鈍了好一會,才小心地禀告。
霍臨烨原本還舒朗的面色,在刹那間沉了下來。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雲姒謹守婦道,不要再跟别的男人來往!
“不見,趕他走!
”
“王爺,來者是客,何況,那雲江澈是個人物,這次來,說是說什麼都要見到王妃。
”烈風的聲音都小了很多。
霍臨烨怒極反笑:“好,好得很。
把王妃帶過來,本王倒是要叫雲江澈知道,什麼人能讓他惦記,什麼人,他永遠也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