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五哥,真的是你!
”南绛擡手把發上的發钗取下,對準了鎖眼。
這點小本事她還是有的,隻要不是精密的鎖,都不在話下。
“啪嗒”一聲,鎖開了。
南绛快步沖進去,伸手觸碰雲江澈的那一刻,遲疑了。
看着他滿身的血,南绛不禁淚眼模糊:“怎麼會這樣,你怎麼會被弄成這樣?
”
雲江澈張口想要跟南绛說是雲令政,他的好哥哥弄的。
但是告訴南绛事實,轉頭南绛就又會忘記。
逼不得已,雲江澈隻能說:“南绛,蕭天策,現在的蕭天策不是你以前認識的那個蕭天策,離他遠點,他不是什麼好東西!
”
話中有深意,但他不敢也不能說的太盡。
南绛抿唇,顫抖着手去開鎖在雲江澈琵琶骨上的鎖鍊:“雲五哥,你忍忍,我想辦法給你開鎖。
對,我帶了麻藥,是阿姐給我的!
”
雲江澈吃痛的同時,有一瞬間的怔愣:“小六還活着?
”
“活着!
前段時間的病疫是她治好的,現在她得了南漢百姓跟士族的心。
等時機成熟之時,便是動搖之日。
對了,阿姐現在還準備開醫堂,醫堂開起來,又是另一番天地。
”
南绛說着,那鎖鍊落在了地上。
她給雲江澈吸入麻藥,伸手就将鎖着他琵琶骨的鐵鍊取了下來。
感覺不到痛苦,隻是血流的厲害。
“南绛……”雲江澈擡手握住南绛的手腕:“我隻要出去,你就不用管我了,你去找你雲姒阿姐,告訴她,雲……告訴她,不管用什麼辦法,弄死現在的這個蕭天策,決不能讓他再繼續壯大下去。
”
南绛的神色凝滞住,她怔愣的看着雲江澈。
雲江澈的心狠狠一沉:“你莫不是又愛上他了?
”
事情緊急,南绛沒有注意到那個“又”字。
隻痛苦的開口:“或許……或許他有什麼難言之隐……我是說,他潛在南绛,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
”雲江澈嗤笑:“身不由己的人,會拿自己的……”
雲江澈很想要告訴他,身不由己的人會拿自己親兄弟鋪路嗎?
那得有多恨,心得多涼薄,又圖什麼呢?
自己的家人都保護不了,怎麼保護天下萬民呢?
他看着南绛,死死握緊南绛的手腕:“他将你留在身邊,一是為了你,二十為了挾制雲姒。
你可知道,他已經把我名下所有産業拿走,歸給南漢,長南漢的勢力!
下一步,還要做什麼,隻有他自己知道!
”
南绛的臉色慘白的可怕。
她想要搖頭,想要不信。
可是雲江澈的血是真的。
這一切都好像是真的。
若不然,如何不讓她去見雲姒呢。
“先不要說這樣多了,我先帶你走,把你安頓到合适的地方,我再去找我阿姐,跟她說明這些。
這一切或許還有什麼隐情,你我先……先不要揣測。
”
南绛扶着雲江澈就要起。
雲江澈苦笑:“南绛,被這種人盯上,我不知道是你的幸運還是你的不幸。
他好的時候,可以為你謀算所有,不好的時候,可以用你謀算所有。
我們的瞎了眼,看錯了人。
南绛,我不怪你,也不應該怪你,要怪,隻能怪他,太過聰明,把人心算計的那麼透,讓你全然信任他的為人,沒有一點懷疑。
”