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救你的……确實是本王!
”
斬釘截鐵的一句話,霍臨烨看着雲姒原本還生出一點期待的臉,徹底垮下。
“嘔!
”雲姒想想,忽然就想吐。
“雲姒!
”霍臨烨怒不可遏,若是真的被他碰過,就真的這麼叫她惡心嗎!
雲姒擺擺手,拍着心口,低頭趕緊往屋子裡走:“實在是對不住,我對你有生理反應。
”
死女人!
他絕不會把自己沒有救過她的事情說給她。
他就不信,她不能重新的,真切的愛上自己。
這會兒,蘇韻柔也搬進來了,看見雲姒要進屋,還叫了一聲:“姐姐~”
雲姒已經有段時間沒有看見蘇韻柔了。
現在看蘇韻柔撫摸着幹癟的肚子過來,忍不住太陽穴猛跳:“作為一個大夫,我覺得你沒有必要這麼做作,現在還沒有顯懷呢,你挺着走路,會讓不知情的人覺得你吃撐了。
”
蘇韻柔表情差一點扭曲,可是又馬上恢複,委屈又可憐地走到雲姒身邊停下:“姐姐跟王爺又在鬧别扭了,是因為我嗎?
姐姐,你别生氣,王爺是愛你的,我看得出來。
”
“廢物人渣有你珍惜就行了,大可不必往我身上扔。
你離我遠點,别逼我打你。
”雲姒都不想要看霍臨烨一眼,隻伸出手,拍了一下蘇韻柔的肩膀。
誰知道,這一拍,蘇韻柔的臉詫然一白,還堪堪往後退。
雲姒也感覺到手下的觸感不對勁。
還沒有說什麼,蘇韻柔就梨花帶雨像是誰欺負了她:“王妃姐姐,我們的院子被燒了,如今能住的又不需要大費周章收拾的,就是你這裡了。
我知道你不想要看見我,可是……若姐姐能把藥蓮拿出來,想必……”
雲姒上去就抓住了蘇韻柔的肩膀。
她毫不猶豫,直接給了蘇韻柔一巴掌,将她推到了霍臨烨的懷中。
“雲姒!
”霍臨烨抱住蘇韻柔低吼。
“渣男賤女,都說了叫你有多遠走多遠,非要自找沒趣。
明明知道我讨厭你們,還來我眼前晃,你們兩兒真是‘雙賤合璧’呢!
”
‘雙賤合璧’這個詞可真是太貼切了,雲姒都覺得這是自己用詞最到位的一次。
蘇韻柔捂着臉哭了起來,委屈無比。
霍臨烨的怒火被挑起:“柔兒還有身孕呢,你簡直——”
‘砰!
’
雲姒直接把門關了起來。
這種叛逆到了極點的行為,氣得霍臨烨頭疼。
“王爺,你不要怪姐姐……”
“你不應該過來。
”霍臨烨抱起蘇韻柔,将她往偏院送去。
蘇韻柔差一點氣的失控。
明明是雲姒打了她,憑什麼王爺要偏袒雲姒不做懲罰,還要怪她不應該來?
“好好休息,不準再去她的面前晃,免得傷了孩子。
”霍臨烨看着蘇韻柔那哭哭啼啼的樣子,實在是有些心煩。
“王爺——”蘇韻柔坐在床上,伸手去拉,結果連一片衣角都沒有拉到。
而肩膀上割肉的地方,又疼得厲害。
“姑娘不要着急,等生下孩子之後,王爺一定對姑娘寵愛如初的。
”湘雲扶着蘇韻柔躺下。
蘇韻柔雙眸赤紅,眼睛瞪得老圓,滿心滿眼的不甘心。
“去準備些吃食,等晚上,我再去看王爺!
”
她不信,不能籠絡住霍臨烨的心。
-
夜色茫茫,雲姒已經安然睡下。
蘇韻柔叫湘雲端着一盅湯朝着霍臨烨的偏院過來時,就看見烈風行色匆匆。
她身形嬌小,離得又遠,堪堪躲避在了廊下。
“姑娘,這是怎麼回事,烈風的臉色,如何這樣難看?
