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他放過你,還你自由?
”雲姒問。
可是方若汐卻開口:“我自由了,上哪去呢?
我以前在一個很自由的地方,沒有那麼多勾心鬥角,想說什麼說什麼,想怎麼樣怎麼樣,你可能不知道那地方,那對你們這裡來說,是世外桃源!
”
雲姒啞然。
勾心鬥角與否,都是圈層決定的。
“所以你不準備走嗎?
”雲姒看着方若汐的眼神之中帶了些許憐憫。
方若汐抹眼淚:“這種地方我出去怎麼活的下去!
你以為是個人都有你的好命,投胎到這麼好的人家,就算是睡了這麼長時間,都有人惦記着,陛下都不敢不要你!
随随便便的,就弄到了疫病的藥,得了大家的心!
同人不同命!
”
雲姒有些無語了。
但凡方若汐之前不這麼蠢,也不至于把路走窄了,現在還在怪什麼……怪投胎?
“你說,你準備讓我怎麼幫你。
”
她也是沒耐心了。
方若汐擦了擦眼淚,理所應當的開口:“我要一個教規矩的嬷嬷,你給我安排,别人給我安排的我不要。
”
雲姒不解的看着方若汐。
方若汐道:“我做了這麼多事情他都不舍得動我,可見對我還有一點點感情。
這個孩子他也不能說不是他的,我就學一些這裡的東西,隻要他願意回頭,我都願意原諒他。
”
安靜,無比的安靜。
雲姒沉默的擰眉看着方若汐。
她幾歲來着?
十七!
十七了不應該啊,雲姒沒接觸過這種孩子。
她甚至以為方若汐是為了學點這裡的東西,自保的。
誰想到是為了男人。
她從一個剛來的時候口口聲聲女人要靠自己的人,變成了現在,理所應該的覺得靠男人是正常的。
“随便你吧。
”雲姒做不了她的救世主,隻吩咐人去安排。
方若汐抽噎着,轉身離開,心中甚至暗暗發誓,一定要抓牢封疆的心,哪怕是利用孩子。
這裡的生存之道不就是這樣的嗎?
她沒有家世背景,什麼都沒有,不這樣還能怎麼樣?
而且,她一個小姑娘怎麼跟這個時代抗衡?
雲姒不知道她的想法,隻回去之後,聽說方若汐學那些禮儀規矩,學的特别起勁,說即便是做妾,也要做寵妾!
有這勁頭,用在哪裡不好?
雲姒揉了揉眉心,隻問了東陵初阙的情況,東陵初阙一切都好。
會為自己打算的人,過得不會差。
現在剩下的,就是關于“起死回生”藥的制作,雲姒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自問自己沒有本事做得出來,拉倒吧。
現在隻需要運營起大量的藥店,讓大周那邊,知道封疆最弱點,就在顧禾凝身上,如此,就好下手了。
隻是夜晚,就有個壞消息傳來。
方若汐的孩子——
“嗚嗚嗚嗚……怎麼會這樣……”
方若汐的哭聲很大,崩潰不已害怕不已。
十七的年紀,按照後世來算,自己還是個孩子,哪有什麼正真意義上的母愛。
她自己都很懵懂。
“我會死嗎!
”
方若汐抓着雲姒的手,害怕的顫抖:“怎麼辦怎麼辦!
有股水控制不住的往下流出來了!
顧禾凝你不是很厲害嗎,你救救我!
那些大夫都說,孩子保不住了,是不是真的!
”
“胎膜早破。
”雲姒拿了試紙給方若汐測試,又給她内檢。
内檢很疼,方若汐挨不住的叫。
“碰到頭了。
”
這些專業的詞彙,方若汐不懂。
但是白燼笙懂。
白燼笙沒有出去給外面着急的姜氏元氏禀告,也沒有派人趕去跟封疆說。
隻靜靜守候在一旁,仿佛一切她早已知曉。
方若汐年紀還小,隻有害怕。
她從前覺得生孩子很容易,别人不要孩子也容易,她的表姐都刮掉了好幾個,這是很正常也很普遍的事情。
直到現在她自己輪上,她才知道生育的恐怖。
那種控制不住的感覺,讓她渾身顫抖:“我會死嗎?
”
雲姒默然。
才兩個月就胎膜早破,孩子肯定是保不住的。
而且胎膜早破危險幾率也高,女人生孩子,就是走鬼門關!
方若汐年紀還小,接觸不到這些,把生育當的太理所應該。
到現在,雲姒想要給她一巴掌。
問問她為什麼當時這麼不自愛!
什麼性自由!
享受一些低級的欲望,還說的這麼冠名堂皇。
可是所有的怒火,在看見方若汐眼淚的一刻,都憋了回去:“我給你吃藥,先讓孩子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