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是你個賤人!
”
淮王妃現在看見蘇韻柔,恨不得活吃了她。
蘇韻柔笑得人畜無害,活活的就像是一隻溫柔的小兔子。
“你一個王妃,又是撫遠大将軍的嫡女,怎麼能張口閉口的‘賤人賤人’的呢?
這人啊,果然還是不能帶着身份地位細看呢。
”
淮王妃現在急得很,越過蘇韻柔,就想要進去找李善慈。
蘇韻柔捏着一枚鑰匙,擡手攔住了淮王妃:“公主已經将她嫁妝庫的鑰匙給我了,讓我全權做主。
”
淮王妃當真覺得這日子足夠艱難了……她忍着身體跟心裡的不舒服,顫聲問:“你究竟想要怎麼樣才肯幫我?
”
“跪下來求我!
”蘇韻柔的臉,瞬間一變,如同那純白的話突然長出吃人的獠牙。
這裡隻有三人,張嬷嬷上前想要阻攔,淮王妃咬咬牙,劇烈的抗争了好久,最終含淚朝着蘇韻柔下跪。
她沒有路了……
‘叮鈴!
’
鑰匙落在地上,就在淮王妃的眼前。
蘇韻柔深深吸了一口氣,高傲地擡起下巴:“王妃又如何,現在不照樣跪在我面前。
隻要我肯,什麼不可能的都能變成可能。
拿着鑰匙滾吧,尊貴的——王!
妃!
”
淮王妃今日,是把前十輩子都沒有受過的侮辱都受了。
她來不及多想為什麼,顫抖着身軀,拿起鑰匙就離開。
之後,一個匆匆的人影朝着蘇韻柔走了過去,是男人模樣,卑躬屈膝的樣子。
低着頭,雙手捧了一枚鑰匙給蘇韻柔。
“這麼快就把那庫房的鑰匙做好了,确定能用?
”
廊下的陰影裡,看不清那清瘦男子的樣貌,隻見他點頭。
蘇韻柔分外滿意。
而淮王妃還不知,這一腳踩下去的路,是個吃人的陷阱!
“十萬兩,足夠了吧?
”
十萬兩,對淮王府來說,已經非常多了。
雲姒對這時候的銀錢沒有什麼概念,但是看着陸鶴在一旁都驚訝了,雲姒道:“當然可以!
”
淮王妃看着雲姒要人将銀子搬走,心中頓覺雲姒一個貴女居然滿身銅臭味,看見銀子,方才那股淩厲全然不見了。
然而……
“師父,你真的要給淮王治病麼?
”
陸鶴看着雲姒吩咐人将淮王擡進去,心裡想好了怎麼說服雲姒了。
大不了,他讓他弟出二十萬,買師父不給淮王治療。
雲姒輕笑,眼底帶着幾分冷漠:“我要是把這種人治好了,以後他再害我,就是我活該了。
而且,将他治好了之後,讓他去禍害無辜女子嗎?
”
坊間傳聞,淮王喜歡十三四歲的少年,還有傳聞,他喜歡嬌滴滴的人妻。
啧,取向相當複雜。
藥堂最後面,李太醫被陸鶴吆喝着過來了。
看見雲姒終于願意給淮王醫治,李太醫他們紛紛道:“六小姐還是心地善良的,做大夫的,怎麼能對病人視而不見呢?
”
“就是啊,六小姐不是經常說,大夫的眼裡,隻有病人,沒有男女嗎?
那也不應該有偏見啊!
”……
小部分一事無成的中年男,都很喜歡教育人來凸顯自己存在感。
雲姒朝着他們揮揮手:“我是個女子,淮王傷的地方比較特殊,來,你們過來看。
”
淮王這種猥瑣男,被女人看一眼,都覺得能占到便宜,都能爽到他。
看見雲姒後退,李太醫他們上前。
淮王實在是太臭了,這幾個說風涼話的太醫,才靠近就有些想吐。
扒了褲子,李太醫看見淮王那個都覺得自己的也疼。
“這是個啥啊?
”陸鶴忍不住在雲姒旁邊嘀咕:“簡直惡心透了,恨不得重金求一雙沒看過的眼睛。
”
李太醫道:“六……雲大夫,淮王身體腫脹,膿血交雜,幾乎爛了,應該怎麼辦?
”
雲姒沒看,就坐在一旁,道:“你覺得呢,你以為呢?
”
李太醫猶豫了一下:“我以為……我以為,應該可以用點藥吧?
”
畢竟雲姒這麼厲害!
雲姒笑了,都化膿了,爛了,還能用什麼藥?
“那幾位太醫覺得用什麼藥呢,我這裡,倒是沒有能夠讓爛掉的東西重新好起來的藥。
”
李太醫幾人聞言,全都愁了起來。
淮王有些惱怒,可是實在是沒力氣再說話了。
最後,幾個太醫在一起讨論了之後,得到的結論是:“我們的醫術淺薄,這種情況,對于我們來說,還是建議……割了。
”
淮王的身子都在發抖,虛的用氣聲顫抖地問:“大膽~本王是皇子~是王爺~你們這幫庸醫~是故意的嗎~”
“雲大夫,你覺得應該怎麼辦?
”李太醫幾人愁眉苦臉的轉過頭來,這房間裡面,就隻剩下陸鶴了。
陸鶴:“看我幹什麼,割了呗!
我師父說了,就隻有割了這一個辦法,要是再耽誤下去,淮王的命都别要了。
他現在,已經開始高燒了吧?
”
李太醫伸手過去一探,果然!
這會兒,淮王妃看見雲姒出來,急匆匆地迎了上去:“怎麼了?
”
“幾位太醫跟我的意思是,割了。
”雲姒想着,讓淮王成個殘廢,這也是好的。
“那豈非是要我家王爺做太監?
”淮王妃渾身一抖:“這怎麼行,淮王府還沒有子嗣,我也……”
“你先擔心擔心自己的病吧,都什麼時候了,還想着生孩子。
淮王應該是早就有病了,不然不可能爛這麼快的。
下一個……”
雲姒上下打量了淮王妃一眼:“可能就是你。
”
“胡說!
”
淮王妃惱羞成怒:“你就是嫌銀子少,拿住了我不敢進宮,所以這樣羞辱折磨我們,對不對?
我……我現在就出去籌銀子去!
”
都這樣了,還不想着趕緊擺脫趕緊和離。
雲姒看着淮王妃轉身,臉上的笑容退去。
隐約間,想起自己剛到這裡的難處,居然生出了點兔死狐悲的感慨。
女子心軟身弱,是男人的奴隸,附屬品,犧牲品。
抗争不了,難站起來,自強更難。
“公主!
”
雲姒才從思緒裡出來,就聽見了淮王妃在外面的喊聲。
幾步走出去,就見到淮王妃拉着一身簡單打扮的李善慈,幾乎就要跪下去。
“公主,可否,再借我一些銀子?
”
李善慈一愣,她不是借了淮王妃一共十三萬兩銀子了嗎,怎麼還要借?
“不夠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