”湘雲都看出來了。
蘇韻柔敏銳地覺察出不妙:“若不是有王爺的指令,烈風是不會出去的。
這大晚上的回來,肯定是有什麼極其重要的事情。
湘雲,你回去,我去看看。
”
書房外,蘇韻柔就悄無聲息地站在離窗戶幾步之遠的地方,将裡面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
烈風道:“王爺,屬下去查了,發現這一年,雲江澈一直在查除夕夜,西洲破廟的那個女子去向。
而且還派出去了不少的人,可以說是花費了不少的時間跟錢财,但是都一無所獲。
有些地方,還是他親自去的。
”
霍臨烨手中的筆,瞬間被折成了兩段。
答案這麼明顯,霍臨烨恨不得殺了雲江澈。
烈風大膽的猜測:““王爺,屬下聽聞是陸軒生辰将至,所以雲江澈才來大周的。
可是陸軒的生辰,在天花時期就已經過去了。
雲江澈現在還不走,一直留在這裡,還置辦了府宅。
且他跟王妃之前又不認識,怎麼會這麼幫着王妃?
會不會,雲江澈就是王妃的救命恩人?
”
霍臨烨冷笑:“若非如此,還能是什麼叫一個聲名遠播的皇商,如此不顧及家族權勢,遠道而來遲遲不走?
”
烈風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急忙補救:“這也不好确定,而且看王妃的樣子,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
“她已經嫁給本王的了,雲江澈想也是做夢。
”霍臨烨此時此刻,居然想要雲姒永遠不知道,把那個救命恩人當成自己,永遠!
“明晚宮宴,雲江澈作為外臣也會去。
你去按本王畫的圖,重新找人鍛造出那半塊玉佩,隻需要相似就行。
本王要去試試看,那雲江澈,看到玉佩的反應。
”
蘇韻柔在外面聽見遞紙張的聲音,她警惕地咬着下唇,小心翼翼地離開。
等回到屋子,蘇韻柔擡頭就看見了正在給自己整理床鋪的湘雲,從枕頭下面拿出了一個盒子。
“賤婢,誰叫你動我的東西!
”
蘇韻柔激動的上去,一把搶過了盒子,給了湘雲一巴掌。
湘雲跪在地上捂着臉哭訴:“奴婢隻是想要幫姑娘把這個東西放到妝台,并不是想要偷拿!
”
“滾出去!
”蘇韻柔惡狠狠地瞪了湘雲一眼,轉身打開盒子看。
那失蹤的半塊‘忄’字玉佩,就在她手中。
這還要多虧王爺喜愛她,不限制她在整個院子行走。
為了雲姒,楚王府又被趕出去了許多的奴仆,這才讓她聽見了王爺跟烈風在書房的話。
知道了這半塊玉佩,知道了雲姒為什麼要嫁王爺。
她趕在所有人之前,買通了清竹園的小婢女,拿走了它。
“等等!
”
蘇韻柔叫住了湘雲:“你去清竹園,找一個叫翠兒的燒火丫頭,送她一程。
做好了,我有賞。
”
這些個小事兒,湘雲自然不敢不從。
湘雲出去之後,蘇韻柔才摩擦着玉佩自言自語道:“王爺查出雲江澈跟雲姒若是真的有過那麼一段,那玉佩在我手中,雲江澈要找的人就是我。
我又懷了雲江澈的孩子,不愁不能富貴。
”
至于怎麼圓這謊言,蘇韻柔也自然有辦法。
她小心地收起來玉佩:“這樣材質的半塊玉佩,若不是雲江澈,肯定也是那個非富即貴的大人物。
”
真是天在助她!
蘇韻柔念着,好生歇息了,準備明日再去一趟雲姒那裡。
第二日一早,蘇韻柔才到清竹園的正院,就看見了雲姒坐在廊下,而霍臨烨悄無聲息地站在雲姒身後兩步之外。
這時候,雲姒依靠着廊下的柱子,盤腿坐着,把懷中的一顆藥,小心翼翼地拿出來,放在了一個十分貴重精緻的四方紫檀木盒子之中。
口中,還念念有詞:“這麼珍貴的藥,自然是給皇後娘娘了,到時候,在皇後娘娘面前讨個好。
”
隻有珍貴的藥蓮才需要紫檀木盒子裝。
看着雲姒合起蓋子,霍臨烨沉出聲:“你要把它送給皇後?
”
雲姒吓得跌站在了地上,将手往後一背:“那當然,這麼難得的東西,又不是随處都有的,隻有我有,難不成給你母妃?
”
霍臨烨越發的肯定,那就是藥蓮。
他伸出手:“拿出來,你擁有它會引來殺身之禍。
本王之所以将你禁足,也是在變相地保護你,不要不識好歹!
”
雲姒背着手,一臉疑惑地往後退,一直退到了月洞門前:“你瘋了吧,我自己的東西,我給皇後娘娘的,憑什麼給你?
”
兩人争執之際,蘇韻柔從月洞門外探出身來,輕而易舉地奪過了雲姒手中的藥!
“王爺接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